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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何事宫闱总重重2

她也躺不住了,从床榻上下来,也不顾老嬷嬷的劝阻,披了衣便到了桌案前,提笔开始写信。

雪白色的宣纸上留下了她娟秀的字体,很快的,一封信便写完了。她搁下笔,复又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才将信装入了信封之中。

跟着老嬷嬷喊来了一个侍卫,将这信交到了他手中,又再三吩咐了要将信送到平遥王的手中。

返身回来的时候,看到太后已然披着衣,到了窗边,正在低低的咳嗽着。

“太后娘娘,快回床上去躺着吧,您的身子还未痊愈,可莫要再染了风寒才是啊。”老嬷嬷慌忙上前,语气焦急的劝道。

然而太后只是略一摆手,仍然看着窗外,那雨丝轻柔,却是这么绵绵密密的交织在一起,像是也将人的思绪一并都拧成了一个个的死结,再也打不开。

“嬷嬷,你说哀家,会不会又看错了人?”她像是在问,却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老嬷嬷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毕竟跟了她那么长的时间,而且所有的计划,自己也都有在参与。

只是她也并没有想要下结论似的,只是一低头:“太后娘娘圣明,又怎么会看错人。倘若真的那人不能再用,除去了,便是。”

太后微微一顿,听到了她的话,也终是微微扬唇一笑,只是那个笑意里,冰冷的没有分毫的温度:“是啊,除去了,便是。”

那么姑且不论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靖王爷死了,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泄漏任何的秘密。

更何况,要他死,这本来就是自己的目的。

“那么,嬷嬷,找个时机,派人再出宫一趟去找云倾姑娘吧。”她并没有明说,只是淡淡的说到了这里,便没再说下去。

但老嬷嬷显然是听懂了她的意思,毕竟上次的失手应该算是个意外,如若是不宸枫从中作梗,只怕云倾的性命早已经不保,于是便微微一拜:“是,奴婢知道了。”

太后复又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窗外翻飞的雨丝,一双明媚的眸子里,仿佛就把所有的情绪都深深的掩盖了,直到所有的光线都沉落不见,再也没有波澜。

她这才一拢了肩上的衣,转身走回了房里去。

雨疯狂的下了一阵,也终于像是小了许多。

墨澜靠在后院亭子里的美人塌上喝茶,一袭雪白色的宽袍顺着柔软的风轻轻拂过,衬得他整个人的身上透着一分似有若无的慵懒。

他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来,又好像只是这么懒懒的在休息。

忽的一只金丝雀从房梁上飞落了下来,轻轻的停在了他的手边,通体的毛色棕青,泛着淡淡的光芒,而停下来了也似乎半点都不怕他,甚至还有些放肆的用尖嘴轻轻啄了一下他置在衣摆上白皙修长的手。

墨澜微微垂下海蓝色的眸子,看着那只金丝雀的时候,眼底泛出了一抹温和柔软的情绪。

他并没有动,只是任由那个小家伙轻轻振翅一蹦,就落到了自己的衣摆上。

那金丝雀抬起一双圆圆凉凉的小眼睛看着他,脑袋一偏,显然也是在打量着他。

这些自然的生灵,总是带着特别的生命力。

薄薄的唇线忍不住便微微勾起,看到这鸟儿的时候,似乎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然而就在此时,忽的有一个人影悄然无声的从长廊上踏着阶上了亭里来,宽袍迎着风微微一振,那金丝雀便受惊似的,一振翅便飞入了院子里。

跟着是两个面色有点着急的小丫鬟跪倒在了墨澜的面前:“公子,奴婢该死,没有拦住来人,惊扰了公子……”

那一身青蓝色锦绣祥云长袍的人,正是墨清。

此时他正微微眯着一双狭长的凤眸,看着面前美人塌上一身雪白色的墨澜,深深的眼底,似乎透出的便是极度危险的味道。

然而墨澜却仿佛对他眼底淡淡的杀意视而不见,略一摆手,示意那两个小丫鬟退了下去,并没有多说什么。

两个小丫鬟见公子没有怪罪,便赶忙起身退下了。

风微微透着一丝清冷,更多是清新,仿佛就已经将这世间的一切都已经洗濯干净。

墨清看着他,也并没有半分想要隐瞒自己的来意,淡淡的一反手,跟着便是一把藏在宽袖之中的软剑已然握在了他的手中。

随而青蓝色的宽袖迎风微微一振,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握着剑柄,剑芒便已然定格在了墨澜的身前。

“你,不会不知道我的来意吧。”这时他才冷冷的开口,打破了彼此之间这样让人有些心悸的沉默。而这句话,也俨然是一句肯定句。

墨澜却并未有半分惊慌,长睫微微一抬,这才将视线移了上来,只是看到了那锐利冰冷的剑锋时,他的唇线竟是愈发的扬起:“王爷可知道,我一天要这样被剑指着多少次么?”

的确没错,人人都想要杀的那个人,并不是靖王爷,反而是他。

“少说废话,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逃脱。”墨清也并不见示弱,握着剑柄的手亦是不见半分的动摇。

“倘若真能一剑毙命,也未尝不是个解脱的好法子。”

墨澜微微抬起了手来,雪白色的宽袖扫过了衣衫,发出轻轻的衣料摩擦声,随而他以胳膊支住了下颌,就这么懒懒的靠着,然后直视着面前的人。

这个,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只是就怕王爷终归还是下不得了手,反而让我半死不活,真是个可怕的事情。”

说话的时候,他的语气甚至是含着几分懒散的笑意。

墨清一眯眼眸:“你又怎知,我会有半分的犹豫?”

“倘若没有的话,王爷又何必来,既然来了,又何必与我刀剑相向也不愿坐下来好生聊着呢。”他的语气,还是这么似是而非。

即便是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他仍然冷静的如同置身事外。

“真是笑话,本王与你,又有什么可聊的?”

“没有什么可聊的么?”墨澜也不回话,只是含笑反问道,似乎大有不把对方激怒就不罢休的意思。

“你……”墨清一时竟然语塞。

这个男人也已经笃定了自己不会轻易下手杀他,毕竟,尚俊和可娆都尚且在他的手中。

“我劝王爷还是放下手里的剑,坐下来与我一同的品这上好的明青茶,再来好好的聊聊。”

语调一如慵懒,甚至他还转手过去,拿起了茶托上的白瓷杯。

杯盖轻轻叩击,茶香当即四下溢散了开来。

这个男人……真是太无法无天了,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如此笃定的喝着茶,旁若无人。

“墨澜,其实本王大可以一剑杀了你,然后将这府里所有的人都杀了……”

“难道王爷就不想知道太子殿下的下落了么?”

墨澜喝着茶,终还是轻描淡写的点破了这个话题。

“果然是你。”墨清亦是冷冷的一笑:“我早便知道你来这璃国,便是要处处与我做对的。”

“王爷此言差矣,怎么是做对?”搁下了手里的茶杯,海蓝色的眸子复又抬起,望向了他:“大家各行其道,不过是看谁占得了先机罢了。”

这话一出,无异于挑衅。

墨清手腕一用力,那剑芒便又靠近了一分,只停留在了他的眉心之前,不到一分的地方。

“王爷之前刺我一剑,却未将我杀死,这次,可莫要失手才是。”薄薄的唇线又是一动,那声音却仍然是这般的安然沉静。

一时,只剩下风里带来清冷的杀意。

墨清咬了咬牙,想着这个男人果然厉害,不仅对这局势了解的万分透彻,甚至连每个人心里的打算和接下来一步的举动都已经掌握的清清楚楚。

而就在此时,忽听长廊的那边,传来了一个声音:“王爷!”

墨清转头看去,正见的是一身素青色宫裙的可娆奔了过来,几乎是扑一般的跪倒在他的身前,哭哭啼啼的认错:“都是妾身的错,都是妾身太不小心,才让太子殿下被旁人劫走了……”

这一下,墨清眸色愈发的深了。

墨澜微微偏着头,也不说话,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画面,幽深如海的眼底,染着一抹淡淡的玩味。

“早就听闻这丽贵人与王爷可是两厢情深,故而今日,我也不会为难二位……”

然而未等他说完话,墨清眼底的杀意已经浮了上来,他冷冷开口:“何必要劳烦你,这个女人,本王自己解决了便是。”

跟着之间一道银白色冰冷的剑光自空中划过,随即便是剑刺入了身体时,发出的一声如同撕裂的闷响。

可娆甚至来不及反应,便已眼睁睁的看着那柄剑就这么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而当视线里的阴影覆盖下来的时候,她看到的,是那个男人冰冷的面容,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

“王爷……”

那一声低低的呼唤最终还是被吞没不见了,当长剑离开身体的时候,抛坠下来的一串殷红色的血珠便泼洒而来,跟着落到了地面上,渐渐的冷透。

墨清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看着她的身体这样栽倒下来,而蔓延开的鲜血,也就这样四下恣意的弥散。

一颗血珠随着长剑收回的时候,溅落到了雪白色的衣衫上,墨澜微微垂下了眸子,看着自己白皙的手边,那颗血珠渐渐的渗透进了衣服里。

四下再无了半分的声响,只有冰冷的风扯开了画面里仅剩的温度,吹散了血液腥甜的味道。

墨澜这才轻轻勾起唇角,看着面前的人:“王爷果然,是个不拘泥于儿女情长的人,足够毒辣,与那靖王爷,果真是全然不同……”

靖王爷?

墨清知道他不会平白无故的提起那个人,而也只是一瞬之间的讶异,紧跟着他便也领悟了过来,原来他,也对那靖王爷的心思,是一清二楚了。

那么恐怕,他对自己暗中找人毒害了靖王爷的事,也自然是了若指掌。

“没错,那个老东西的命,确是我找人取的。”故而他也没半分想要隐藏的意思,直截了当的承认了下来:“对你来说,某种程度上也是好事一件不是么?”

“你至少说对了一句话,那就是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二人有着共同的利益,但道不同,还是不相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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