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从网上看到“上海卧楼”的图片时,一开始以为是有人恶搞,因为它倒得实在是太“优雅”,太有“技术含量”了。
更有位“专家”废寝忘食的连夜研究出“压力差”这个古怪的“专业名词”来解释……我总算明白了----原来不单单是咱们老百姓生活有压力,这楼房也有啊!
临睡前顺手抽了本目录为“房屋”的灵异笔记翻翻。突然,我在一大堆资料中发现,原来像“新楼卧倒”这样的怪事,零三年的江西安义县也曾发生过。不同的是,这次倒楼事件不是所谓的“压力差”所造成,而是源自“冤鬼”的报复……
我爬起身来详细的看了这个原本不起眼的记录,希望能从中找出人为的或者是可解释的倒楼原因。很可惜,我没那位“专家”的水平,再者,资料里的每个细节也都语焉不详,逼得我顾不了扰人清梦之罪,连夜打电话给远在江西的事件报料者----校友黄一凡……
也许是当初我记错了号码,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联系)他更改了电话,连续十几次的拨打,不是占线就是空号……
得不到的东西往往能勾起更大的yu望,我心痒难挠,后悔当时没有在意这起离奇事件。就在我盘算着明天如何“人肉”他的时候,床头的电话响了……
“我是黄一凡,win,你终于来找我了……”
一个多小时后,我总算对整个事件有了更彻底的了解。然而这次通话却让我对于“世上本无鬼”的信念有所动摇。(因为事后我才知道,其实黄一凡早在六年前就已经死了,这个冒名打电话给我的是谁呢?)
通话的最后,他一直怂恿我,希望能让报社把这起事件报道出来,这样做至少可以给死者一个小小的告慰,让亡灵的“怨气”得以消散……然而现实中总是有一些桎梏,使我未敢(也无能力)答应他的要求,就让事情的真相穿插在我这篇灵异故事中吧!……
坐车从南昌市往西北方向走,不用一个小时就能到达事件的发生地----安义县城。这是一个只有二十几万人口的贫困小县,既没有突出的工商业,也没有值得炫耀的地方特产,多数人都以南下打工为业养家糊口……
上世纪末九十年代初,南方一度流行“香木扇”,当地有户世代做木扇的人家,本是不指望靠这份家传手艺能挣到钱,没想到突然间订货不断,除了没日没夜的赶工之外,还要从四乡八里收货来顶数,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发了财。
这在县城里引起极大的轰动,于是在一夜之间,小小的安义县几乎家家都成了作坊,人人学做扇……
那知道未等秋风起,这潮流就如东逝水----一去不复还了。安义人不但没尝到甜头,不少人还欠下一屁股债……大家多少都有点心态失衡,无端的把怒气发泄到发了财的这家人身上,认为他是这次“灾难”的始作俑者。
八九年十月一日国庆节的晚上,这家人住的房子突然失火,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一家四口以及满满一屋子的木材全都化为灰烬……经过调查,最后公布的失火原因竟然是----附近有人在放国庆烟花……据黄一凡说,事后整条街有好几天都飘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木和烤肉的味道……
我忘记介绍了,黄一凡是江西安义人,因失火而惨遭灭门的这家主人正是他的伯父。二十年前的这场火灾,特别是伯父一家焦黑的尸体,给他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在接下来一系列灵异事件发生的时候,首先浮现在他脑海并引起联想的,就是这凄惨的场面,恐怖的焦尸……
伯父一家出事后,那间被烧得只剩四壁的房子就一直空着。转眼过了八年,黄一凡的哥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但家里本来就挤逼,实在腾不出地方来让他完婚,而买套新房对于只靠打工的黄家来说,那是遥不可及的事。无奈之余,他父亲想到了伯父遗留下来的那间破房子,决定重新盖顶粉刷一番,将就给儿子当做新房。
哥哥虽然有所顾忌,但考虑到死去的毕竟是自己的亲人,总不会加害自家人吧!再说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九七年十一月的某天,黄一凡的哥哥结婚了,两口子硬着头皮,战战兢兢的住进这间残留着四条“冤魂”的房子……
相信大家都会想到,这种房子肯定不会安宁。的确是这样,旧房的修葺无疑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盒子----从他哥哥入住的那天开始,直到后来房子被拆改建成高楼,再到那天轰然倒塌……这“冤魂”的影子一直笼罩在这几十平方大的地方……
我先来说说这间老房子的格局,让大家对于将要发生的怪事能更直观的了解。
这是一间作坊风格的临街大房子,有五六十平方,一进门就是个大的有些不成比例的客厅,(想必这原本是当年制做木扇的场地,也是起火的地方),客厅靠街的墙面上,左右各有一扇往里开的大玻璃窗。走到长方形客厅的尽头,就是这对新人的洞房和一小间厨房连着厕所……
新婚之夜,当闹新房的客人散去之后,小两口关紧门窗,搂抱在沙发上算计着以后的生活。突然,他们听到有人急促的拍打着玻璃窗……
“谁?别闹了。”哥哥一开始以为是那个朋友闹得意犹未尽,他想开门出去查看。
“算了,外面黑灯瞎火的,咱们进屋去别理他。”嫂子也认为是有人开玩笑,拉着哥哥进屋了。
其实他们都想错了,这深夜里出现的古怪拍打声,正是“冤魂”的出场白……当然,这要到半夜他们才明白过来,因为这声音时断时续的一直到凌晨……
当他们查实窗户外面并没有人的时候,马上联想到伯父一家的惨死。两人压缩在心底的恐惧瞬间爆发,愣坐在大厅里面面相觑。
“我看咱们还是把窗打开,也许……也许就不会响了。”哥哥想到一个无奈之举,他哆嗦着把窗叶打开,紧扣在墙面的木栓上,然后拉起妻子快步的跑回房里,灯也顾不上关了。
尽管过后拍打声不再响起,但夫妻俩还是无法入睡,他们内心隐约都有种感觉----还会有事情发生的,而且将会更恐怖……
“咣,咣……”大厅里连续传来两声清脆的玻璃瓶破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刺耳,震得他们毛发直竖,随即有一股浓浓的汽油味飘进房里来。
“有人扔汽油瓶?”哥哥跳下床去打开房门,他看到大厅里一片火海,炽热的浓烟顺着屋顶向他席卷而来……
他被逼退到厕所里,顺手拧起水桶往外冲。突然,他像是被定格住了----此时的客厅一切完好,完全没有着火的痕迹,四周依然是如此寂静,只有房里他妻子那近乎哭泣的尖叫声……
接下来的两个晚上,这种可怕的折磨不断重复。黄一凡的哥嫂再也无法忍受,他们匆匆的逃离了这所几乎花掉全部积蓄修葺起来的屋子,跑到广东打工去了,而这可怕的屋子又一次被空置,直到五年后,黄一凡大学毕业回家,那房子才再次“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