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对于诸葛亮的功绩，我早已是耳熟能详。
诸葛亮，字孔明，号卧龙先生，山东省沂南人，三国蜀臣，著名政治家、军事家、外交家。他9岁丧母，12丧父，由叔父抚养长大。叔父死后，诸葛兄弟移居河南南阳城西卧龙岗，一说属湖北省襄樊市隆中西。虽事农耕，却志向远大，自比管仲、乐毅。后与徐庶等好友游学，曾求学于名士司马徽、庞德公，娶名士黄承彦之女为妻。刘备慕名三顾茅庐，问计何以治国兴邦，诸葛亮隆中以对，遂出山辅助。进入刘备阵营，奉命前往东吴，联吴抗曹，促成孙刘联盟。赤壁之战，助孙权大败曹军，奠定三国鼎立格局。又平定荆南，后刘备入蜀，诸葛亮坐镇荆州。入蜀后，依从荆州旧属，笼络原刘璋部下和益州豪强。拔擢才能寒士，法令严明，赏罚必信，推行屯田政策，改善民族关系。助刘备称帝，建立蜀汉，受任丞相。刘备病笃，临终托孤，刘禅继位，以丞相辅政，领益州牧，封武乡侯。主政后，重建孙刘联盟，亲率大军深入蜀汉南中地区铲平孟获叛乱，稳固地区统治。率大军出汉北伐。参军马谡违反节度，为张郃所败，诸葛亮挥泪斩马谡，并以用人失察自请贬官。后于第五次北伐魏国中病故于五丈原，享年54岁，归葬定军山。
诸葛亮生前，其殊荣达到了前所未有。例如《三国志·蜀书》卷五〈诸葛亮传〉曾说：“二十六年，……先主于是即帝位，策亮为丞相，曰：‘朕遭家不造，奉承大统，兢兢业业，不敢康宁，思靖百姓，惧未能绥。於戲！丞相亮其悉朕意，无怠，辅朕之阙，助宣重光，以照明天下，君其勖哉！’亮以丞相录尚书事，假节。张飞卒后，颁司隶校尉。”“假节”，即“假以节杖”之义。汉朝时，大臣出巡，皇帝颁行节杖作为凭证。三国魏、蜀、吴沿袭此制，然非临时性，无论在外掌军，在朝秉政，权臣均得“假节”，实际上已成为一种象征地位的政治待遇。“司隶校尉”，相当于现在的国家军委主席。由此，诸葛亮生前的殊荣可见一斑。
诸葛亮死后多处地方修建武侯祠纪念武乡侯诸葛亮，最为著名的祠堂就是四川成都武侯祠，还有河南南阳卧龙岗、陕西勉县武侯祠、陕西岐山五丈原和湖北襄樊古隆中。
诸葛亮的智慧和《三国演义》一书的艺术形象的塑造，使得诸葛亮在民间成为智慧的化身，其隆中对、火烧博望、火烧新野、舌战群儒、草船借箭、借东风、火烧赤壁、三气周瑜、六出祁山、七擒孟获、挥泪斩马谡、空城计等故事家喻户晓。
细细想来，一代名相何以处处为世人千古颂扬，想必有他的缘由所在。多年来一直为此耿耿于怀。此次入川，心想，必去成都武侯祠拜谒一番诸葛亮。
二
2月23日上午，我在成都武侯祠大街的锦里品味了那里的名小吃之后，再次走进武侯祠。成都武侯祠位于四川成都南郊，是国内纪念蜀汉丞相诸葛亮的主要胜迹，也是中国惟一的君臣合祀祠庙。整个武侯祠坐北朝南，主体建筑大门、二门、汉昭烈庙、过厅和武侯祠五重建筑，严格排列在从南到北的一条中轴线上。以刘备殿最高，建筑最为雄伟壮丽。武侯祠后还有三义庙、结义楼等建筑。
在导游的引领和解说中，我先入大门。大门上方悬挂着“汉昭烈庙”的匾额。门内浓荫丛中，矗立着六通石碑，两侧各有一碑廊，其中最大的一通在东侧碑廊内，为唐代“蜀汉丞相诸葛武侯祠堂碑”，有很高的文物价值，为国家一级文物，因文章、书法、刻技俱精被称为“三绝碑”。导游说，此碑乃唐朝著名宰相裴度撰碑文，书法家柳公绰（柳公权之兄）书写，名匠鲁建刻字，都出自名家，因此被后世称为“三绝”。碑文对诸葛亮的一生，作了重点褒评；竭力赞颂诸葛亮的高风亮节，文治武功，并以此激励唐代的执政者。
碑文特别褒奖诸葛亮的法治思想，马谡因失街亭被诸葛亮依法处斩，临刑，马谡哭着表示自己死而无怨。李严与廖立，两人都是被诸葛亮削职流放的罪人，但他们也自甘服罪。当他们得知诸葛亮病逝，“闻之痛之，或泣或绝”。这些均属史实，裴度据史褒评，令人信服碑文通篇辞句甚切，文笔酣畅，使人百读不厌。诸葛亮之所以为后人所敬仰，还因为他有着高尚的思想和作风，不利用职权谋私。
二门之后是刘备殿，正中有刘备贴金塑像，左侧陪祀的是他的孙子刘谌。在蜀汉后主刘禅降魏时，其子刘谌到刘备墓前哭拜，杀掉家人后自杀身亡。两侧偏殿，东有关羽父子和周仓塑像，西有张飞祖孙三代塑像。两侧东、西廊房分别塑有蜀汉文臣、武将坐像各十四尊。东侧文臣廊以庞统为首，西侧武将廊以赵云领衔。
刘备殿后，是一座过厅，挂有“武侯祠”匾额。武侯祠是纪念三国时蜀汉丞相武乡侯诸葛亮的祠堂。诸葛亮殿高悬着“名垂宇宙”匾额，两侧为清人赵藩撰书“攻心”联：“能攻心则反侧自消，从古知兵非好战；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的联文，是颇负盛名的一幅对联，借对诸葛亮、蜀汉政权及刘璋政权的成败得失的分析总结，提醒后人在治蜀、治国时借鉴前人的经验教训，要特别注意“攻心”和“审势”。正殿中供奉着诸葛亮祖孙三代的塑像。殿内正中有诸葛亮头戴纶巾、手执羽扇的贴金塑像，像前的三面铜鼓相传是诸葛亮带兵南征时制作，人称“诸葛鼓”，为珍贵的历史文物。大殿顶梁由乌木制成，上书诸葛亮写给儿子诸葛瞻《诫子书》中“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诸葛瞻及其子尚在绵竹抗击魏将邓艾的战斗中身亡。
诸葛亮殿西侧是刘备墓，史称“惠陵”。由诸葛亮亲选宝地，葬刘备于此。陵墓中还合葬有刘备的甘、吴二位夫人。刘备墓前有清乾隆年间所立“汉昭烈皇帝之陵”石碑。惠陵与武侯祠主要建筑均为坐北朝南，紧邻在汉昭烈庙与武侯祠西侧。与武侯祠之间有红墙夹道相连。
成都武侯祠的字画、对联甚多，其中的现代书法家沈尹默书写的《隆中对》最引人注目。武侯祠还有岳飞手书的诸葛亮《出师表》刻石。
三
拜谒武侯祠，引发出三点思考：
其一，从刘备殿的人物构成看，东偏殿供奉着夜读春秋的大将关羽，身后是手把青龙偃月刀的周仓和关羽的义子关平，西偏殿供奉着张飞，身后是张苞等人。显然这是“桃园结义”定下的名分——同是五虎上将的赵子龙、马孟起和黄汉升却只有在过厅内尽人臣之礼了。刘备殿后过厅两廊塑有蜀汉的文臣武将，东廊的文臣以“凤雏”先生庞统居首，西廊的武将则是一身是胆的赵云领先，可谓“出类拔萃，人才济济”。这就表明，有了这班左弼右辅的极力扶助，那位“扶不起的刘阿斗”才得以稳坐蜀中四十五年，贯穿其中的那个“义”字真可谓千金难买！
其二，诸葛亮殿大殿后壁嵌有许多石刻，《隆中对》表达的是“三顾频繁天下计，一朝开济老臣心”的壮志雄心；《出师表》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名句传诵千古，忠诚执著的浩然正气气贯长虹。细数殿内外的诸多匾对，也都是对诸葛亮的讴歌和追思，如“好为梁父吟，志见出师表”；如“勤王事大好儿孙，三世忠贞，史笔犹褒陈庶子；出师表惊人文字，千秋涕泪，墨痕同溅岳将军”；而那副名联更为发人深省：“能攻心则反侧自消，自古知兵非好战；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此联精妙，评价诸葛亮可谓精到，因而受到毛泽东主席的好评。六十年代毛主席曾评说“诸葛一生唯谨慎”，谨慎，是诸葛亮一生事业之所系，也是诸葛亮治国当政之道。不管是火烧新野还是水淹七军，不管是借东风还是华容道，都是诸葛亮深思熟虑、稳操胜算的结果，即便是变起仓促的空城计也是其一生谨慎给人的震摄。如果说六出祁山是一如既往、精心筹划的执著追求，七擒孟获则是稳操胜算、攻心为上的长治久安。由此可见，“千古一人”的赞誉对于评价诸葛亮来说，绝非溢美之词，于品、于操、于度、于智、于才、于忠，均应是当之无愧！
其三，祠内文物以“三绝碑”最为珍贵，为何珍贵？我以为，其文、书、刻各出名家是一；更为重要的是，其所称颂的是诸葛亮的功德绝世，是对诸葛亮的一生所作的重点褒评；竭力赞颂的是诸葛亮的高风亮节，文治武功，并以此激励唐代的执政者。尤其褒奖了诸葛亮的法治思想，马谡因失街亭被依法处斩，临刑前，马谡哭着表示自己死而无怨。无独有偶，李严、廖立两人，也都是被诸葛亮削职流放的治罪之人，但他们也自甘服罪。当他们得知诸葛亮病逝，“闻之痛之，或泣或绝”。这些均属史实，裴度据史褒评，令人信服！其文通篇辞句甚切，文笔酣畅，使人百读不厌。令人顿悟，诸葛亮之所以为后人所敬仰，还因为他有着高尚的思想和作风，不利用职权谋私。
一千多年前的古人尚能如此，当今吾辈至此，若以古人为镜而自照，难道不该自省？某些当政者不觉得汗颜吗？
（2011年3月8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