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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七国之乱:祸起同姓王

时间:前154年

人物:汉景帝吴王刘濞

核心提示:汉景帝即位后,采纳御史大夫晁错的建议,开始“削藩”。景帝前元三年(前154),吴王刘濞乘机串通楚、赵等六国同姓王发动叛乱。汉景帝派周亚夫以武力镇压,只用了三个月时间就大破叛军。刘濞逃到东越,为东越王所杀。其余六王皆畏罪自杀,西汉同姓王分据的时代走向没落。

汉高祖刘邦当年分封同姓王,本是要巩固大汉江山。但事实证明,随着分据各地的同姓王势力日渐强盛,中央皇权受到越来越严重的威胁。于是,借“削藩”以加强皇权的议程被提上桌面。

棋局杀人事件

吴国是同姓王国中的大国,地处滨海地区,交通便利,还占据汉帝国重要的铜、盐产地。到吴王刘濞时,吴国经济富庶,刘濞为笼络人心,免除了百姓的所有赋税,甚至中央政府派下的徭役,刘濞也会主动替百姓承担一部分。

汉文帝时,吴国太子进京拜见皇帝。吴国太子从小受娇惯,性情骄横轻浮,根本不把旁人放在眼里。一天,吴国太子陪皇太子刘启下棋,两人为谁先走棋闹得不可开交。吴国太子甚至恶言相向,辱骂皇太子。而皇太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抄起棋盘砸向吴国太子,不想竟把吴国太子打死了。

文帝见事情无法挽回,只好叫吴国同来的人把吴国太子的尸体拉回去。刘濞见自己心爱的儿子竟惨死在皇帝家,气得顿足捶胸,大骂道:“既是一家子,死在长安就葬在长安也就罢了,给我拉回来难不成是要羞辱我?”想到此,赌气的刘濞又让人把吴国太子的尸体送回长安。

从此以后,刘濞再也不愿意面对皇帝一家子,即使到了规制的朝觐时间也常称病不去。后来朝廷查明他是在家装病,就开始严密监视他,并接连扣押了他派到朝廷的使者。刘濞越想越害怕,就起了谋反之心。

一次,刘濞又派使者到长安朝见皇帝。文帝当面质问使者:“你们吴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来朝见我?”使者借机进言:“吴王是怕陛下扣押他,才不敢来朝见,因为此前陛下已扣押了他的好几个使者。我想陛下如果能捐弃前嫌,原谅吴王的一些过失,他肯定会效忠你。”文帝一听有理,就放了刘濞的使者,还准许刘濞不再来朝见。至此,双方的关系在表面上得以缓和。

“削藩”策挑起叛乱

汉景帝刘启即位后,任命晁错为御史大夫。晁错在景帝做太子时,就常与景帝往来,颇受赏识。晁错看到,汉帝国的国力虽已空前强盛,但分据在各地的同姓王势力也越来越严重地威胁皇权,尤以吴王刘濞为甚,他的势力已足以和朝廷抗衡。加之昔日吴王的儿子为现在的景帝所杀,难免他不起二心,那样局面就不可收拾了。为此,晁错向景帝提出了“削藩”的建议。

听了晁错的分析,景帝认为现在“削藩”,造成的危害小,如果放在日后可能会给国家造成更大的危害。于是,景帝开始施行“削藩”,他先拿楚王刘戊开刀,借刘戊当年曾在国丧期间与人通奸为由,免其死罪但削减了其东海郡。此后,景帝又接连削去赵王刘遂、胶西王刘的部分封地。

杀鸡儆猴,吴王刘濞见景帝隔三差五地“削藩”,明白刀迟早有一天会架到自己的脖子上。于是,刘濞就开始串联楚、赵、胶西、胶东、菑川、济南六国的诸侯王,一一说服他们组成联盟反抗朝廷。

汉景帝三年(前154)正月,刘濞打出了“诛晁错,清君侧”的旗号,联合其他六国发兵20万,向长安城推进。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让景帝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这时,曾在吴国当过丞相的袁盎出场,向景帝进言:“高祖当年分封同姓王,就是为了巩固汉室江山,如今晁错却公然违背高祖的意愿请求您‘削藩’,肯定会引起同姓王的恐慌。他们起来反抗并不是想把您怎么样,而是要讨伐晁错。如果您杀了晁错、免去七王谋反的罪名、归还他们的土地,他们肯定会自动收兵。”景帝觉得袁盎说得在理,就叫人把晁错拉到东市,一刀砍了。《史记》记载,当时晁错见景帝的人叫他,以为是皇帝召见,立刻恭恭敬敬地穿上朝服,不想却被拉出去斩首,可见他死得何等糊涂!

周亚夫临危受命

晁错虽然被杀了,但事情并没有像景帝设想的那样:叛乱的齐王会自动收兵。相反,刘濞还拥兵自重自称“东帝”,试图和景帝平起平坐。但他实在低估了朝廷的能力,以致日后落得惨死的下场。

景帝见七王谋反之意已决,他命令太尉条侯周亚夫率领三十六将军平叛。周亚夫,是绛侯周勃之子。可谓将门无犬子,周亚夫受命之后,就立刻开始筹划如何平定这场叛乱。一来到荥阳前线,周亚夫就去讨教曾是父亲老门客的邓都尉,邓都尉说:“叛军现在士气正旺,如果我们与其正面交锋,无异于鸡蛋碰石头。叛军的致命弱点是浮躁,必不能持久。因此,我们可以‘拖’字当头,等他们呈强弩之末态势,我们再迎头痛击不迟。”邓都尉还建议周亚夫:“你可以领兵到昌邑借深沟高垒坚守不出,吸引叛军倾全力去攻打梁国,然后借机占领淮河和泗水的交汇处,以掐断叛军的运粮通道。只要叛军断了粮草,你就可以灭了它。”周亚夫听从邓都尉的建议,依计行事。

当时的梁国,是景帝的弟弟刘武的封地。周亚夫一转向昌邑,叛军果然开始攻打梁国。梁国寡不敌众,危在旦夕,多次派人请周亚夫出兵相救。周亚夫可不理这个茬,梁王气得没法,就向景帝告状。景帝就命周亚夫赶快出兵救援,周亚夫还是装作没听到。梁王没法,就任命张羽为将军领兵自卫,不仅守住了城池,还取得了一些胜利。

随着时间一天天流逝,周亚夫切断叛军运粮通道的方案开始奏效,叛军军中缺粮,一下乱了军心,加之梁国城池久攻不下,叛军就把矛头指向周亚夫,频频发出挑战以求速战速决。周亚夫还是坚守不出,任由叛军在营房外肆意叫骂。终于,忍受不了饥饿的叛军开始绝望,随着身边有越来越多的士兵活活饿死,叛军开始纷纷溃逃。周亚夫见机会来了,立即领兵攻打叛军,直打得叛军落花流水、溃不成军。吴王刘濞见大势已去,赶忙带着身边的几千名精兵连夜逃往东越。刘濞在东越还没站稳脚跟,东越王就被朝廷收买。不久,东越王将刘濞骗出来慰劳军队,然后派人砍下了他的头颅。

文景之治

汉文、景两代皇帝,对内十分注重农业生产,与民休养生息,实行减租减徭政策,鼓励农民发展生产。同时废除过关用传制度,使商品流通和各地区间的经济联系更加紧密。对秦以来的刑法进行了重大改革:重新制定法律,根据犯罪情节轻重,决定罪犯的服刑期限;废除秦以来的“连坐”制度;废除黥、劓、刖等酷刑,改用笞刑。对外,实行和亲政策,在严加备守边关的同时,不主动出兵,以维持与外族和平共处的关系。这一系列措施,使得社会经济获得显著发展,出现了空前盛世的局面,史称“文景之治”。

有诗云:擒贼先擒王。刘濞被杀,其他反王马上就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境地,纷纷畏罪自杀。至此,周亚夫用了三个月时间,就平定了这场叛乱。平叛有功的周亚夫,回京之后被景帝封为太尉,后来又做了丞相。但世事难料,周亚夫因废立太子的事情与景帝发生争执,两人的关系越来越疏远,汉景帝中元三年(前147),周亚夫被景帝罢免了丞相职务。不久,周亚夫因为其子私买五百套皇家殉葬用的铠甲盾牌而受连累,被关进监狱。在狱中周亚夫绝食五天,最后呕血而死。

“七国之乱”平定后,已被冤杀的晁错提出的“削藩”政策得到进一步巩固。到汉武帝时,为彻底解决同姓王分据问题,汉武帝施行“推恩令”,仅给各同姓王留下虚衔,问题才得到彻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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