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甚明亮的光线中,似乎有一股寒意凭空袭来,光头男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放下了酒杯,朝旁边看去。黑暗中走出来一个人,没错,只有一个人,个子和自己差不多高,但身形远不如自己强壮,他的心放下了一半,嘴角甚至泛起讥讽的笑意,老子人多,就算你是条猛虎都敌不过群狼,怕条毛!
“喂!你想干什么?”一个马仔随口喊了句,但这句话好像一块落到棉花上的石头,什么回音都没有。
“这里老子今天包了,要喝酒到别的地方去。”纹身壮汉自己开腔了,依然没有任何回音。
陈默只是用他固有的步伐继续往前走,他的目光让人看不懂来意,却又显然十分轻松。
但随即,纹身壮汉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对方来得太从容,一定是有什么古怪。不行!看来要亮家伙。纹身壮汉从靴子里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刀,旁边的马仔看老大有所动作也纷纷伸手掏家伙。蝴蝶刀,三角刮刀,弹簧刀,甩棍,刀刃被吧台上的射灯一照反射出刺眼的寒芒,就连没带武器的小马仔也赶紧砸破一个啤酒瓶应景。
为首的纹身壮汉手里拿着的是一把稍微上档次些的捕鲸叉,黑色的刀面透着说不出的冷峻,气氛立刻变得严峻。缩在一边的酒保正掏出手机想给老板打个电话,真的打起来他可负不起这个责。
此时,陈默距离吧台还有十米。
一步,两步,三步。
只短短的一瞬,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陈默的身影已经用幽灵般的速度逼近了有效攻击范围内。
没人看清他究竟是这么出招的,就连第一个被他的手刀放倒的马仔直到晕倒也不明白自己这么就中招了。只有陈默自己清楚,刚才他纵身一跳跳到了马仔的背后,然后还在半空中他就已经摆好了手刀的姿势,自身的力量加上全身下坠时产生的惯性力量,正中对方的后颈,这个满头乱发五颜六色最被陈默看不顺眼的马仔连哼都没哼出一声就像个水泥袋子似的被直接放倒,不太走运的是,该马仔落到了自己砸碎的啤酒瓶渣滓上,整个脊背顿时被鲜血染红,刚才还被酒气充斥的酒吧空间里搀杂进了一丝血腥味,气氛忽然变得紧张。
紧接着,就在这个马仔的身体还没完全落地时,陈默继续保持身体惯性下坠,稳稳落地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使了个扫堂腿,虽然是最简单的一个基本动作,却凝聚了陈默练习十年才拥有的速度,长腿携裹着风声以不可抗拒的姿势袭来,紧靠着的另一个马仔只眨了下眼睛就立刻应声倒地,陈默一个侧倒,整个身体的重心都放在右手手臂上压在这个马仔的身上,几乎是同时,这个马仔的两只胳臂就被拧得脱了臼,没人看见陈默是怎么出的手,只看见疼得那小子脸色惨白满地打滚,叫都叫不出声。
剩下的几个马仔不免被这场面吓住了,刚才他们都没看清这两个兄弟是怎么倒地的,只觉得眼前一花,他们平时虽然也在外面喊打喊杀的,但真正的高手还从没遇见过,大都是些乌合之众,看着地上一个半死不活的兄弟还有另一个满地打滚衣服被冷汗湿透的有变成残疾嫌疑的兄弟,兔死狐悲感顿生,还没再出手就已经失了几分底气,站在一边畏首畏脚的,无奈身边老大还在瞪着不能跑路。
纹身壮汉见此情形酒也醒了一半,他多少见过些世面,现在小弟吃了亏瞎子也能看出来者不善,但他现在不肯服软也不能服软,怎么说都是做老大的,如果在这里失了面子以后还怎么收保护费,怎么在这片立足,出来混讲究的就是个面子,如果别人不给面子的话就要靠自己找面子,不管怎么说都不能丢了气势,他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上,都把家伙给老子亮出来!”
被老大一提醒,众马仔才想起自己手上还有刀,胆气又壮了些,怎么说对方都是个空手的,自己这边却都有武器,只要随便在他身上招呼一下就保管见红,上十把匕首难道还会怕了他个赤手空拳的不成?
见马仔们把家伙亮了出来,陈默觉得好笑,看来今天要让他们见识见识了。天下武功无坚不摧,惟快不破,陈默胜就胜在速度。
一个转身回旋飞腿,两个马仔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两把弹簧刀就被踢得飞了出去,身边一个貌似凶悍的马仔反应算是比较快的,趁陈默靠近些的时候竟然把手中的刀往他后腰直刺过去,不过他很快就后悔了,陈默就像后脑勺上长了眼睛似的,那把刀还没擦着陈默的皮就已经被陈默一抬手把那只持刀的手整个夹在腋下,再一转身,那把刀已经反过来扎进自己主人的掌心正中,鲜血直流。“下次看准点再下手,知道吗?”陈默还抽空教育了一下该马仔,当他拔出那小子嘴里叼着的烟,把燃烧着的烟头塞进他嘴里时,那小子竟然被吓得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就连被烟头烫出了满嘴燎泡都没敢动一下,只是一只手捂着肩膀,吓得浑身直哆嗦。
不远处观战的莫菲瞪大了眼睛,自己没跟错人,这位大哥如此能打,以后她就是在街上横着走都不用怕了,看来要多巴结巴结他。
眉佳则被这个忽然冒出来的高手吓住了,真刀真枪的打斗场面只有在电视上看见过,如今摆在眼前着实太过刺激,不过看来这个男人好像是来救自己的,心里稍微放松了些,至少不用担心被这些坏人QJ了,双手捂着眼睛却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
比眉佳更松了口气的人就是捞饭,刚才自己的女朋友被人那样调戏,现在总算找回一点点面子,他掏出支烟叼上,没忘记冲陈默喊了一句:“揍那个纹身的家伙,就是他刚才最嚣张。”
听到这句话后为首的纹身壮汉料想不好,朝后挪了两步,让剩下的几个马仔挡在他前面,可那几个马仔哪里是陈默的对手,一看见老大都要躲起来就更加害怕了,几个人畏缩不前惹恼了纹身壮汉,他干脆张开膀子一堆,把前面一众小弟全部推上前去御敌。六七个马仔简直吓坏了,站在那里推推搡搡丑态百出谁也不敢做出头鸟。
陈默干脆抄起地上不知谁跌落的一把甩棍,两步上前,大概不过三四秒钟的功夫,陈默的迅捷的动作面前幻化成一团模糊的人影,接着就是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待陈默大气不喘地停下时,所有马仔都已经躺到了地上,不是抱头就是抱脚,一个个都受了伤筋动骨之伤。
方才的一连串快到肉眼几乎看不清的组合动作完成以后,只有纹身壮汉还站在那里,他肩膀上的纹身猛兽已经因为他此刻的站立姿势的怪异扭曲得像个小丑,他脸色煞白张嘴吸气,眼珠子象要从眼眶中蹦出似的,整个人,如同一只濒死的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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