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主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的道:“梦君生是你哥哥,哥哥的婚礼怎样也要邀请你参加的,毕竟你是他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况且成婚后云梦两族便是亲家,怎能不请浮生王来此,休要恶意揣测。”
云主话音落下后大殿上一片寂静,但是每个人的表情都表现了不同程度的紧张,有的愤怒、有的惊慌、有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梦浮生晃了晃身体勾了勾嘴角道:“他来了。”
只听大殿外突然传来一道男声:“当真是恶意揣测吗?那么云主又是出于何种目的将我囚禁十日之久?”只见大殿外行进来一个衣衫褴褛但看起来气质不凡的少年,这少年器宇轩昂,隐有一种皇者风范,和殿中的梦浮生有七分相似,如今大殿上的都是岚洲大陆上各族中鼎鼎大名的人物,但见少年在如此场合都能这般淡定,便知这传闻都是假的,传闻说梦君生就是个囔囔不揣的废物皇子而已,当然其实原来可能确实是这样,少年身后跟着一名少女,少女正是今早消失不见的白子凤,只见白子凤一身白衣,当真生的玲珑俊俏,和梦君生站在一起给人一种一对璧人的感觉,人们不禁逗偷瞄穿着一身大红喜服的云倾城,都在暗暗比较这两个女子,比较一番下来又都暗暗嫉妒起梦君生来。
但是没人忘记梦君生进入大殿时说的那句话,这也证明了云主确实囚禁了梦君生,那么今日这场婚礼恐怕不是那么好进行的,有部分人纷纷起身表示改日再续,先溜为上策,云主突然笑了道:“众位来参加我云族和梦族婚礼,可谓是岚洲大陆难有的盛事,如今新郎新娘俱已到场,婚礼还没进行,就这般走了,不嫌日后错过如此盛事留有遗憾吗?”云主此刻声音略显沙哑,语气阴沉,他说完这番话后,从大殿的各个角落涌入一批身穿重甲的云族人,很明显是要强迫众人在此参加婚礼了。
整个大殿剑拔弩张,人皇肃了肃嗓子道:“云主这是何意,梦君生在我人族年轻一辈中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抛却他的皇子身份不说,他也算半个人族人了,他父母双亡,无人能替他婚姻做主,但他可是有个师傅呢,如今他的婚事却要他师傅说的算了,云主莫不是要强行逼迫别人成婚不成?”
云主冷笑道:“他师傅?他师傅不就是齐夏吗?整个岚洲恐怕都不知道齐夏是水族人吧!他一个神族再收一个神族为徒弟,跟你们人族有什么关系?这是我们神族内部之事,还轮不到你人族置评,况且,我只是履行义务而已,当年我和梦兄立下婚书为凭,云梦两族各一份,婚书就代表了两族的意志,要说谁能替他的婚姻做主,他父亲的意志就在那本婚书上!”
梦君生突然笑起来道:“若我要违抗这意志呢?”
云主笑道:“怎么,你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你不喜欢倾城吗?敢说这辈子都不想娶她吗?怎么,莫不是真如传闻所说,你和水族那位刁蛮的公主好上了?”
梦君生语气平静道:“如今我梦君生站在这里,敢向整个岚洲大陆说,我喜欢云倾城,我必定要娶她为妻,这与父母的意志无关,与婚书无关,与云族梦族无关,与皇子公主无关,只是单纯的我梦君生要娶云倾城。这是我的心愿,也是我的誓言。”
云主没说话,梦君生顿了顿又道:“云主,我尊敬您,但也不会成为您野心的牺牲品,如今几族重臣齐聚于此,云主莫不是想效仿水族血洗大殿?”
云主站起身,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那种冰冷仿佛是从地狱深渊而来一样,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冻结,大殿众人都无比诧异,没见过云主的感慨果然传闻不可信,见过云主的更是诧异不已,云主一直是一个平和温雅的人,今天突然变得如此模样。
大殿再一次恢复了安静,人们都忙得不知道该盯哪里了,有的盯云主,有的盯梦君生,有的盯梦浮生,有的盯人皇,有的盯着那些随时会发动攻击的云族人。
梦君生自然也是看见了梦浮生的,幻想过无数次和他重逢的画面,哪一次都是剑拔弩张,然而真正看见那张和自己七八分相像的脸,梦君生就无法说服自己去杀了他或者惩罚他,毕竟他已经是自己最后的亲人了,齐夏时常告诫自己太过优柔寡断,自己也确实在各种战场和杀伐中练就了铁石心肠,然而自从修了白冲的阴阳之道,他体内那个阴阳八卦便一直在运转,总能让他心绪平和。因此,梦君生只是复杂的盯了梦浮生一眼,梦浮生却自梦君生进入大殿以后便一直盯着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中的光芒闪烁让人读不懂其中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