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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丛林行军(上)

人民军向前进,

为人民利益不怕牺牲。

**领导我们,

*思想是我们的指路明灯。

跋山涉水经风雨,

勇敢地冲向前,

要把那些万恶的敌人全都消灭光。

前进!前进!

人民军战士,

景颇、克音、缅族和傣族,

各民族团结,英勇战斗,

不怕牺牲,

工人要当家作主,

农民要夺得土地,

不受剥削不受奴役,

起来造反,

前进!前进!

人民军战士永远向前进!

这是《人民军进行曲》的歌词,是缅甸人民军的军歌。尽管肖毅在军营长大,以老兵自居。但他真正踏上军旅生涯之后,发现要学的东西仍然很多,首先就是这军歌。

歌词有汉语缅语两套,林静竹学起来自然不在话下,可肖毅和王过江无论如何也没学会“比堵打木多齐歹开比,比堵阿久乌台半米歹个巴马西……”的缅语版本。

秦成自己的缅语也不灵光,一天下来教得腮帮子都快肿了,两个人仍然连第一句都唱不囫囵,气的直骂他们是一对笨蛋。肖毅和王过江却不以为然,心想反正打仗只能用枪说话,歌唱的再好,子弹打在身上还不照样是个血窟窿,索性不再学这鸟语军歌了。

但几天之后,他们才知道军歌不过是开胃小菜,他们需要学的还有很多,首当其冲的就是走路。

游击游击,要求游而击之,一切战斗都是建立在大范围的机动行军之上,跟着部队在大山里转了四五天,战斗没遇上一次,但高强度的行军却让他们实实在在的喝了一壶。

缅共人民军自从在边境一线迅速崛起后,势力不断扩大,很快发展到了萨尔温江上游东西两翼的大片地域。缅甸政府当然不会坐视缅共的壮大,调集了大军前来围剿镇压。面对拥有优势装备和人数的政府军,人民军继承了**军队的优良传统,化整为零,用游击战术在缅北的高山密林里与敌人周旋。

肖毅曾经以为马帮走的那些羊肠小道已经十分艰险,但跟游击队的行军路线相比之后,根本不足一晒。马帮走的至少还是路,而游击队为了追求行动隐蔽,根本就是专挑没有路的地方走。

茫茫的大山对政府军来说是巨大的障碍,对游击队同样也是。不同的是,游击队必须去克服。

头上树木参天,身周藤蔓纵横,眼前荆棘丛生,脚下烂泥盈尺,还要时刻提防暗藏的地雷。这样的路,肖毅他们之前也经历过,都不算什么。

正如鲁迅说的:“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但这样的山路,如果变成每天要走上百十里,不光白天要走,晚上也要走,不光晴天要走,雨天冰雹也要走,不光空手走,还要负重背着弹药装备走时,那就不光光是走路那么简单了。

而且路不光要用到脚,还要用手。攀绝壁,涉沼泽,都要手足并用,若是遇到悬崖,还要抓着藤条荡过去。这样的经历惊险而又刺激,里边隐藏着的却是生命的危险。第一天爬过一段几乎竖直陡坡的时候,一个战士不小心向后一仰,失去了重心,直接滚下山摔死了。

指导员和连长看着那个战士被摔得扭曲的身体,只是摇了摇头,下令队伍继续前进。在金三角,游击队的敌人不光是政府军,还有无情的自然。

尸体被草草的埋葬,肖毅和王过江见识了什么叫做非战斗减员,拿走了他留下的枪、背包和鞋。

他们现在很需要抢,谁都知道,在战场上枪就是命。林静竹不会用枪暂且不说,王过江一直念叨着要枪,这时终于如愿以偿了。有人把枪让给了他,只不过代价是生命。

他们现在也很需要鞋子,人民军战士穿的都是国内支援的高帮大钉胶鞋。这种鞋鞋底厚实,适于在高山丛林中活动,不会被尖利的山石或者树枝刺破脚。而三个人越境时穿的解放鞋,在长时间的奔波之后早已张嘴开胶,鞋面鞋底先后磨穿,不堪再用。肖毅穿上了从死去的战士身上脱下的那双鞋,但林静竹和王过江分别因为脚码太小和太大,一时都找不到合适的鞋子穿,只能打草鞋将就。重回了红军“脚穿草鞋跟党走,刀山火海不回头”的时代,苦不堪言。

跟一天爬过几座大山相比,游击队的吃饭问题更严重。

到处是高山密林,人迹罕至,想买粮食都没地方买。而且这里是新开辟的游击区,老百姓基本没有革*命觉悟,在他们看来,凡是拿枪扛炮的外族军队,都是来破坏他们平静生活的恶魔。他们既不会向着政府军,对缅共红汉人也没什么好感。没有了军民鱼水情,游击队想要就地得到粮食补给十分困难。

整个连队深入游击区行动,从后方根据地出发的时候,粮袋里只带了几天的口粮,饿了就抓一把炒米填进嘴里。更多的时候,要靠自己想办法,连哄带骗的找老乡买粮,挖野菜,摘野果,采山菌,打猎捕鱼,抓昆虫蜥蜴,有什么吃什么。

有一次在路上发现一条两三米长的眼镜王蛇,正绷得象弹簧一样张著嘴对着人。秦成操起一根棍子大喝一声冲上去,看准蛇的七寸狠狠一砸,几个战士又上去帮忙,很快把蛇打死了。

接着把蛇头挂在树枝上,高高吊着,割开一段尾巴,蛇血就滴下来了。秦大班长把嘴凑了上去,吸了几大口,大叫着过瘾,把尾巴让给了班上其他人,十多个人轮流上去,好像喝凉水。一个班都轮过来了,还没喝完,他又把嘴巴凑过去继续喝。蛇血可以治疗风湿,雨林里气候潮湿,战士们也都很愿意喝蛇血来预防风湿。

喝完了蛇血,拿军刺在蛇头上开了个口,往下一斯就斯下了皮,蛇肉切了十几段,班上没人分了一段,路上不能生活,只能行军生吃。肖毅他们在摆夷寨子里过了那些天茹毛饮血的生活,生吃蛇肉倒也不是那么反感。

像这样十多斤重的眼镜蛇和眼镜王蛇在别处是极为罕见的,但在缅北丛林经不时都会遇到,是游击队员的重要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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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大家,从今天开始,更新会稳定起来的。我也会试着提速。

看到很多朋友替我担心书会被和谐,我很感动。接下去的内容会谨慎把握不过线,安安稳稳的把书写完。

另外声明一下,考虑到缅共的历史比较近,当年很多人还都在,而且涉及到我国与他国政府(缅、老、泰),还有意识形态的政治敏感问题。

所以真实的人名和一些特殊的历史事件,我都会运用一些乾坤大挪移的方法进行处理。

当然肖毅不是真是存在的人物,大家不用拿现在在缅甸掌权一些大军阀、司令们(他们都是曾经的知青)来对号入座。肖毅身上有很多人的影子,但绝对不是某个特定的人。

这也是我在作品分类上,选择架空的原因。

真实的时代背景,合理的历史细节,传奇的故事,架空的人物。

这是我追求的境界!我也希望能够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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