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脸红心跳的呢语呻吟、被汗水浸得光滑闪亮的脊背、两具肉体相互撞击发出的闷响，好一场抵死缠mian。
少顷后，云收雨歇，鸳鸯交颈而眠！
又过了约一小时，其中那个男人从榻榻米上站了起来，吻了吻熟睡的女人的额头，三两下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的溜出了房间。
男人走到酒店门口，一辆黑色轿车早在那等着了。
上了车的严济民（那个男子）还在浮想连翩：‘小山对我不象是下贱的****，也不象为了利用而色诱。不然她也不会搞什么约法两章。错就错在，我们都是爱国者，主观上再怎么努力，最终也只能是分道扬镖、反目成仇！’
所谓约法两章是严济民与小山几个小时前才敲定的两项约定，其一，回到上海后彼此只保持秘密往来绝不声张，其二，公私分明，双方不得介如对方的‘公事’。
这也就是说，严济民无须再遵守协助小山秀子暗查‘木马案’的承诺。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严济民从这两项协议中都是占了大便宜的。可自问对小山欲多情少（如果硬要说有的话）的严济民，感到的只有沉重。对于某些人，最怕的就是感情上有所亏欠。严济民就是这种人！
“专员！专员……！”坐在严济民旁边的陈不凡，一连叫了好几声，才能把严济民唤回了现实中。
“不凡！郑小姐的情绪怎么样？”严济民问道。
“倒是不骂人了，老是吵着要见您。这小妞的性子倔着了，您要再不去，我可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又绝食。”说起‘长崎丸’离开上海前，被自己带人绑上船，这一路又被关在底舱的郑苹如，陈不凡的语气大为柔和。没法子，女人长得漂亮就是吃香！
“好啊！我这就给她个说法。”严济民拍着车座道。
轿车在东京的大街小巷里穿梭了好一阵，最终停在了一座独门独户的日式庭院前。
陈不凡上前有节奏的敲击了几下，门哗的一声打开了，一个留平头的英武青年把严济民一行引了进去。
严济民一头扎进了软禁郑大小姐的后院。
“你到底是谁？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一看见他，郑苹如就赴了上来，那份凶狠、那份敏捷，山里的饿狼都望尘莫及。
“你先看了这些，我再跟你说！”被吓了一跳的严济民，连退几大步，才把两个硬皮小本抛了过去。
“你是军统上海区的特别巡视员，跟副区长一个级别的！”翻开了第一个本子的郑苹如惊呼道。
“就算是吧！”严济民沉得自己个挺委屈的，要不是自己总得有个过得去的身份取信于人，他才不想在军统里有什么职务了。这种无军衔、无固定薪水的挂名差使，也就只能唬得往郑大小姐这样的菜鸟！
郑苹如又打开了第二个本子：“我成了汪伪驻日大使馆的三秘了！这个职务可不低，你是怎么办到的！”这回郑苹如的声音，不光有不可思议，还有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到的喜悦。
汪伪政权还没正式成立，其驻日‘大使馆’倒已招摇过市，这也算是一奇！
“我只是把你情况跟汪兆铭说了。他一听你出身外交世家，又跟近卫公子，跟东京的上流社会都很有交情，就一口答应了。东京，也只有东京，才是你间谍生涯的最佳舞台。想想你以后能送出多少重要情报！想想这些重要情报，又能让挽回多少中国士兵，多少中国老百姓的生命。这不比诱杀个把汉奸，要有意义百倍千倍！”
“可我毕竟是中统人，为军统服务，恐怕……”
“没关系的，让两边的上峰理论去。你只管好好搜集你的情报，管他们谁输谁赢了。任何称职的特工首脑，都不会去难为一个优秀情报员的！”严济民的说是大实话，可也直接点燃了两统之间新一轮倾扎。随着郑苹如的价值的日益凸显，这桩人事官司也步步升级，最后竟打到了御前！
同一时刻的前院，英武青年与陈不凡也在攀谈。
“不凡，我都在这鬼地方呆烦了，你们时候才回上海啊！”英武青年复姓司马单名一个锷字，也是当初差点报稍严济民的‘三义士’之一。此次受严济民之命，早‘长崎号’一周乘班机到达东京，预先租下了这处宅院，算是个打前站的。
“想得美！就是我们走了，你也走不了！”陈不凡笑着道：“专员都安排好了，过几天你就去东京帝大报道，做个随堂走读生，这样伯父那边也有有个交待。你得用学生的身份长期潜伏下来，为郑小姐当好联络员。这种亲近美女的机会，可是灯笼都没处找去！”陈不凡把一本厚本头递了过去：“给，康熙版的金瓶梅，绝对是好东西，你有钱都没处买去。我爸也只收了两套，我都给拿了，一套给你，一套我随身带着。专员说了，今后你把郑小姐搞到的情报用电报发回上海，密码就是这本书，比如五又二又七，就是第五页第二行第七个字，由此类推，懂了吧！”脸上一正的陈不凡又叮嘱道：“一旦出事了，无论如何这本书都不能落在日本人手里。很多事都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的。”
“这一点！我以生命起誓！”司马锷挺直了腰板，虎声虎气道。
这些世家子弟啊，且不论用不用心，读的书总比旁人多些，对华夷大防、民族大义也看得重些，血自然也热些。就是说到‘骨头’的软硬，那也得看个人，穷人家孩子里就不出叛徒了？！
这也是严济民为何敢那么信任他们的原因。
送进郑苹如到‘大使馆’上任的严济民，从‘大使’口中听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好消息，朝香宫鸠彦亲王下午在打高尔夫球时晕倒，症状疑为心脏病突发，现正在医院抢救，已是生命垂危，怕是过不了今晚了。
正当严济民要去医院问候亲王时，上海方面的一封紧急电报到了，汪兆铭亲自出面为他联系了专机，让他即时返回！
严济民的首次东京之行，就此划上了句号！
此后的几年里，他还将数度拜访这个罪恶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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