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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撼,那是一种绝对的震撼!
沙哑的声音第一次响起,就牢牢地扣住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弦,如同春风沐浴般吹向每一个人。除了温暖和轻快之外,大家还感到春天里蛙鸣虫叫的特殊味道,原来有着深厚音乐功底的潼恩在真假音切换上加了些基本口技模拟音,这让他们的心神不仅仅放在节奏上,而是更自我陶醉到每一个声音描绘的意境当中。魔法喷泉自顾打开,打破了喷发规律跟着潼恩的音乐一起跳动起来,蚌人歌手也缓缓地张开蚌壳,给潼恩的音乐配上珍珠般圆润的合声。
黑幕被拉开,月亮露出恬淡的脸,海面却轻柔地拍打着岩石。光洁的天使展露出他们那修长的羽翼,唱着欢快的乐章,无数的音乐符号满天飞舞。十几位天使抬着一辆似马似龙的巨兽缓缓飞来,巨兽上正端坐一个极其高大雄壮的男人,他身披深蓝色的战甲,仍裸露着右肩以及肌肉纠结的大半胸膛,他右手仍然持着散发柔和白光的长矛,而左手上则立着一柄巨大的塔盾。灿烂的光辉之下任何人与这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一起都会顿失伟岸,因为你会毫不犹豫地诚服在那无尽的威严之下,不过此刻你却不必这么谦卑,因为此时的神是如此和蔼和宽容,只见他从容地端坐在神兽的背上,目光深邃地注视远方。
看过雕塑壁画和史诗的人都知道这个强壮的男人正是伟大的战神,冰雪泽国的创始人——依耶塔。
他和他缔造的天使们,飞往的方向恰恰就是雄伟的安德鲁西广场,难道他是想要给冰雪泽国的人们降下神迹么?众人不自觉骇然地紧张却又极度兴奋地张大嘴巴,一场的神迹降临以为着什么?结果不是他们所能够想想得到的,每个考生都感觉到自己卑微的存在此刻与神是多么的接近,他们激动地响跳想笑,他们骨子里面作祟的浪漫情怀不吐不快,他们如此地陶醉痴迷了!
音乐戛然而止,主神依耶塔的圣光也散成点点辉点洒落在星空苍穹之下,天使的礼赞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在场的每个人都呆若木鸡地楞在原地,不知所措,似乎还没有从这震撼精美的画卷中回过神来。
潼恩的嘴角有着一丝微笑,他所需要的效果达到了。
不管,他在受到怎样的打击和谩骂,不管他如此的困苦和饥饿,不管他是怎样的孤独和忧伤。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歌唱,歌唱是他惟一的生存本能,是他作为一个天生歌者的向往。他在白雪里歌唱,他在银色月光下歌唱。他向雪鸽歌唱,他躲在自己发霉的被窝里面轻唱。
他没有去刻意改造这沙哑的嗓音,而是一直用各种的演唱方式来配合自己的嗓音,谁说蓝调不能用破锣嗓子去唱?在自己的两年的西方文化苦旅当中,他曾经看到许多街头艺人那些朴实无华的歌唱,当时带给他无比巨大的震撼和感动,因为只有他们是摒弃所有唱歌技巧和完美音质追求的歌唱,才是对于生命热爱的歌唱。
潼恩就是用蓝调的曲风配加卡农这种对法严谨的方式来演唱。它的低音只有八个音符组成同一旋律,从头到尾重复了二十八次,潼恩有意识地在这二十八次内都加上主神依耶塔的名字,这就给人们一种意识魔咒,让人们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主神的光辉。蚌人的声音也有着天生的附和力,将潼恩粗糙的嗓音上色,让歌曲听起来更加连贯和悦耳。
主考官瓦格首先醒悟过来,一句话也不说地看着潼恩,仿佛是在找寻这瘦弱的身体,沙哑的嗓音外能够让他爆发如此大能力的原因,而旁边的女考官居然以手抚胸地啜泣,另一位考官则目光呆滞地看着远方,显然他们还不能从刚才那庞大意境中醒悟过来,对于神的过分向往让他们一时心情难以平复。
梅尔洛夫斯的一杯红酒久久地没有喝下去,广场南端的空间里面有一袭洁白隐匿在空中,停了好久她才叹了口气消失离去。
考生们也议论纷纷。
“哎,亚力你看见了我们的神么?刚才。。。。。就在刚才!”人们都在传递着这种不可思议的疑惑。
“依耶塔在上,我还看见了挥动羽翼的天使。天啦!难道这是主神像我们昭示着参加圣诗殿的重要性么?我们的选择真的是太正确了!”
如此下来,圣诗殿又多了一群虔诚的教徒,即便他们无法成为圣诗殿中的一员,但是他们依然可以作为普通教徒来神进行祈祷,而他们的信仰是无庸置疑的强大,就单单因为这神迹般的景象。
马特是当中最为震撼的人,他的傲慢和不可思议形成了冲突,完全地表现在脸上,英俊的脸庞变的扭曲狰狞,硕大的拳头捏的格格直响。仿佛是知道马特的表现,潼恩报以最灿烂的笑容给他,那笑容中分明包含着原来潼恩受到最多的讥笑和讽刺,现在这一些成倍地作用在骄傲的马特身上。
“不可能!”马特底底地叫了一声,这哪里是那平日胆小懦弱,随便让自己欺负的哥哥,他迷茫了。。。。。
“下一位!”瓦格一声低音如同末日审判一样击碎了潼恩的心,因为只有不合格的人才会被叫下一位,如果主考觉得满意,当场就会将其留下,其中也不乏特别优秀者直接晋级,不用参加下面两轮复试的可能。
“为什么?”潼恩自信刚才的表现几乎堪称完美,在自己数年的歌唱生涯中也没有响今天这么自信过,可是为什么这个白胡子老头一下子否认连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歌曲呢?
“因为这不是我们需要类型。”瓦格平缓地道,“我们需要的只是安静地,虔诚地歌颂神,而不是如此地大胆和偏激。不过,不可否认,孩子你给我们带来了很美妙的视听享受,感谢你孩子。”
底下考生议论纷纷,潼恩如置冰窟。
“去你妈的香颂民谣史诗,去你妈的墨守成规,去你妈的安静虔诚地歌颂,你们懂什么是音乐吗?”潼恩积蓄已久的怒气终于爆发,他一指后座的梅尔洛夫斯,“你们只是一帮装腔作势的睁眼瞎。你这个家伙还拿着一瓶发霉腐烂的红酒在那里赏雪喝酒,装风雅?全是一群道貌岸然的蠢货。”
考生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更是搞的心惊不已,大气也不敢出。这个不识眼的小子竟然跟堂堂国家圣诗殿的大主教叫起板了,除了活腻味了已经没有其他原因可以解释,大家只能大气不敢喘地静观其变,广场上瞬间肃穆不已,空气也凝重的令人喘不过气。
武士们也有素质地抽出佩剑,等待一声令下就可以将潼恩击杀在当场,按照法律,对待大主教不敬者可以当场处死。
潼恩的冒犯那可不是一般的轻,估计都要达到连做的罪名,马特手心沁出了汗,看来他是最不愿意看到潼恩出事的人,因为怕其罪名波及到全家。
“砰。。。。。”梅尔洛夫斯手中的葡萄酒杯捏的粉碎,那如血般殷红的液体顺着指尖滑落,场面变的无法收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