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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忆起

故事的开始总是毫无新意。

写什么呢?

夜深人静,窗外两排路灯发着晕黄的光,沿着街道蔓延直至消失不见,每隔几秒会有车辆经过。温火火左手托着下巴盯着笔记本屏幕,右手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脸上映着蓝荧荧的光,神游天外。过了一会,起身接了杯水,雕花透明玻璃杯,水置四分之三杯口处,搁置右手边,水面一晃一晃,她支楞着下巴,盯着杯面繁复的雕花图案,再一次神游天外……

随着时间滴答流逝,温火火在脑中快速回想看过的小说。

言情吧,作为一个女生,要问她最喜欢看的小说,非言情莫属。

那要不然就从感情线开始吧,女主无疑是她自己,那男主……想着想着,温火火突然有些脸红。她好像,这么些年,喜欢过不止一个男生…她为自己这个发现脸红不已。(…啊啊啊…真是太花心了…捂脸)

害羞归害羞,说写就要好好写。

于是就有了,夜深人静,一头顶硕大蝴蝶结发带女子双眼紧盯电脑屏幕,手指飞速敲打键盘,时嗔时喜,时皱眉时诡笑,偶尔扶一扶架在鼻头的圆框眼镜,镜片不时反射出一道光。

……

可能是有强烈的意志要做好一件事,这姑娘完工后在床上翻来覆去睁眼闭眼俩小时后成功召唤周公,魔鬼110号晚上没有来打扰她。这真是一个好的开始,温火火入睡前如是想。

另一边,许开言开始准备践行约定。比起应付各式各样想要打听他家底的女人,他更喜欢面对电脑屏幕,什么都直白的显示出来……就像这些小说……翻看着各式各样怎么看也还是觉着辣眼睛的标题,许开言合上电脑,觉得还是明天再说吧,他没眼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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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往常一样,被生物钟叫醒,搓搓脸,掀开被子,穿着宽松的T恤和棉麻长裤,许开言起床洗漱。

过了一会,房间里氲氤着特有的咖啡浓香。许开言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右手边搁着一杯刚煮好的咖啡,时不时端起抿一口。这是许开言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邵帅曾经嘲笑他:好好一中国人,非要崇洋媚外,大清早的喝什么咖啡。对此他嗤之以鼻,某些人就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他大学时在咖啡店打工,练就了娴熟的磨煮咖啡手艺。后来老板因为需要资金周转,低价把咖啡店转卖给他。当了老板之后,他再也没有给其他人煮过咖啡,导致某些人只能闻其香而不得尝,泛出酸言酸语,他就当他在放屁了。唔…作为一个优秀的从事教育的工作者,说脏话不好,还是无视他好了。(邵帅哭:你无情你无义你无理取闹……许开言淡淡瞥了他一眼,转身走开。)

他紧皱着眉头,视线快速从标题上划过,视线下移,这是什么,”温/火/火/的/峥嵘岁月“?作者:温火火。哟,这是写自传呢?让他瞧瞧是何方神圣。

点开:作为一个记者,首先,得写实。所以我准备把我这一生所经历过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地记录下来,以此来证明,我,温火火,活过。呵,许开言想,他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一股浓浓的幼稚扑面而来。

鼠标下滑,“都说相遇太早会过早花光缘分,导致动力不足,不能维持到结局的圆满完成。”呵,缘分,小女生。这是要开始一段狗血言情了么,还是悲剧结尾?嗯……接着往下看。端起咖啡抿一口。

”那年六一儿童节,我被通知临时搭档隔壁班的一个男生合唱一首歌,当时还挺生气,我明明准备的是个人独唱自由飞翔(咳,没错,凤凰传奇原唱),而且我到上场前都不知道对方要唱什么歌,这让我这个金曲小天后很不爽。“

噗……

许开言迅速转头,电脑幸免于难,而代替它的是……一只反应迅速的巴西龟,虽然它及时缩回了它的四肢……暂时遗忘了它的尾巴。

许开言无奈,抱起它去卫生间洗漱。

待一切收拾干净,许开言把乌龟放进本该属于它的鱼缸,决定暂时原谅它的111次出逃。

想起造成这起事故的罪魁祸首……许开言觉得自己的承受力可能又要升级了。

现在的零零后也要开始靠写文赚取零花钱了么。

还真是……不能小瞧小学生啊。某处睡梦中的姑娘腿没来由得一抖。

既然都开始看了,没理由这么快就放弃。咖啡不能再喝了,他默默的把咖啡杯挪到了餐桌上,一会吃完早餐一起清理。剩下的咖啡像是预知了将要被舍弃的命运,不甘心的荡啊荡,最终回归平静。

许开言再次坐在书桌前,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他简直把这当成了挑战。(为被误认为是小学生的二火同学ju一把同情泪)

“还好,他一开口我就知道唱什么了。光良的童话。那首歌怎么唱的来着,……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天使……我当时没去注意教导主任的脸,估计是铁青的。就像我当初要代表学校参加少儿歌唱比赛初赛的时候当着她的面唱“好想谈恋爱~哦~越想越难耐……”时一样的表情。最后我毫无例外地被刷了下来,而入选的有:我为祖国献石油、种太阳等经典歌曲。跟我同样落选的是隔壁班的一个女生,她唱的是张韶涵的“香水百合”,听到她唱,我在想我怎么就没选这首歌呢,肯定唱的比她好听。后来我们成为了朋友。

当时同样耿直的我们为这件事纠结了很久。直到,汶川地震那天,教导主任人老身不老以不亚于运动员的反应速度奔出教室(当时教室在二楼)留下我们一群小朋友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我突然释然了。在生命面前,那些总也想不通的事好像也不那么重要了。

但有一件事,我总也想不通。那个跟我合唱的隔壁班小胖,有一天递了一个礼物给我,说什么也不让我扔,让我好好收着。而我本着好奇不得到满足真的会害死猫的求知欲拆解了那个礼物。那是个很好看的许愿瓶,里面塞有一张小纸条,打开,上面用英文写着“lloveyou”。天知道我当时连whatthatwho都分不大清楚的英语理解能力怎么就一下子知道了它的意思。

揣着那个礼物和我滚烫的不停跳动的心,我跑去问隔壁班小胖这是几个意思。他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带着点不明意味的笑:“这是我们班的顾童给你的,我只负责传话。我看他是认真的,你就答应他吧。”要是我英语再好一点,我当时应该会说:“excuseme???”但我当时只是呆愣在原地,脑袋里嗡嗡作响。我印象中的顾童,应该就是那个平常有事没事喜欢揪我头发,把我的脑袋当篮框,冬天使劲拿雪球砸我的那个隔壁班顾童?!……”

故事的开始总是充满相似,看来小男孩表达喜欢的方式都这么粗暴而又简单。许开言下意识的去拿右手边的咖啡却摸了个空,本着杜绝浪费的良好品质,干脆起身走到餐桌前拿起咖啡,踱步到落地窗前站定。

多美好而又青涩的少年时光啊。就像他的少年时光……!他小学的时候在干嘛?……好像……除了学习还是学习。这么一想,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其实也不怪他童年单调,谁让他出身书香世家,爷爷奶奶从小给他施压,恨不能把终身所学像过渡真气一样一股脑地传给他。看来是有得必有失啊。

——————————————

一觉睡到自然醒真是件太美好的事情。

温火火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感叹,感谢周末,感谢制定一周双休的****总理,感谢。

这是她搬出宿舍入住独立宿舍的第一个周末,天知道她有多轻松。搬出宿舍是她考虑了好久并好不容易实施的决定。一方面是因为自身的原因,另一方面是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处理宿舍关系,她光关注自己就够累了,实在无暇再去照顾别人的情绪,而且时间一久,别人就会发现她是个异类。

纠结了两年,她觉得还是得搬出来。给出的官方借口是:她要考研。

对此大家的态度是不置可否。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本科院校,考研似乎是唯一一吐郁气的出路。所以考研这个借口给出的恰如其分。

她选了个周末自己一点一点把宿舍搬了。一来是东西少,二来是她不习惯麻烦他人。

舍友知道她要搬走后神情都淡淡的,一起同过班的同学说了一句要加油啊。她点头,回了一个暖暖的微笑。合上宿舍门的时候她听到里面在讨论哪个位置归谁。

躺在床上,她还不想起。翻了个身,拿起手机,打开网易云音乐最近在听,相守(栗先达),单曲循环。再一个翻身躺下。睁着眼望着乳白色的墙面,开始发呆。

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她惊讶于自己依然记得那么清楚。

那张没头没脑的纸条让她开始注意那个隔壁班的顾童。

据打探来的消息:学习很好,品行良好,颇得老师喜欢。

哟,天之骄子嘛,怎么会喜欢尔等凡人。

那个时候的温小火是个名副其实的差等生。她两年前由于爸爸的生意转学到Y城,转学之前她是校三好学生,老师眼前的红人,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所以温爸爸很放心她,再加上忙于生意更无暇顾及她。也不知道是水土不服还是什么原因,她的成绩一路下滑。班主任了解过她的情况后还一度苦口婆心的劝诫她:“山外有山,天外有天”。饶是温小火古今中外古典名著读了许多也没理解老师到底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后来慢慢地,她就感受到成绩下滑带来的一系列副作用了。

先开始大家还都好奇于她的来历,都很热情的跟她交流玩耍,慢慢随她一路下滑的成绩愿意跟她玩的人呈等比例函数依次递减(她当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听上高中的表叔总挂在嘴边就有样学样拿来用了……现在一想,还挺贴切)。

对此温爸爸很不理解,他决定还是先等生意稳定下来再说,对温小火同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温小火感觉到不舒服,想发愤图强恢复自己原来地位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有段时间看不清黑板了,她的座位由第三排转移到了倒数第二排。对此她很不满地向老师反映情况,可当时老师给出的建议是她该配眼镜了。由此温火火在她还是温小火的时候就踏入了为眼镜这个暴利行业做贡献的行列。之后温火火每每回想起自己不能去当兵的原因(扶一下眼镜)时,都会默默地问候一下这位班主任老师,也从此记住了这位班主任老师。

眼镜戴了,座位从倒数第二排转移到了——倒数第一排。温小火的叛逆情绪过早被激发,从此走上了差等生的不归路。她从温爸爸那里要钱给自己办了一张租书卡,(租书行曾经很是如火如荼地发展了一段时间,及时填补了温小火的叛逆小学生岁月,没错,那个时候她的叛逆表现形式不是成为抽烟打架上网吧的不良少女,而是,看书,不写家庭作业。)没事就从租书行运书至学校或者运回家。书里的世界和家门口的大型超市成为她童年时期最具有吸引力的东西。先开始还是淘气包马小跳、五三班的坏小子、女生日记等偏儿童读物,到后来就偏离到那小子真帅、天使街23号、港台小言情等非儿童读物。不过这也不算什么,要知道她可是在一年级的时候就跟着邻居家的大姐姐看流星花园了。值得一提的是,顾童追她那会,她正在看租书行租来的碟片“恶作剧之吻”。要不说同龄的女生心理年龄要比男生大呢。

按理说顾童跟温小火应该压根不是一个段数的,可惜,温小火非寻常小学生,却遇见了比她还非同寻常的顾童。于是,在温小火自己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彻底栽了。

温小火觉得她不可能喜欢上顾童,原因很简单,顾童没她高。(也怪不得她坐最后一排,同龄人间她算是发育较快的那一拨。)而且她比较喜欢坏坏的男生。就那种,瘦高个子,双肩包只背一个肩膀,对人爱搭不理,眼神总是忧郁。而顾童,他虽然浓眉大眼,长得,也还很好看,但是他都没她高,这怎么可以呢!而且他总爱看着她笑,就那种眼睛里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偶尔还似乎会闪着明明灭灭的光。她每次都会被看的心里毛毛的。

(现在想想,那就叫喜欢吧,纯粹的,不掺杂其他。温火火想,这么多年,她再也没能遇到第二个顾童,那个会看着她笑,眼睛里全都是她,眼睛会发出明明灭灭的光的顾童,被她弄丢在岁月的长河里,再也,不复相见。)

顾童的喜欢不止一张纸条那么简单。他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温小火的眼前。他开始给她带各种各样的好吃的,时不时托人递纸条给她,找借口问她借笔借橡皮,不让别的小男生和她靠的太近……这些还足够让温小火喜欢上他(谁让他没她高呢)。

温小火被顾童打动,是因为一件事。

好学生会结成一伙,坏学生也是。什么叫坏学生,在温小火眼里,真正的坏学生,是那种欺负勒索低年级小学生的坏学生。而这种坏学生,说实话,温火火从来没见过。而当有一天下午放学一群个子比她高、看起来很能打的人围住她,让她给他们唱首歌的时候,她整个人是懵逼的。(虽然沦为差等生,但由于天生好嗓子,偶尔音乐老师录音机坏了没办法上课的时候都会喊她来当人工翻唱机。直接导致了她比较大的知名度,间接导致了她变声期没有好好保护嗓子,后来由黄鹂般清脆的嗓音变声成不亚于周迅的黯哑低沉。)

就在温小火思考她是跑呢跑呢还是跑呢跑呢的时候,背后冲出来一个同她一般高(这个时候还计较身高呢)的男生,老母鸡般张开双手护在她身前。还冲她吼一声:“快跑。”

温小火转身拔腿就跑。跑到一个巷子里没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暗骂一句:笨蛋顾小童。又转身跑了回去。那帮人估计也是懵的,还站在原地看着顾童,温小火拉起顾童就跑,这时候才听背后传来一阵哄笑声。

温小火脸红的跟烧着的碳一样,先开始还是温小火拉着顾童在跑,到后来就变成顾童拉着温小火在跑,跑了一会,温火火实在跑不动了,回头看了看,拉着顾童停下。

“好、好了,没追来,停下。”顾童依言停下,看着她。

她突然又觉得脸上在烧,她喘匀了气,直起身,严肃脸问:“顾小童,你真的喜欢我嘛?”

顾童点点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又是这样,温小火翻了个白眼。

她找了个台阶坐下,示意顾童也坐。

“哎,你倒是说说,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呀?”

顾童不说话,只一个劲看她。

温小火觉得他一点也不上道,她开始举例子:“你看啊,我既不温柔,学习也不好,又喜欢吃……你说你到底喜欢我哪呀?”她一边说一边扳着手指头。(想不到温小火同学还能正确认识自己的缺点,挺有觉悟,哈哈。)

顾童还是没说话,他看了看周围的商店,眼睛一亮,起身去了一间面包店。

一边温小火还在絮絮叨叨地细数自己的缺点,浑然不知对方早已不见。

过了一会,顾童拉起温小火,递给她一包状似零食的东西,温小火自然的接过,开始边走边吃,一边还在继续刚才的问题。

走了一路,温小火发现不对劲:“我怎么记得你们家不是这条路啊,走反了,笨蛋顾小童,那边那边,这么迟回家作业要不要做了……”就这样,顾童被不解风情的温小火推回了通往自己家的路。虽说后来也总能在自己家通往学校的路上巧遇不顺路的顾小童。

不过,自那次之后,俩个人好像关系进了一大步。温小火开始吧顾童划分为自己人的行列。有事没事就像关照自己小弟一样关照他。左右她也没几个好朋友,就当他是好朋友啦。

于是温小火和顾小童开始重复之前的模式,温小火理所当然地吃着顾小童拿给他的零食,时不时递小纸条给他,给他借橡皮尺子和笔,对他比其他男生更好。而顾小童会时不时地约她出去玩,教她滑旱冰,带她去游乐场……填满了温小火的课余时间。

他们的相处模式一直很固定,温小火不停的说啊说、吃啊吃,顾小童在旁边看着她。(那个时候的温小火还是个话很多的姑娘。)

那个时候的温小火每天都活的很有期待,明天有体育课开心,后天下午有音乐课开心开心,大后天顾小童说要带我出去玩开心……

生活不会总是维持一成不变的状态的,年纪还不大的温小火深谙这个道理。

果然,有一天,顾小童跟她说,顾小童的爸爸妈妈给他生了个小弟弟,可能不久就要接他去S市了,在那里他会接受更好的教育。

那个时候温小火还跟他说:“你看,大人就是这样,从来都只会让小孩子去执行他们的决定,也不管小孩子愿不愿意。”她接着说:“恭喜你啊,有了一个小弟弟,我妈妈上个月也生了个小妹妹,我也有一个小妹妹了。”

她没问他能不能不走,她知道那没用,她也没告诉他,妈妈和爸爸早就离婚了,妈妈有了小妹妹可能就会忘记她了。

又一天,温小火刚刚看完一本青春校园类的小说,她略有些忧伤地对顾小童说:“顾小童呀,你看你就要走了,我也没什么能送给你的,就送给你一句话吧。书上说,少年时的喜欢来得快去得也快,做不得数的。我们现在还这么小,你以为的喜欢可能还不是真正的喜欢。我们都会长大,会遇见很多人,彼此都会遇到更加喜欢的人。要是有一天,你遇见了你真正喜欢的姑娘,一定不要犹豫,尽管去喜欢,只是到时候千万记得要告诉我。”那样我就知道不用等你了。

顾小童没有被那么多喜欢不喜欢绕晕,还是如以往一般静静看着她。(你看,看那么多书还是有用的,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不过细想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到底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喜欢和爱又能维持多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可以见得温小火同学还是个比较有智慧的小姑娘,当然也很多话就是了。

但是日子还在过,顾小童也没有马上就离开。

小升初考试前几天,温火火从“兄弟”那里听到了不好的传言:毕业前夕,顾小童同学给班里的一位女同学(温小火同学非常不喜欢的一位女同学)递过小纸条。

温小火同学炸了。具体表现如下:死活都不理顾小童同学,还因为心急把脚脖子给扭了。小升初当天,温小火作为伤残人员并没有随同大部队一同步入考场而是自己坐车、下车,一瘸一拐地步入考场。一年级小朋友的桌椅可真是低呀,她都快坐不下了。

第一场考语文,因为想去厕所,温小火提前交卷,一扭一扭地去上厕所。出来的时候遇到了等在那里的顾小童。

他还是想不通温小火同学为什么突然不理他了,他要走了,想来跟她道个别,要个联系方式,顺便还她遗忘在别的同学手里的手表。

温小火同学依旧没有好脸色,顾小童仔细地把手表给她戴好,想趁机牵一下她的手。结果温小火同学一脸臭屁地甩开他的手走向她们班女同学围成的圈。

温小火很委屈,他都没有发现自己是残疾人了么,还敢给别的女生写“情书”,哼!当她是死的。不理他。顾小童悻悻摸摸鼻子,其实他可以不用来考试的,但是他想跟她道个别。最后一门考完,惦记着学校旁边马路对面的台湾炸小丸子,温小火一扭一扭的出了校门,直奔目标。等她意识过来要找顾小童问清楚他为什么要背着她给那个谁谁谁递“情书”的时候,考场已经空了,只有三两个家长牵着小孩的手问考的怎么样,回家做什么好吃的。温小火突然眼眶一热,她好像把她的顾小童弄丢了,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她也喜欢他,她愿意等他。

后来的故事就很简单了,一边顾童去了S市接受更好的教育,另一边温火火意料之中考了个比较低的分数,语文全校第一的分数也抵不过英语一门不及格,她没资格上最好的初中。

后来温爸爸走后门给她报了个离家近的初中。只要一想到一向儒雅的爸爸拿着钱提着烟酒去迎合别人赔笑脸,温小火就觉得心一抽一抽的疼。

温小火过了一个噩梦般的暑假。她跌跌撞撞学会了骑自行车之后就每天满世界的乱跑。她骑着自行车一圈一圈地在顾小童家附近绕,却再也没有等到顾小童。

有一天回家晚了,看见温爸爸焦急地四处张望,看见她回来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说饭凉了,等热一热再吃。后来邻居阿姨告诉她,在她满世界乱晃的时候,有个人也在满世界的找她,那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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