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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死于非命的杨坚父子

时间:602年~618年

人物:杨坚杨勇杨广

核心提示:杨坚建立隋朝,立长子杨勇为太子,后杨广从中作梗谋得太子之位。仁寿四年(604),杨坚在仁寿宫被太子杨广杀死,杨广承继大统,但是他的继位遭到了后世的怀疑和诟骂。杨广当上皇帝后横征暴敛、荒淫无度。大业十四年(618),右屯卫将军宇文化及发动政变,用一根绸巾把杨广勒死。

杨勇失宠

杨坚共有五个儿子,全为他和独孤皇后所生,杨勇是他的长子。杨勇从小就勤奋好学、温良谦恭,很受父母的宠爱。杨坚称帝后把杨勇立为太子,朝中许多大臣出于长远考虑,开始纷纷依附杨勇。这年冬至,长安城里瑞雪纷飞,到处呈现银装素裹的美景。杨勇带着侍从兴致勃勃地在雪地里游玩,有人来报:文武百官候在宫外准备觐见太子。杨勇没加思索就回屋换了衣服接见文武百官的祝贺,同时命令东宫乐队奏乐迎接。不久,这件事传到杨坚的耳中。杨坚问文武百官:“冬至节你们都去朝见太子,是何礼数?”太常少卿辛亶答道:“前往东宫的事不是朝见,只能算作祝贺。”杨坚不依不饶:“既是祝贺,你们为何不分别前往?太子为何要更换正装、用礼乐迎接?”朝堂之上马上变得鸦雀无声,后杨坚打破沉寂:“太子现在还是臣下,应当恪守为臣之道,以后再不许有这种事情发生。”晚上,杨坚见了独孤皇后,又发了一顿牢骚。独孤皇后反倒劝杨坚:“人哪有不犯错的,只要他以后改了就行。”但后来发生的一件事,直接改变了独孤皇后对杨勇的印象。

杨勇的妃子元氏是杨坚和独孤皇后亲自选立的,但杨勇却一直偏爱小妾云氏。风声传到了独孤皇后那里,独孤皇后平生最反感男人对妻子感情不专,就专门找来杨勇加以训斥。杨勇以为是元氏打的小报告,回去后数落了元氏几句。不日,元氏就心疾突发死掉了。独孤皇后觉得元氏死得蹊跷,又把杨勇叫来盘问,但并没有问出所以然来。元氏一死,杨勇马上叫云氏主持东宫内务,独孤皇后知道后愈加愤怒。

杨广夺嫡

晋王杨广,是杨坚的次子,不仅长得仪表堂堂,而且头脑灵活又不失稳重。在征讨陈朝、收服突厥的战争中,杨广立下赫赫战功,很受杨坚和诸大臣的赏识。但是剥去表面的光鲜,杨广的内心却专擅心计,他深知母亲独孤皇后反感男人多宠,就整天和王妃萧氏在一起,即使不小心让别的美人怀孕,杨广也让她们堕胎,甚至把已经生下来的婴儿扼死。不明就里的独孤皇后对杨广的作为连连称赞,认为他为人专一,以后必成大器。另外,杨广还迎合父亲杨坚节俭的心理,故意在杨坚面前打扮得很朴素。

杨广喜欢结交各级官员,只要是杨坚和独孤皇后派来的人,杨广都热情招待,走时还给他们带上礼物。这些人回去后,总要在杨坚和独孤皇后面前称颂杨广的贤德。一次,杨坚和独孤皇后亲自到晋王府,事先得知消息的杨广赶忙把府中的美女藏起来,剩下的老的丑的也一律换上粗布衣服。杨坚和独孤皇后看到杨广如此简朴,心里十分欣慰。

开创科举制度

杨坚建立隋朝后,废除了魏晋以来从士族门阀中选官的制度,开始采用分科考试的方法选拔官吏。杨广即位后,于大业二年(606)正式设立进士科,为中国科举制度的肇始。在今人看来,这种一直延续到清末的选官制度,无疑是封建社会政治生活的一大进步。因为科举制度不仅冲破了士族门阀把持官吏阶层的局面,扩大了选任官吏的范围,为大批门第不高的知识分子参政提供了机会;还把读书、考试和做官联结起来,提高了各级官吏的文化素质。说起科举考试的宗旨,杨广曾在诏书中这样说:诸郡学业该通,才艺优洽,臀力骠壮,超群等伦,在官勤奋,堪理政事,立性正直,不避强御,四科举人。

后来,杨广被任命为扬州总管。临行前,杨广特意到后宫向独孤皇后辞行。独孤皇后看着伏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儿子,禁不住老泪纵横。杨广见时机已到,向独孤皇后哭诉道:“我这一走,就不能尽心地侍奉父皇母后,但我的心会时刻牵挂着你们!只是我生性愚钝,只知道珍惜兄弟的手足之情,却不知何故得罪了大哥杨勇,以致有人说他要加害于我。”独孤皇后听后愤愤地说:“这不肖子越来越蛮横,我还活着他就这样,不知我死了他还要怎样鱼肉你!”杨广马上表现得更加悲戚,捣蒜般地给独孤皇后叩头:“父皇母后一定要保重!”见到杨坚,独孤皇后说起这事时欷歔不已,并说杨勇只宠爱小妾云氏,我们给他选的太子妃也不明不白地死去,连一个嫡孙也没留下。杨坚听后连连摇头,把上仪同三司韦鼎叫来问道:“我这些儿子中,谁最能担当大任?”韦鼎不置可否:“皇上和皇后最喜爱谁,就应该把皇位传给谁,做臣下的怎能妄言!”杨坚笑道:“你只是不肯明说而已。”

杨勇被废

杨广与安州总管宇文述结好,试图依靠宇文述夺取太子之位。宇文述献计:“废立太子是国家大事,我作为外臣很难进言,我认为能够使皇帝回心转意的只有一人,他就是越公爵杨素。我和杨素的弟弟杨约很熟,最近回京的时候我去找找他。”杨广闻言大喜,马上命人给宇文述送来厚礼。杨约时任大理少卿,杨素有什么事都喜欢和他商议。这天,宇文述来到杨约府上,两人把酒言欢至子夜,开始摆开桌子赌博。宇文述故意表现得手气很差,把杨广送给他的金银财宝全输给了杨约。杨约正过意不去之时,宇文述说:“不瞒你说这其实是晋王给你的赏赐!”杨约闻言大惊:“无功不受禄,我怎敢要晋王的财物?”宇文述马上换了严肃的表情:“你们杨家兄弟权高位重,一定在朝中得罪了很多人,一旦当今皇上不在了,你们去依靠谁?太子杨勇早已不受皇上宠信,什么事情都办不成,对权臣更是恨之入骨,他登基后你们能有好日子过?现在,请求皇上废立太子,只是你大哥杨素一句话的事。等到日后晋王当了皇上,你们还害怕什么?”杨约觉得宇文述说的在理,就去找杨素。杨素马上去找独孤皇后,因为独孤皇后的话杨坚没有不听的。杨素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说:“晋王是贤德之人,很像皇上。”独孤皇后不禁感伤远在扬州的儿子:“谁说不是呢,我们每次派使者去看他,他都要和王妃亲自迎接。他的妃子也知书达理,常常和婢女同吃同住。不像我的大儿子杨勇,成天只知玩乐、猜忌陷害骨肉兄弟。”杨素见火候差不多了就退下。杨坚这段时日也在观察杨勇,看他有无悔改之意。一天,杨坚派杨素去探望杨勇。杨素走到太子府门口慢慢坐下来休息,而在里面迎候的杨勇长时间不见杨素,怒气冲冲地跑到门口对杨素横加指责。杨素进宫后这样给杨坚复命:“我看太子极度怨恨皇上,恐怕会有什么变故,请皇上戒备!”同时,杨广还派人贿赂杨勇身边的奸佞小人姬威,让他网罗杨勇的过错。不久,杨广指派的人鼓动姬威:“我家晋王已接到皇上废立太子的密诏,你如果抢先告发太子,日后必有大富大贵。”姬威信以为真,就写信检举太子试图谋叛。

杨坚看着姬威写的告发信,耳边不时传来独孤皇后对杨勇的抱怨,以为杨勇已不可救药,遂下了废立太子的决心。开皇二十年(600)十月,杨坚派人把杨勇带到宫中,只见文武百官位列两边,中间坐着杀气腾腾的杨坚,杨勇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杨坚命人宣读诏书:废黜太子和其子女的一切封号!瘫软在地的杨勇半天没有话说,最后痛哭流涕地叩头谢恩。

很快,杨广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太子,并负起看管杨勇的职责。杨勇自认为自己没有过错,不应受到废黜的惩罚,就天天要求面见杨坚。这种要求杨广哪里肯理会,杨勇情急之下爬上了东宫院内的一棵大树,朝着杨坚的寝宫方向大声喊着冤屈,其声音之悲戚无不让人动容。终于,杨坚听到了杨勇的哀嚎,就派杨素去查看。杨素回复:“杨勇已经癫鬼缠身、神经错乱,没有救了!”杨坚信以为真,长叹了一口气。

弑杀杨坚

杨坚的四子杨秀,是一个疾恶如仇、颇有胆识之人。杨秀听说杨坚废了太子杨勇,心里很不服气,当面质问杨坚派来的使臣:“杨广哪里贤德,有资格当太子?”使臣被问得哑口无言。听到风声的杨广知道自己的麻烦来了,就指使人在杨坚面前说杨秀的坏话。如此杨广还嫌力度不够,又偷偷地派人做了两个木人,把木人的心用铁钉钉住、手脚用铁镣缚住,一个写上杨坚的名字,一个写上汉王杨谅的名字,并写了一张符:请华山神将杨坚、杨谅生擒,免得他们到处游荡!一同埋在了华山脚下。不日,杨坚召杨秀进京,对父亲不满的杨秀迟迟托病不肯受命。杨广就让人告诉杨坚:“杨秀违抗圣命,分明是心怀不轨!”虽然杨秀还是磨磨蹭蹭地来了,但杨坚早已对他心怀不满。这时,有人给杨坚上奏:“杨秀为发泄对皇上的怨恨,暗自在华山脚下埋了符咒。”杨坚不信,命人前去搜查,果真在华山脚下挖出了两个木人。杨坚看后气得脸色铁青,下诏把杨秀废为庶人。

扫除了杨秀,杨广安坐太子之位。仁寿四年(604)正月,杨坚依照惯例赴仁寿宫(今陕西麟游县境内)观赏山色,朝中的一切事务全交由太子杨广裁决。四月,杨坚生了一场大病,杨广得知后立即带着杨素等人前去探望。杨广见杨坚已病入膏肓,不禁心中窃喜,给杨素写了一封信询问自己在杨坚死后应该做些什么。杨素见信后立即回了信,派人给杨广送去。不想这送信的人一时糊涂,竟将信送到了杨坚手中。杨坚这才看清杨广的真面目,忧愤交加。而此时的杨广趁着父亲杨坚病重,竟然调戏杨坚的宠妃陈夫人。惊惶失措的陈夫人连忙跑回杨坚寝宫。杨坚见陈夫人一脸狼狈,就问是何缘故。陈夫人哭哭啼啼地说出原委,杨坚气得顿足捶胸:“这样的畜生,怎能承受天命?”快快起草诏书把我儿杨勇传来!在一旁的杨素闻讯后,大惊失色,立即派人把杨广叫来。杨素对着杨广耳语了几句,悄然退下。杨广命心腹张衡进入寝宫侍奉杨坚,并命令寝宫内其他人全部离开。不多久,张衡就出来宣布:“杨坚已死!”虽然人们都知道杨坚因何而死,但具体的死因却众说纷纭,不一而足。

随后,杨广一干人回到长安,以杨坚的名义杀死了杨勇和他的几个儿子,登上了皇位。

开凿运河

时间一晃而过,杨广当上皇帝已经13年。这期间,杨广再也无所顾忌,把自己的荒淫无度表现得淋漓尽致。杨广不仅营建了富丽堂皇的洛阳新都,还开凿了贯通南北的大运河。即位第一年,杨广就命人建造了万艘船只,从洛阳出发南下江都(今江苏扬州),整个船队浩浩荡荡绵延数百里。沿途的地方官吏,为讨杨广欢心狠命地搜刮民膏民脂,一时之间弄得民怨沸腾。杨广却不管这些,在第一次下江都之后,又在此后以更大的排场接连两次下江都。

魂断江都

大业十三年(617),杨广又踏上南下江都的旅程。每每在龙船之上与后宫佳人把酒言欢,都是杨广最舒心的时刻。而此时的隋朝疆土已是遍地烽火,被压迫得没有活路的各地农民揭竿而起,右候卫大将军赵才劝谏杨广以民生为重,杨广闻之大怒,命人把赵才看押起来。到江都后,杨广更是酒不离口,但他深知这样的好日子不会长久,就对着铜镜中的自己说道:“这么好的头颅,谁来把它砍掉?”萧皇后闻之大惊,忙劝杨广宽心。

大业十四(618)三月,杨广身边的人见大势已去,纷纷逃散。右屯卫将军宇文化及、虎贲郎将司马德戡等人则趁机谋划一场铲除杨广的行动。开始,他们在护卫杨广的武士中散布谣言:皇上听说武士们要叛逃,就酿制了大量毒酒准备在宴会上把大家毒死。武士们闻言大惊,司马德戡趁机将武士们召集起来,说明了铲除杨广的计划,武士们异口同声地说:“愿意听从将军的调遣!”于是司马德戡带着武士们冲入杨广寝宫,杨广闻之赶忙换了普通人的衣服企图躲避,但很快就被生擒。

成了阶下囚的杨广,眼看着12岁的幼子杨杲被砍下头颅,鲜血溅满了他的衣衫。杨广说道:“皇帝怎能死于刀下,快把我预备的毒酒拿来!”但没人理他。绝望的杨广赶忙解下自己的绸巾,求来人用绸巾把他勒死。最后,来人满足了杨广这个可怜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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