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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皇室中人

“是。”那守卫说着,忽地想起了什么似的,取出了一个玉坠递了过来。“这是方才打斗之时,从其中一人身上掉落的。”

身后跟着的小宫女赶忙上前来转呈到尚薇的面前。

尚薇接过来,细细地打量着这个沾染上了星点鲜血的玉坠。做工不算繁复,但那玉色却温润鲜亮,透着乳白的光。

虽然不太懂玉石,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最上好的和田玉石。平日里民间根本很少能看到,能有此物的,定然是皇室中人。

皇室中人……几乎在瞬间,她便想到了一个人。

握紧了手中的玉坠,尚薇心底冷冷一笑。好个墨清,到底是还要做出这么离经叛道的事情来。

不过也对,这丽贵人既是他喜欢的,他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妥协?

想着,她倒是对眼下的情况没有多说什么,一转头吩咐了身后的宫女:“敏儿,去传御医过来。”

小宫女领命而去。尚薇收起了玉坠,回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人。“今夜的事,你们只当什么都不曾发生,听懂了么?”

她的声音淡然若水,透着丝丝的凉意。

那两个侍卫自然是不敢多说一个字,毕竟这是在自己当班的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被劫走的虽然只是个贵人,身份地位却也不容小觑。更何况,现下大公主没有怪罪下来,便已经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尚薇衣衫轻摇,踏着石阶走了下来。越过了他们的身旁,进了石牢的里面。

黑暗之中,只剩下墙头的烛火在轻轻摇动着,染得斑驳一片的墙面上,透着丝缕如若化不开的血色一般的光芒。

而那间本该是关押着人的牢房,那栏杆都已经被轻易地斩断。铁锁亦是支离破碎地散落在地上,断口之处,光洁明亮。一看便知,来人的身手必然不差。

那个墨清……他有这么好的身手么?

脑海之中浮现的竟是那日深夜,在桃花林之中,看到了他一身青蓝色的长袍,懒散的长发未束,披散在肩上。胸口的衣没有束好,露出了一边白色的中衣。

那样一个纨绔子弟,整日声色犬马,流连忘返的公子哥……

不过现下,虽还不能证明这玉佩便是他的,但尚薇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却仿佛就此给下了结论一般认定了。

劫狱的。必然是他无疑。

不过现下,她也根本不愿去多想,淡淡地冷着转身,长袖轻甩,便顺着石室的出口而去了。

今夜,注定了无法安生。

深夜里的皇宫,沉寂得可怕。只有偶尔传来的风拂过树叶,沙沙的声响。还有巡夜的侍卫,很轻,却很整齐的脚步声。

一抹雪白色的人影,曲着一条腿,懒懒地靠坐在宫中最高的楼台上。

夜里的风映着月光,轻轻振起他纯黑色的发丝,扫过了雪白色的衣衫,也勾勒出了他线条分明的面容。

透着丝丝的冷冽。丝丝的漠然。

没人猜的透他此时在想什么。只是仿佛在这无限清冷的月光笼罩里,他整个人就像是染着青烟水墨一般纯净,从一幅远古的画卷里铺卷开来。

摘星楼上的灯光,是永远不熄的,尽管这里自从沐妃去世之后便鲜少有人再来,但先皇还是下令,命人每日将这灯楼上的灯柱换上新的。只仿佛,像是在照亮着什么。

墨澜微微仰面,望着天空里那无限清冷的月光。

心情,便好像复杂了些许。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突然地有一种空落的感觉。其实似乎自从母亲离世的那一夜之后,他便不曾再有过这样的感觉。

也许,是不曾再这样一个人,置身于这样的境况里。

海蓝色的眸子轻轻敛起,亦是忽的想起了一些什么,那一夜他入了宫来,也是在这摘星楼之上,见到了那个抱着双膝,安静沉睡的女子。

就连他自己也不曾发觉,想起了尚薇之时,他的眼底,竟是浮起了一抹和缓的情绪。

那个女子……似乎远比想像的,更加的有趣。

其实今夜,他本可以取了她的性命,然后明日一早,只需一纸诏书,便可了结了这一切。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面对着她的时候,他便会改变了初衷……

或是……这样玩弄她,会更加好玩一些?

尽管他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个爱玩的人。

就在此时,一直撒落在身上的光忽的被阴影覆盖了下来,一抹青蓝色的人影不知从什么地方飘然而来,落到了他的身后。

墨澜知道,身后有人。但是他并没有回过头去,只当作什么都没有发觉。

而陡然之间,顺着冰冷的剑芒落下来,透过衣,也是寒意。

一柄长剑,便就这样定在了他的脖间。顺着那人握剑的手腕微微一翻,折射的清冷月光,竟是也变得无限耀眼。

而那握剑的一只手,修长透白。流金的青蓝色宽袖之上,纹饰着金丝,再望上,便是夜风轻拂,映出的一张俊美的脸庞。

那是墨清。

此时此刻他的脸上,没了分毫平日里纨绔子弟轻佻的模样,狭长的眼角轻翘,抿起的唇线,透出的却是冰冷的杀意。

风过,一时寂静无声。

墨澜忽的轻轻一勾唇角,懒懒地开了口:“若是要杀,还等什么?”

“你早知道,我要杀你?”墨清微微眯起了明亮的眸子,有些不解他现下这样冷静安然的模样。

“早知道又如何,现在知道,又是如何?”他的声音清淡若秋水:“反正你,都是要杀我的,不是么?”

甚至说话的时候,他的眼底是染着一丝淡然的轻笑的。

“说来也真是为难了你,我还以为,这一副纨绔子弟的皮囊,你又还要穿了多久,才会愿意脱下来?”

墨澜淡淡说着,忽地动了动身,衣衫轻拂,转过了身来,轻轻抬起眼帘,迎上了他冷冽的目光。

陡然,目光相触。

分明是第一次见面,彼此之间,却都仿佛已经是了若指掌。

墨澜知道,这个看似沉溺于声色犬马的纨绔子弟,其实心思,深不可测。他知道在这****的时局里,最好的自保方式,便是远离这朝政。摄政王的威名在,他便只管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便是。

而自从知道了有自己的存在,他,也早已派了不少的人陆陆续续打探着自己的消息。

墨清剑眉微微一挑,手中的剑正点在了他脖间的皮肤上。剑芒锋利,只这样轻轻一碰,便有一丝细细的血色晕染了开来。

“你,来这璃国,到底是为何?”

墨澜顺着那剑尖微微抬起下颌,海蓝的眸子看着他,神色自若。甚至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形同虚设。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为何而来?”

“呵。”墨清冷冷一笑:“你以为,我会相信,这区区一个璃国的江山,你会稀罕?”

是呵,面前的这个男人,手握着的是整个楚国,还有整个夏国。甚至只要他愿意,以这两国的兵力,想要踏平哪个国家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璃国,又何须他这么费时费力。

墨澜扬唇:“你又怎么知道,我不稀罕?”

“你不就是想要我一句,我感兴趣的,不是这江山,而是某个人的性命。”他的眼底染着轻笑:“平遥王,我,可说对了?”

墨清心底轻轻一震,只是自己一闪而过的想法,也是被他这么轻易地猜透。

“其实王爷又可曾想过,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与王爷,有着共同的利益。除去了他,而正如你说的,我亦对这江山了无半分的兴趣,那么这璃国,还不是落入了王爷的手里?”

墨清陡然敛起了双瞳。尽管他这话,自己早有想过,却并没有想到,他也是这么轻易地就找到了拿捏自己的方式。

真是个厉害的角色,也怪不得有了这样的本事,能呼风唤雨。

“你以为你说的话,我会信?”但是他还是冷冷一笑,并没有收剑的意思。

“信与不信,那是王爷的事。”

墨澜的面上,看不到任何的情绪,甚至完全没有感觉到温热的血色流淌下来,染开在了衣领之上,一朵刺眼的颜色。

风忽的强烈,吹乱了发丝。

月光也陡然失了所有的温度,仿佛就此入了一片完全没有边际的黑暗里。仿佛……像是要发生了什么。

昏暗的月色照不亮周围的一切。透过浓密枝叶之间落下的,只是无限冰冷的稀疏光芒。

叶尧深锁剑眉,从后院的房里出来,青蓝色的衣摆上染着星点的血色。让他本就白的可怕的肤色显得更加透着几分让人心悸的感觉。

他的衣袖之中,拢着一卷文书,紧蹙的眉也显然说明了他此时的满腹心事。他走出来,对着守在外面的女子低低说了些什么,那女子泪水涟涟,几乎要瘫软下去。

尽管现下很担心府中的情况,但叶尧知道,有一些事情自己必须马上去办。因为正如方才王爷交代的那样,他这撒手一去,璃国必定又将陷入到一场风暴之中。

故而他便也没有多停留,命人牵来了马,匆匆出了府门,骑上马背,便驭马飞快离去。

此时,已是过了子夜的时间。月色也越来越冷,甚至好像都要看不清了眼前的画面。

深夜之时,巷子里只能听见急促的马蹄一声声踏在青石路上的声响。

叶尧深锁眉间,手握紧着缰绳,只想着要快些。甚至都没有发觉,此时此刻,周围的楼顶上,已经有几个黑衣人在夜色之中,疾步匆匆而悄无声息地跟随着他。

直到他入了一条更窄的巷子,猛地,迎面便是一抹刺目的银光直直地刺了过来。

他心头猛然一跳,下意识一偏头,躲开了那一剑,扬手勒马之间,却只见几个黑衣杀手已经将自己团团包围了起来。

尽管知道,朝中有些人平日里恭敬,私下却早已守着机会要叛国,而且必定是趁着如今摄政王伤重不起之时。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们的行动竟然这么快。

“你们是什么人?”他一敛双瞳,并没有流露出分毫的退让,语气冰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尚书大人何必知道!”

话音未落,那几人竟是一同挥剑而来,一时,寒光无限刺眼,几乎生生就要将这低沉的夜幕给撕裂。

叶尧一反手,抽出了一直束在马身上的长剑,挥剑迎上。

一时之间,只能听见刀剑铮铮,寒光闪耀。

统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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