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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海难

当天晚上,孙飞鹰砍了一棵古树,掏空削成一艘简陋的独木舟,又制作了两对巨桨,宝剑锋利无比,工程进展极快,花费了半夜全部完工,小猴子收起岛内的物品,只带了一根铁棍,摘了点新鲜水果。

养足精神,吃饱喝足,天一亮就推舟下海,两人同时摆开大桨,朝傲来岛方向飞速划去。

他们都是划船老手,配合默契,孙飞鹰喝道:“二弟,开始全速前进,争取晚上赶到港口。”小猴子嗯了一声,四桨同时发力,以极快的频繁划动,速度之快可想而知,如一支离弦之箭,在波澜壮阔的海面穿梭。

刚出几十里,孙飞鹰忽然失声叫道:“不好,快转向——”

前方陡然巨浪涛天,海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破开,一条体形硕大的鲸鲨浮出了水面,灰暗的眼睛似乎在冷笑,张口喷出一道水龙,两人躲闪不及,独木舟转眼就翻,被海水的冲力击成碎片,他们措手不及,也无法控制,在水龙达到前一瞬间翻水入海。

小猴子冒出脑袋,抹去脸上的海水,怒骂道:“死泥鳅,竟敢暗算爷爷。”

孙飞鹰的心里也亮堂得很,百分之百是五太子,肯定回龙宫疗伤了,临走前命令鲸鲨潜伏在海里,封锁了这片水域,小岛成孤岛,两人插翅难飞,等他伤势痊愈再卷土重来,慢慢收拾孙飞鹰兄弟。

此时没功夫啰嗦,孙飞鹰捞到一大块断木,借力腾空而起:“二弟,干了它。”小猴子的反应不慢,同样抓到一块木片,纵出水面,朝鲸鲨疾射滑翔。

落在鲸鲨背上,小猴子愤然举棍:“敢惹老子,找死。”使出了全力狠狠的砸去,顽石也会粉身碎骨,鲸鲨的脑袋顿时开裂,脑桨、鲜血飞溅,骨头碎裂,疼得死去活来,硕大的身躯剧烈翻滚,巨尾摇摆,紧急下沉。

小猴子毫不手软,一棍接一棍,将鲸鲨当成了五太子,发泄心中的怒火,孙飞鹰也没闲着,对准鱼眼下刺旋转,穿透厚厚的鱼肉、鱼骨,挖出很大的血窟窿,然后钻了进去,在鱼脑内横冲直撞。

有了上回的经验,这次驾轻就熟,在两人疯狂的打击下,鲸鲨只沉了十几米,很快就没了气息,自动浮了上来,孙飞鹰回到鱼腹上,剑身在鱼尸上擦拭。

小猴子气得不行,铁棍还在敲砸鱼背,捅出一个个血洞,鱼身一片狼藉:“先干了你的手下,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看你东海的鱼多,还是我的手狠。”

孙飞鹰哭笑不得:“不要闹了,我们先回岛。”

小猴子砸了最后一棍,鱼尸又瘪了一大块,咬牙切齿的哼道:“船没了,只有游回去,呸,他们龙族全是阴险小人,专门背后下毒手,贼老天瞎了眼,这样的家伙也能活在世上?”

孙飞鹰笑了笑:“距离不是很远,没关系,岛里有的是大树,我们再造一条。”突然目光一滞,四面八方均是波浪汹涌,数以百计的大鱼现出真身,有巨鲸、有凶鲨,还有许多不明鱼类,奇形怪状,狰狞可怕。

孙飞鹰笑骂道:“这家伙,真是心狠手辣,居然想赶尽杀绝。”

小猴子反而兴奋起来,两眼放光,战意愈浓,手舞足蹈的叫道:“来得好,太好了,我正想大开杀戒,最好东海的鱼全过来,杀得干干净净。”

脚下的鲸鲨死得快,鲜血染红了大片海域,鱼类的嗅觉特灵,像一群疯子围了上来,小猴子跃跃欲试,舞棍就要跳过去,孙飞鹰眼珠一转,将他按下蹲在鱼背的血洞里:“别急,等近了再打,节省体力。”

鱼群游到了四周,并没有寻找两人,而是奔向死鲸鲨,撕咬吞噬鱼肉,争抢最鲜嫩的部位,它们毕竟不是人类,智商极低,见到美食后,天性本能占了上风,早就忘却了五太子的命令。

小猴子喜出望外,抓耳挠腮的笑道:“太棒了,吃,狠狠的吃,不够我帮忙,再搞几个。”

大鱼的食量不小,没多久,鲸鲨成了一副空架子白骨,快速下沉,孙飞鹰一跃而起,跳到另一只鱼背上,挥剑刺去,小猴子早就等不急了,抢先就是一棍。

此鱼吃疼,拼命挣扎,引起了鱼群的骚动,两人的攻击力太强,眨眼功夫,这条鱼死透了,马上又成为鱼群的口中食,如此这般,从上午杀到晚上,鱼群无一漏网,海面飘满了鱼尸,这片海域被染红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让人作呕,数不尽的小鱼小虾闻讯而至,大饱口福。

小猴子杀得爽极了,挥舞血淋淋的铁棍,仰天大笑:“痛快,太痛快了,大哥,还有吗?我还没杀够呢。”

天色已暗,孙飞鹰皱了皱眉头,感到筋骨疲乏:“今天杀够了,明天继续,来多少杀多少,我们先走。”话音刚落,孙飞鹰猛的色变,失声道:“糟糕,我们迷路了。”

两人杀得起劲,没注意到洋流的变化,鱼尸在海上不停的漂流,经过一个白天的折腾,早就离开了原来的位置,茫茫大海,无边无际,没有固定参照物,很难确定现在的位置。

小猴子经常出海,立即看出了问题,几个时辰下来,海水方向经常变化,不知飘了多少里,回岛已不可能了,测了测风向、水流:“向北,偏东,我们怎么办?”他一向在花果山、傲来岛之间往来,从来去过其它地方,有点不知所措。

孙飞鹰坐了下来,割下几块鱼肉,放在嘴里大嚼,满不在乎的说道:“还能怎么办?听天由命,看运气,呵呵,海里有吃的,饿不死,总有一天会看到陆地。”来到异界,暂时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走到哪里算哪里。

小猴子也是胆大包天的人物,哪会害怕,大大咧咧的说道:“大哥言之有理,凭咱们俩的本事,天王老子也敢打。”解开包裹,取出仅存的野果:“尝尝鲜,先吃饱再说。”

这一夜,两人躺在鱼背上,默默的回复体力,白天吸纳阳光,闲来无事切磋武艺,小猴子智商极高,天生学武的料,可惜以前没遇到名师,只偷学傲来军队最粗劣的招数,打架全凭蛮力,现在好了,一个劲的缠着大哥。

孙飞鹰也乐于传授,不过小猴子偏好力量型,棍棒套路看一遍就会,进步神速,其余的马马虎虎,学一点就急着与大哥较量,精力出奇的旺盛,颇有乐此不疲的意思。

没过几天,孙飞鹰的底子被他掏空了,打了个哈哈,懒洋洋的躺在鱼尸上,闭目养神修炼:“你自己练吧,熟能生巧,日后遇到更高明的前辈,咱们再拜师。”小猴子撇撇嘴,略有不满的看了大哥一眼,没敢吭声。

洋流变幻多端,时东时西,时南时北,但大部分时间还是东北,据大略估计,每天能飘一、两百里,经常遇到凶猛的大鱼,死鱼便成了攻击对象,但那些大鱼又成了冤死鬼,变为他们换乘的大船,也成了两人的食粮。

风大浪高时,他们就躲进鱼腹,倒也没有任何危险。

第六天的下午,天边忽然飘来乌云,阳光暗淡下来,海风越来越猛烈,孙飞鹰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心神不定,小猴子的第六感也十分敏锐,抢先叫道:“不好,有飓风。”

海三爷曾经说过,出海最怕的是飓风、海啸,不幸遇到一次,就算见了龙王爷,无论多大的渔船,大海一发怒,倾刻间倒翻散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神仙也要找阎王爷报道,血肉之躯,再厉害也不能与大自然抗衡。

今天,孙飞鹰总算大开眼界,见识了飓风的厉害。

隔着厚厚的鱼肚,依然听到飓风的吼叫,夹杂着密集的惊雷,可以想象,外面的景色恐怖极了,比地狱还可怕,鱼尸在大幅度颠簸,时不时翻个筋斗,普通人早就七荤八素,吐得一塌糊涂,兄弟俩也不太好受,肩并肩紧抓*,努力稳定身子,但体内还是翻江倒海。

没办法,翻滚的频率太高,幅度太大,而且持续不断,好像永无休止。

此鱼长达十几丈,一个庞然大物,在大海中却微不足道,像玩具似的被抛来抛去,时而升至高耸的浪尖,时而重重的下落,沉到海底,幸好这是条鱼,皮肉坚韧,本身浮力强大,如同一艘永不沉没的航母,天底下最好的避难所。

海水通过窟窿涌入鱼肚,两人完全浸泡在水里,他们的水性都不错,但毕竟不是鱼类,无法长久憋气,几个小时后,孙飞鹰已经憋不住了,严重缺氧,脑海里昏昏沉沉,浑身无力,似欲脱手甩出,连忙抽剑挖了个小洞,一把搂着小猴子,滚进了洞里。

往里挖,碰到粗大的鱼骨,孙飞鹰一喜,与小猴子紧抱在一起,从骨*隙挤了进去,洞口近乎封闭,有骨头挡在前面,再怎么折腾也翻不出去。

绝对安全了,但氧气无法解决,没过多久,孙飞鹰关闭了六识,转入了内呼吸,心脏跳动、血液循环的速度减慢,一个全封闭的世界,依靠生物芯片的能量,维持整个生命系统,与外界几近隔绝。

这是鹰王传授的一招,其实属于生化人的本能,当年执行任务时,需要适应各种各样的环境,为了躲避目标的搜索,提前潜伏在水中、地下是常事。

小猴子也一样,无师自通。

不知多了多长时间,孙飞鹰从沉睡中醒来,鱼腹里一片宁静,听不到外面的风浪声,颠簸的幅度也完全正常,说明飓风结束了,见小猴子还没醒,孙飞鹰拔出*的宝剑,拣起铁棍,抱着他钻出鱼腹。

太阳出山没多久,湛蓝的天空洁净如洗,一片片白云在飘浮,如同一群可爱的绵羊,海面风平浪静,但气温很低,只有七、八度左右,鱼尸的表面体无完肤,许多地方的肉被撕去,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像极一块用了多少年的破抹布,又脏又臭,不少鱼儿在周围抢食,这是飓风留下的唯一痕迹。

不知道飓风肆虐了多久,据估计不会少于十天半个月,反正眉毛长出了短茬,头发有半寸长,连胡须也冒出了头,将小猴子放在鱼背上,收好宝剑,孙飞鹰摸了摸下巴,还挺扎手,嘿嘿笑道:“这下有点儿人样,省得被别人当成秃驴。”

长时间的内呼吸,生物能消耗了大半,最疲乏的还是筋骨,前期颠簸得太厉害,全身有些酥软,孙飞鹰舒舒服服的躺下,闭目炼化阳光,迷迷糊糊间,感到小猴子醒来了,叫了声大哥,孙飞鹰小声道:“不要调皮,快调息,尽快恢复体力。”小猴子撇撇嘴,很自觉的躺在一旁,一起补充能量。

太阳落山,西天残阳片片,两人不约而同的睁开眼睛,小猴子欢蹦乱跳,喜得爪耳挠腮:“我们没事了,哈哈,老天爷保佑,命大福大。”孙飞鹰笑道:“俗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乐呵了一会,两人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到海上刺了几条小鱼,小鱼体格不小,每条足有十几斤,生吃的味道还不错,填饱肚子,练了一会剑法,孙飞鹰心里略有郁闷,呆呆的坐了几分钟,回到鱼腹过夜。

不知为何,那晚在县衙的青龙,再也没有出现,芯片与宝剑也没了联系,孙飞鹰有时间就苦练,却始终没那个感觉了,好像只是一个幻觉,但孙飞鹰最清楚不过,绝不是幻觉,鹰王化龙千真万确,他亲眼所见,现在可能芯片能量不够,或者说境界太低,无法随心所欲,至于上次,应是特殊情况下的巧合。

这件事急不得,功到自然成,孙飞鹰安慰自己。

换乘到第三条大鱼,洋流陡然减速,比蜗牛爬得还慢,甚至于大半天停滞不前,大海也平静得令人吃惊,好像进入了一座封闭的大湖,无风无浪,整个海面如同一面硕大无比的镜子,海水清澈,更为奇怪的是,水中看不到任何鱼虾,死一般的寂静,形同生命禁区。

面对这奇异现象,孙飞鹰隐有不安,时刻保持警惕,暗地里忧心忡忡,不知如何是好,渺茫的大海无边无际,很久没看到陆地了,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难道真的要远飘万里,一直到传说中的北芦俱洲?

这里的太阳也十分怪异,火辣辣的,仿佛到了干涸的沙漠,空气几近凝固,干燥压抑,唯一令人欣慰的是,芯片如饥如渴的吸收,颜色有明显的变化,有望在短期内突破。

日月交错,时间就在鱼尸龟行中度过,真正的度秒如年,小猴子的生活阅历太浅,性格比较单纯,有大哥陪同在身边,练功舞棍,无忧无虑,孙飞鹰干脆什么也不想,全神贯注于芯片。

麻烦终于来了,而且出人意料,鱼尸开始腐烂,两人也一齐病倒,先是肚子不舒服,经常拉稀,每天达到十几次,粪便中带血,还有奇怪的晶体,最后连骨头都拉酥了,躺在鱼背上喘气,有气无力,一动也动不了。

病来如山倒,小猴子一向以英雄自居,何曾这么狼狈过,一边叹息,一边怒骂,从大海到鱼群,从五太子到龙族,从飓风到贼老天,能想到的都骂了个遍,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连骂的力气也没有,可怜巴巴的看着孙飞鹰,断断续续的问道:“大哥,我们这是怎么啦?”

孙飞鹰强振精神,安慰道:“别急,在海上呆久了,生点病是常事。”心里却大为震惊,觉得不可思议,生化改造人体质特殊,抵御任何细菌病毒,从来不生病,生物芯片更是个宝贝,为肉身提供强大的生物能,再重的伤也很快痊愈,乃至于重生器官,除非损坏芯片,理论上拥有不死之身。

芯片本身没有任何异常,依然在炼化太阳能,一如以前的自我压缩,生物能缓慢的改变,但以往神奇的功能完全失去疗效,可以说病得莫名其妙,无法想象的天下奇闻。

浑浑噩噩过了几月,鱼尸发出阵阵恶臭,他们的状态越来越严重,全身各处疼痛无比,皮肤干枯剥落,肌肉萎缩,甚至于毛发脱落,牙根松弛,一颗颗的往下掉,渗出黑色污血。

小猴子想说话,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面容憔悴,瘦得皮包骨头,奄奄一息,孙飞鹰的状况差不多,心里哀叹:“难道这大海就是我的葬身之地?”

他们早就饿坏了,幸有芯片提供生物能,勉强维持生命系统运转,一天,两天,三天……两个人的意识在飘舞、沉睡,慢慢的,完全失去了知觉。

这一觉十分漫长,首先醒来的是小猴子,孙飞鹰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被他抱在怀里,满脸焦急,转而欣喜若狂,又哭又笑:“大哥,大哥,你醒了?吓死我了。”

孙飞鹰微微一笑,浑身还是疲软无力,腰痛背酸,皮肤脱去了大半,露出鲜红的肌肉,瘦骨嶙峋,剩下的皮肤布满了黑斑、黄斑,厉鬼似的外表很可怕,但比昏迷前好多了,最起码能动,能站起来,

小猴子抹泪大笑:“我们是不死之身,阎王爷也请不动。”只说了这几句话,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嘘嘘,放开孙飞鹰坐在铁棍上,脸上的绒毛脱得干干净净,却变成了光头、小花脸,黑的是焦皮,红的是鲜肉,眼窝深凹,刮下来没几两肉,骨头的轮廓清澈可见。

孙飞鹰的状况不比他好,挣扎着爬起身,朝四周张望。

起风了,海面有波浪,经过长期腐蚀、冲刷,鱼尸露出了巨大的骨架,大量腐肉在途中剥落,只剩中间的一大块,不足以前的一半,而且臭不可闻,颠簸间,飘流的速度在加快,水面出现大小鱼类,终于走出了那个鬼海区,压抑感凭空消失,连空气也觉得新鲜多了。

小猴子咧开枯裂的嘴巴,笑逐颜开,小声道:“大哥,有一个好消息,脑子里的东西变色了,变成了蓝色。”

“真的?恭喜,恭喜。”孙飞鹰下意识的察看芯片,先是一怔,随即喜出望外,自己的芯片也转为蓝色,淡蓝,能量比以前充沛十倍,赫然跨入一个新境界。

更重要的是,生物能由无形似乎变成了实体,像烟又像雾,同样是浅蓝色的,在经脉里缓缓流转,一个大周天之后回到芯片,马上开始新的循环,每时每刻,经脉里总保持一定的生物能,以极慢的速度排除体内杂质。

或许是因祸得福,长期昏迷过程中,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芯片能量进多出少,由量变到质变,二十年的功夫没有白费,水到渠成。

还没来得及狂喜,海风陡然大了起来,孙飞鹰打了个踉跄,脚下一滑栽倒,慌忙紧抓腐肉,朝小猴子爬去,两人手拉手,滚到附近的一个洞内,小猴子嘀咕了一声:“这个鬼天气,真是邪门,不让老子活了?”

海浪席卷鱼尸,时高时低,两人紧抱鱼骨,竭力不让自己甩出来,没有上次的飓风可怕,但他们病魔缠身,正处于最虚弱的时刻,还不如一个普通人,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一个浪头扑来,海水从天而降,如磅礴大雨,打得孙飞鹰昏头转向,努力睁开眼睛,朝四周一扫,很快就有了主意,示意小猴子跟在后面,他抽出宝剑,向下挖掘,进了鱼腹深处,找到了肺部。

此鱼的肺很大,孙飞鹰割开前面的口子,先让小猴子钻了进去,自己随后靠近豁口,宝剑放在怀中,将唯一的通道扎好,双手紧抓,回头道:“二弟,不要怕,抱紧我的腰,千万不能分开。”

鱼肺全封闭,两人呼吸困难,芯片迫使他们再次进入内呼吸,对外界的变化置若罔闻。

风越来越大,鱼尸大幅度翻滚,腐肉、内脏一块块的冲散,久而久之,只剩下一个空骨架,沉入了海底,中空的鱼肺随波逐流,孙飞鹰尽管处于昏迷状态,但潜意识中有强烈的求生本能,死抓鱼肺的出口。

醒来时已是几个月后,孙飞鹰披头散发。

感觉鱼肺还在颠簸,但幅度极小,孙飞鹰松开豁口,与小猴子快速游出去,海水汹涌而入,又及时收口,鼓鼓的鱼肺依然保持了浮力,这是他们唯一的落角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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