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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货司机为了不耽误明天揽活儿,原打算当下卸了货就连夜往回赶的,现在听了这消息就马上催两人快想办法,那架势再不行就要把瓜扔到当街上了,李青城有些束手无策,薛山却嚷着肚子饿了,让司机把车靠边停好,就打头进了街边的饭馆。
借机进了旁边的小卖部给家中打个电话报个平安,李青城再跟进去时,桌子上已摆了一盘猪头肉、一盘油炸花生米,先来的两人开始推杯换盏的喝上了小酒儿,酒酣耳热之际一瓶酒下去,司机已忘了东西南北,卸货的事自然是不提了。
李青城没有酒兴,匆匆的打发完一盘饺子结帐,薛山大着舌头让他去隔壁的小旅馆订个房间,自己夜里就在这里陪着司机看瓜,让李青城回家去歇一宿。李青城心里自是感激,先叫了个拉脚的三轮等自己,又到隔壁旅馆要了个靠马路边上的房间,交了三十块钱的押金才往回赶。
回到家中酣睡一宿,早晨六点多时赶回批发市场,薛山已雇了两辆三轮往里面的摊位里倒瓜,卸的没多少已滚的满地都是,没办法只得学别家的样子门口买了三十个编制袋装瓜后垒墙,外面包裹上买回来的棉被才解决问题。
卸完货,打发走司机,给三轮车夫结完帐,身后的瓜堆码的齐整,摊位前的铁皮柜上也摆上了七个破瓜,三个是路上压裂的,四个上面已经有了烂斑,也不知是昨天挑瓜是不小心,还是卖瓜老板故意打马虎眼混进来的。
六点四十,各摊位的老板已补完货,纷纷掀开上面的遮盖准备开张,大门口外开始有三三两两早起的小贩赶过来进货。
顾不上歇口气,薛山把七个破瓜点下数收到柜台里面,回身从瓜堆里挑了八个又大又圆的在上面摆好,叉腰打量几眼又从柜台下拣出个破瓜,用不知从哪里拿来的一把水果刀切开,选出完整的一半儿把红黑分明的瓜瓤向外放瓜堆上。
又左右端详会儿觉着满意了,把剩下的半片破瓜掰下两角,左右开弓的猛啃几嘴,说是顶顿早饭,随后告诉李青城先盯会儿,他自己去别的瓜摊儿上转转,摸下行情。
薛山一步三摇的走了,进货的小贩们还没来到这里,趁短暂的空闲工夫,李青城把兜里剩的钱拿出来点一遍,又和昨晚回家后记的帐对一下,去时的路费、来时的车费、棉被钱、雇三轮车卸货、编织袋钱、昨晚的吃喝、住宿钱,还没包括预付的五天二百元的摊位费,去祁山县时带的两千多块钱已只剩了大把的十块、一块的钞票。
纂着钱再合计一会儿,确实没错,这些花销已把原本丰厚的利润吃下了一大块,就盼望着以后不要再出什么花钱的地方才好。
不一会儿有人过来看瓜,围在柜台前把几个西瓜挨个的捧起来放在耳边敲敲打打,又拿着半个样瓜仔细端详,还有人直接到后面的瓜堆里挑拣,询问瓜的产地,然后一起后退些脑袋扎在一起低声的交谈几句,象是在议论这些瓜的成色。
李青城第一次做买卖,眼看着要开张,心里既兴奋又有些紧张,努力的使自己镇定下来,故作老成的答对几人,见他们又变的犹豫不决的样子,就拿起水果刀从半个样瓜的边上切下几小条让几人尝,一面想再回家时就弄个盘子和一些牙签过来,把瓜切碎了由人们自己挑着吃就方便了许多。
几人尝过,点头称赞味道不错,就询问价格,李青城正打磕巴,好在薛山已见机赶回来,接话茬伸出手掌一比画,“六毛五,翠皮、沙瓤的大西瓜,大棚里的独一份儿”。
“是独一份儿,皮厚肉茛,别人都比不了”,李青城有些诧异的看过去,说话的人嘴角行还挂着西瓜汁,也不知道吃人嘴短。
“沙城的瓜皮厚些,但汁水足,还比别家都便宜五分”,薛山理直气壮的反驳。
“光汁水足,不怕茛,还买什么西瓜,直接回家啃白薯去得了”,这人还真脚上劲了。
“老板是买瓜还是卖瓜的”,李青城在边上旁观也看出些分寸,这几个人都没骑三轮,与别的准备进货的小贩明显不同。
“先散了,先散了,等合计合计再说”,边上开始有人打圆场。
薛山盯着几个想要捣乱的人走远,才回过头来把柜台上弄乱的西瓜摆好,又从瓜堆里搬几个过来堆成三层,左右瞄几眼看着牢稳了,才对李青城讲,“大棚里其他几家卖的都是河北瓜,个小、皮脆,我们量大,人们也不习惯,先把价儿放低些就可以把人气吸引过来”。
七点左右是进货的高峰,可这以后却再没人光顾,任凭薛山喊破嗓子、热情的迎出去多远,几个小贩只是看几眼便扭头就走,连价儿都不问,以至薛山气的发疯,回柜台里用水果刀把几块吃剩的瓜皮剁的希烂。
过会儿又出去转一趟,发现刚才说风凉话的人是大棚里最大的一个瓜摊的老板,让李青城也禁不住怀疑,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他使了坏,来报复自己两个人抢了他的买卖。
又发会儿愁终于有一个自行车后座上架着两个竹筐的老汉靠过来,停下脚步望着一堆西瓜不住的打量,薛山连忙满脸堆笑的绕出去,先帮老汉把自行车支好,见筐里全是各式蔬菜、肉食,便亲热的打着招呼,“老伯,家里有喜事?”。
“可不,娶儿媳妇,这瓜多少钱?”,老汉语调高兴,脸上却是愁眉不展。
“这新亲可要招待好,弄个好果桌就可以给您添不小的面子,尝尝这瓜”,薛山用刀尖挑着剔下来的一条瓜瓤给老头递到了嘴里。
“怎么样,没错吧,挑几个包甜,价儿也给你便宜些,大棚里最低的,算是我们借个光,沾下您的喜气”,薛山顺嘴就来,李青城在边上干看着插不上话。
最后老汉千挑万选的买了两个瓜,临走还讲好不甜的话再找回来。一直看着老汉出了大门,李青城才小心翼翼的把贩瓜的第一笔收入又数一边揣进内衣的口袋里,大棚里气温低,这下打开外面穿的大衣时不禁冻的打了个冷战,呲下牙慌忙把衣服裹紧,抬起头来时却不由的一怔,薛美娜正笑盈盈的一手推车、一手托着几根草纸裹着的油条站在瓜摊前面。
薛山显的比李青城还高兴,分吃了一半的油条算是弄个半饱后就自觉的站到柜台外面招揽客人,留出地方让两个人唠嗑。
薛美娜穿的暗红色小牛皮靴,藏青色筒裤,半大的浅粉色防寒服,非常的合身、提气,衬的整个人越发显的精神、娇气,瓜子脸上荡着层层笑意,一双美目里露出来的满是关切,塑料顶棚透下的几缕阳光映的她一头披肩发有些泛黄,显的格外的动人。
李青城看着吞几下口水,又使劲的摇下脑袋,几乎一大天的奔波使他非常的劳累,虽然睡了一觉仍感觉着很不适应,只有在这如阳光般温暖的笑意里才象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嘿嘿的干笑几声往前凑几步,想要找个话题,说出的却是:“你的头发怎么这么黄?”。
“黄毛丫头当然是黄头发了”,薛美娜歪着头,弯起的嘴角带出一脸的俏皮,似乎是在为自己的急智得意不已。
“吃瓜,吃瓜,这次天天管饱”,李青城终于找到了表达自己关爱的方式,从柜台上挑了一个最大的开始拿刀比划找下手的地方,这时薛山却似乎有后眼似的跑过来拦住,探身从柜台下取出被他吃的只剩了小半的半角西瓜,“家里人不用讲究样子,吃这个就不错”。
李青城真是佩服这个未来的大舅哥的精打细算了,依言换了瓜捡完整的地方片下如弯月的一小角,给薛美娜递过去用两个手指翘起来夹住,小心的送到嘴边用前门牙一点点的啃食,等看到没人注意时就递给李青城咬一口,收回来却又嫌他下嘴太狠了,举到眼前晃晃看着李青城顾做生气的撅起小嘴。
吃过两块,薛美娜就扎撒着手作捂肚子示状示意吃饱了不肯再接,李青城便放下刀从大衣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绢,抖开看一眼忙又往回收,早晨出来时没顾的上换,昨天出门已用的又脏又味儿,最后还是薛美娜扬起胳膊、侧扭着腰身让他帮着从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掏东西。
李青城的手伸进去,很块摸到几张折的整齐的卫生纸,但触到了温热、纤细的腰肢就有些舍不得抽回来,趁机来回的抚mo、轻掐几下,觉出是惊人的柔软、富有弹性,薛美娜吃劲,扭动下象是痒的要嚷出来,正好旁边有人过又不敢声张,只得瘪着嘴盯向李青城,脸上的神色甚是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