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重庆渣宰洞景点前,只见这里三面是山,一面是沟,地位隐蔽。右侧是一个一人多高圆桶形尖尖泥顶的岗亭,进入区域那一刻,遥想半个多世纪前这里情境,便有一种心情沉重的感觉。俯视歌乐山下,山清水秀,景色优美,而当年这里就像一座置身于秀美景色中的人间地狱,用一句网络上所形容当年这里地域黑暗的话语来说,真是中美合作所淫威下的一口“活棺材”。
听有人讲,这里原本是重庆郊外一个叫程尔昌的开的一个小煤窑,因渣多煤少而得名。后来,国民党的部队进驻此地,军统逼死矿主,霸占煤窑设为监狱。
步入渣宰洞景点,管理人员领了免费参观券,原来这里从2008年3月26日起,渣滓洞免费向中外游客开放,2010年以来,来此参观游览的人数持续攀升!无疑,这里成了中外闻名的中国红色革命旅游景点。
领了门票走进渣宰洞院内,迎面墙上写着这样一段标语:“长官看不到、想不到、听不到、做不到的,我们要替长官看到、想到、听到、做到。”内院墙上还写着“青春一去不复还,细细想想”“认明此时与此地,切莫执迷”“迷津无边,回头是岸”“宁静忍耐,毋怨毋忧”等标语,谁都知道,这分明是对被关押在这里的政治犯一个政策攻势,又是一个“下马威”式的警示。
院内左侧平房头一间是特务办公室、刑讯室等,内院一楼一底16间房间为男牢,另有两间平房为女牢。从墙上那些文字和图片看,关押在此的有“六一”大逮捕案、“小民革”案、“挺进报”案、上下川东三次武装起义失败后被捕的革命者,如江竹筠、许建业、何雪松等,据悉,在这方弹丸之地,关押最多时竟达三百余人。1949年11月27日国民党特务在溃逃前夕策划了震惊中外的大屠杀,仅15人脱险。为了记录当年发生在这里的一切,著名的长篇小说《红岩》和电影《烈火中永生》、电视连续剧《江姐》等、均以此为原型。仅一部《红岩》就让重庆和歌乐山及这山上的渣宰洞名扬四海。
参观过程中,一位女导游带领她的旅游团擦身而过,从导游解说的口中我清楚了,1943年白公馆被改为中美合作所第三招待所后,所关押政治犯必须外迁,便将渣滓洞选为关押原白公馆看守所内政治犯的新址。另外,1946年7月,息烽监狱、望龙门看守所撤销,息烽、望龙门、渣滓洞监狱兼看守所合为渣滓洞监狱兼看守所,并将原息烽、望龙门监狱兼看守所的全体在押人员撤并渣滓洞监狱兼看守所。中美合作所撤销后,犯人于1947年4月回迁,渣滓洞监狱被合并至白公馆看守所,但暂时废弃。
在一间牢房中,我看到一面特别的“国旗”,那是1949年10月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时,关押在这里的革命者为了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诞生,凭借着想象而制作的一面五星红旗。据悉,当新中国成立的消息传到渣滓洞和白公馆监狱后,革命者欣喜若狂。被关押在白公馆监狱的罗广斌、陈然、丁地平100多人难平心中的激动,他们用一床红色的被单和几个纸剪的五角星作了一面红旗。红旗做好以后被藏在牢房的地板下,胜利的前夜,也就是11月底重庆解放前夕,囚禁于此的二百多位革命志士被杀害。除了罗广斌同志脱险以外,其他同志全部光荣牺牲。
那是1949年8月,蒋介石带毛人凤来到重庆亲自布置了一个集体大屠杀计划。9月6日,杨虎城将军及长子杨拯中、二子杨拯贵,秘书宋绮云、徐林侠及长子宋振中(小萝卜头)由贵州被押往重庆,当晚被秘密杀害在戴笠的会客室、警卫室。敌人为了掩人耳目,将杨虎城将军尸体埋在戴笠会客室的花坛下并种上花草,宋绮云夫妇被埋在警卫室地下,然后打上三合土。
据记载,11月27日下午4时,解放军已经解放了四川大部分地区,国民党开始屠杀被关押的人员。敌人对白公馆监狱的革命者进行屠杀时,从渣滓洞监狱也提出三批人押往白公馆附近枪杀。深夜后,已可隐约听到了人民解放军的枪炮声,此时白公馆尚有19名、渣滓洞约有200余名被关押的革命者。渣滓洞的刽子手向白公馆的刽子手求援,于是,丧心病狂的刽子手集中到渣滓洞,以“马上转移,要办移交”为名,将男女牢中的全部人员分别锁在男牢楼下的八间牢房里,突然用机枪、卡宾枪扫射。屠杀后,又纵火焚烧了牢房。当刽子手集中到渣滓洞进行大屠杀时,白公馆的看守杨钦典由于平时受到狱中革命者的教育,在这紧要关头毅然倒戈,站在了正义的一边。他去打开牢门放走了最后的19人(包括两个小孩子)。刽子手在渣滓洞屠杀时,烈士们用自己的身躯堵住牢门挡住敌人的扫射。在刽子手纵火焚烧渣滓洞时,30名受伤或未中弹的难友,从血泊中挣扎逃出,冲到围墙缺口突围时,被刽子手发现,又有十几人被枪杀,最后有15人(包含两位小孩)脱险。
那场发生于歌乐山下的惨绝人寰的集体大屠杀悲剧,开始于1949年9月,结束于11月29日,殉难者达300余人。
在结束参观由出口走出去时,我发现了那面涂了白色、并被蓝色弧线标记了的那处“逃生墙”。原来,当时的歌乐山由于连续降雨曾把渣滓洞的那面墙冲垮,看守们就让监狱里的革命志士去修筑,这些革命者在修补时就用自己衣服里的烂棉花和在泥土里以使泥土的粘性减弱,牢固性降低,所以当革命志士躲过特务的机枪扫射后,大家就一起将这面墙推倒,顺利脱逃。
渣滓洞曾于2009年被一场洪水冲毁了靠近溪边的几栋楼,便多方筹集资金以修缮,工作人员为此日夜赶工修葺。修葺过程中,工作人员挖出了江竹筠当年准备越狱用的两件铁质工具,在当时的史料中有记载江竹筠她们几位共产党员越狱用的工具,可是一直没有被发现。
我在参观过程中,真真切切看到了这两件这两件铁质工具。英烈已去,但是物件还在且重见天日,两件铁质工具似乎在诉说,颂扬着江竹筠等共产党员在监狱中坚持反抗斗争的不屈精神。
(2012年6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