此刻台上杨清澍与假范立两个人一个穷追不舍一个不停游走,正打得热闹,台上杨成诸人的眼光都在盯着打斗的两人,苏翔来到台上竟然没人发觉。苏翔瞅准机会,一个箭步跃到了杨清澍与假范立之间,杨清澍正在用一记“横扫千军”向假范立腰间踢去,猛然见苏翔站到面前,急忙收势,可是这一招用力很大,那里能收得住?眼看就要踢倒苏翔,苏翔却不慌不忙,反手捞住杨清澍踢来的腿,就地一转卸掉了杨清澍这一腿的力道,同时也将杨清澍拉得背向杨成等人。
苏翔将手中玉佩在杨清澍面前一晃,低声急道:“公主叫你不要再争教主了。”
杨清澍认得苏翔手里的玉佩,知道苏翔所言是真,一张本来已经煞白的脸立刻变得惨白如纸。苏翔却不理会他的心情,趁他走神的一瞬间,一探手将他怀里的****令掏了出来。
杨清澍心中一惊,下意识的伸手去抓苏翔拿着****令的手,却无意间瞥到了台下朱琪那张铁青的脸孔,心里一寒,伸出去的手垂了下来,一时只觉得心灰意冷。转身抱拳对杨成等人说道:“各位前辈,这****令本来就是我从这位范羽公子的手里得来的,此刻已经交还与他,这教主之位,杨某自愧德行有亏,不当也罢。”说完,再不理会众人,伛偻着身躯走下了台阶,仿佛刹那间老了几十岁。仇进、陆光耀见杨清澍也走了,自己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也一起随着杨清澍离去了。
转瞬之间,台上又是风云变幻,杨成等人怎么也没料到,一场明教的推举教主之事,竟会出现这么多的变故,众人一起看向这个刚刚上台来的范羽,只见他气定神闲的站在台上,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到让人颇生亲近之意。
杨成看着这个范羽,觉得他的容貌与范立有几分相似,疑惑的问道:“这位兄弟,不知与范右使怎么称呼?”
苏翔此刻有了****令在手,一旁又有川中大批武林人士在侧,心里底气十足,料想朱琪此刻也不敢再贸然加害张雨柔,见杨成问话,便老实答道:“范右使乃是家师,范羽是在下临时取的假名,便是这张脸也和这位假范右使一样,也是假的。”苏翔知道在场的大都是范立的熟人,杨成更是与范立情若兄弟,不便再冒充范立的儿子,否则让杨成等人失去了对自己的信任,那就得不偿失了,是以直接承认了自己经过了易容。
朱琪在台下听苏翔说自己是范立的徒儿,这张脸是假的,又惊又怒:“原来这厮一直在骗我,他究竟是什么人?”
杨成怒道:“你名字是假的,面貌也是假的,如此藏头露尾,我怎么不知道范大哥有你这么个徒儿?”
苏翔笑道:“杨叔叔,请你莫要气恼,难道你不知道我这张假脸,正可以证明我是师父的徒儿么?”
杨成被他一提醒,顿时想起了往事,范立确有这门易容的绝技,也曾在自己面前炫耀过,说是这门绝技全天下只有两个人会,他范立就是其中一个。想到这里,杨成说道:“范大哥曾对我说过,这易容的绝技可不只他一个人会,还有一人也会这易容之技。”
苏翔呵呵笑道:“杨叔叔当真不愧是师父的知心好友,这事恐怕天下也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杨叔叔你可知道这另外一个会易容的高手此刻就在台上?”
“啊?”杨成听了苏翔的话不由一惊,顿时又醒悟过来,指着那个假范立说道:“莫非就是此人?”
苏翔摇摇头,说道:“不是这位仁兄,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位仁兄的易容就是那位高手的杰作。而且据我所知,那位高手是峨眉派的,而且是个女子。”说着眼光便向宋惠姑宋太后看去。
苏翔这么一说,任谁都知道他说得是宋惠姑了,台上台下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她瞧。宋惠姑哈哈一笑,说道:“小子,你师父的易容术只学了个半吊子,我看你的技艺竟是比他还好一些。”她这么说等于承认了自己就是那另一个会易容术的人,也证明了苏翔就是范立的弟子。
宋惠姑向假范立招招手,说道:“青山,你把易容去了吧。”
假范立答应一声,台下有人送了一块湿了水的手帕上来,假范立接过在脸上用力一抹,只见脸上皮肤簌簌掉落,不一会露出了另一张面庞。
苏翔见了大喜过望,几步奔上前去,抓住此人的双肩,喜道:“廖大哥,你果真没死。”此人正是生死不明的廖青山。原来廖青山落水之后,昏迷了过去,待醒来时已经靠在了一块大石上。也该他命大,溪水湍急,他落水后并未沉底,反而被溪水冲到了一块大石上,头脸都露在水面,侥幸捡得了一命。此后廖青山顺流而下,出了山谷,后来在路上遇见了前来寻找孙子孙女的宋惠姑。
宋惠姑听廖青山说了来到中原以后的遭遇,料到以张雨柔的脾气,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定然还会到龙虎山来,便一路寻了过来。后来见杨清澍等人争夺教主,便出手搅乱了他们的计划,只是没料到在这里也得到了范立的死讯,还遇到了范立的弟子。
廖青山看着苏翔欣喜若狂的模样也是感动,低声说道:“宋太后是公主的奶奶,你待会儿要去见一下礼。公主此刻在哪里?”
苏翔朝台下侧了侧头,说道:“雨柔被朱琪拿住了,朱琪正以她要挟我来争教主呢。”
廖青山笑道:“那你便争一下,你若当上了明教的教主,与公主的婚事只怕更好办些。”
苏翔楞了一楞,顿时明白了廖青山的意思。苏翔是来自后世的人,没有这种门当户对的概念,因此张雨柔虽然是大周的公主,他却也并不放在心上。此时听了廖青山的话,才突然明白,在这个婚姻讲究门户,遵循父母之命的时代,自己与张雨柔之间隔着多么宽的一道鸿沟。自己不过是一个商人而已,凭什么去娶大周的公主?不过若是自己做了明教的教主那又大不相同了,大周正准备联合明教共同对抗明朝,自己以明教教主的身份向大周皇帝求婚,那还不是小事一桩?想明白了这一切,本来对做不做教主无所谓的苏翔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教主之位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