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一看着远方淡淡道:“自从上次,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好好聊聊呢。”
上官澈只侧头瞥了阳一一眼,收回视线,看着远处,道:“我也正有此意。”
阳一也不废话,直奔主题,道:“你和清月,最近怎么样?”
上官澈声音依旧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很好,你和李歆楠呢?”
阳一露出一抹浅笑,“我们也很好。”
上官澈似乎没想到要说什么,阳一又开口道:“其实,刚开学不久,我就隐约猜到,只不过一直苦于没有证据。”
上官澈:“是吗?有这么明显?”
阳一点头,“嗯……因为,我们是一样的。”
上官澈终于也露出了点笑容,不过很淡很淡,道:“的确,不过我觉得你们之前就挑明了吧。”
“嗯。”阳一一脸沉溺于回忆的模样,道:“初二的时候。”
上官澈轻哼一声,“真早。”
阳一转过来,道:“毕竟我们还是不一样的。”
上官澈也转过头,道:“也是。”
阳一转回去,继续道:“原本今天你是不打算来的吧。”语气很肯定。
上官澈看着对面的大楼,“嗯,要不是你打电话,我的确不想来。”
阳一莞尔,“这么说,我的面子可不小了!……原本就是闻溪起得头,拉着歆楠,你也知道,歆楠就那样,所以没办法,歆楠叫我打电话,我……”
“我懂”上官澈接道,“猜也猜得到,你们家李歆楠是跟谁都是自来熟的。”
阳一立即苦恼道:“我倒是希望他像清月那样,开朗但不会这么随便。”
上官澈淡然道:“小心李歆楠听了不乐意。”
“怕什么呀!”阳一浅浅一笑,若隐若现地酒窝跳动着,道:“其实我还真挺喜欢清月的,要不是有了歆楠,我说不定就来追她了!”
上官澈轻笑道:“我们家清月不会喜欢你的。”
阳一不信道:“你那么肯定?”
上官澈露出一丝柔和,道:“我和她待在一起的时间比你长多了。”
阳一:“倒也是,所以说这就是命。我也没想过,怎么就成这样了。”
上官澈难得地好奇道:“你们俩谁先开的口?”
“我。”阳一笑道。
上官澈眉头轻蹙,道:“我还以为是他。”
阳一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道:“我腹黑。”
上官澈点头,肯定道:“嗯,看出来了。”
“你呢?”刚问完,阳一立即自己回到:“不用猜,肯定是你了。清月那么迟钝。”
上官澈轻轻点头,“嗯。”
阳一正要说什么,忽然一顿,换了个看好戏的眼神,道:“子夏在清月身边守着,你那么放心?”
上官澈淡然道:“子夏不会喜欢清月。”
阳一无语,“你怎么那么肯定,平时他们挺要好的。”
上官澈笑道:“不肯定,我能由着他们?子夏和清月不适合。”
阳一淡淡一笑,望了望天空,道:“一直憋在肚子里的事,能和一个懂的人说说,感觉轻松多了。”
上官澈转过身,“嗯。”
阳一又看了看蓝得耀眼的天空,道:“愿我们都能顺利。”
上官澈点头:“借你吉言。”
阳一直起身,拍了拍袖子,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上官澈慵懒道:“我再待会儿。”
阳一微微一笑,“你不怕清月醒了找不到人,着急。”
上官澈:“不是你要回去吗?”
阳一会心一笑,“这么说,你是要她来找你?”
上官澈一顿,道:“算了,我也会去。”
两人一同回到包间,李歆楠一见阳一就哇哇鬼嚎,“啊~~~阳一,我输得好惨!零花钱都没了!”
阳一:“……”
上官澈淡淡一笑,看了李歆楠一眼,朝里头走去,果然还没醒。
上官澈走到榻榻米上坐下,程子夏放下手机,道:“怎么,跟阳一聊国家大事去了?”
上官澈无语,“你怎么知道我们一起?”
“阳一刚才问你去哪儿了”程子夏耸耸肩,漫不经心道。
上官澈:“……”
程子夏笑了笑,道:“你们今天还回宁川吗?”
上官澈看了一眼清月的睡颜,转过来对程子夏道:“不回吧,来回折腾,清月受不了。”
程子夏一哂,“你倒是说她什么受得了?”
上官澈无奈地笑了笑,“我也想知道。”
程子夏敛起笑容,顿了顿,想好措辞才开口道:“上官,你会不会保护过度了?对清月。”
上官澈微笑,道:“大概是。”
程子夏幽幽地看着上官澈,“……我有的时候觉得你们俩要是不是兄妹的话,看起来跟情侣一样。”
上官澈轻笑道:“是吗?”
程子夏仔细地打量上官澈的神情,企图发现点什么,但是都是徒劳。于是无奈道:“真的不知道你们家究竟是怎么想的,把清月溺爱成这样。”
上官澈转开眼,看着清月,脸上露出淡淡的笑,道:“清月这样不好?”
程子夏嘿嘿一笑,道:“倒不是不好,清月可是真正的白纸,在我们这个年纪,单纯地让我觉得她还没小学毕业。只是一单没了保护,她会摔得比我们更惨,上官,我知道你疼她,可是该放手还是得放。”
上官澈突然意味深长地看着程子夏,却没说话。
程子夏犹疑地开口道:“怎么了?”
上官澈沉吟道:“你觉不觉得我们像两个老头子在讨论自己女儿的成长问题?怎么想都觉得太违和了,特别是跟你。”
程子夏“切”了一声,不屑道:“谁愿意瞎操心!不过是平时你们俩跟我要好,我是出于善意的提醒。”
“我知道。”
“唔……”清月揉了揉眼,软绵绵道:“哥?”
上官澈温柔地看着清月,道:“嗯,醒了?”
清月慢悠悠地爬起来,坐着,晃了晃迷糊糊的脑袋,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慵懒,道:“我又睡了?”
上官澈宠溺道:“嗯。”
清月盯着一个地方好一会儿,才继续道:“睡了多久?”
上官澈摇摇头,“不知道。”
清月终于清醒了些,看到了一旁的程子夏,惊道:“子夏?”
程子夏:“哼!终于看到我啦?!”
清月皱眉,看了看周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以为在家,没反应过来。”
程子夏:“……”
上官澈无奈道:“冷吗?”
清月摇摇头,笑道:“不冷,我要喝热饮。”
上官澈温和道:“要什么?”
清月凝眉思考,道:“不要苦的。”
上官澈直起身,道:“等我。”说完便朝门外走去。
程子夏跟看稀有动物一样地看着清月,道:“真会使唤人,你哥就是操劳命。”
清月:“……”
阳一帮李歆楠打了几把,却依旧没有挽回局势,于是温润一笑,道:“算了,我救不了你,不管了。”
李歆楠可怜兮兮地望着阳一,阳一无奈道:“不许再打了。”
李歆楠回头对着一桌人苦大仇深道:“对不起各位,阳一让我不要打了。”
一人调笑道:“哎呦,班长,你这是有主了?!”
另一个立马道:“你居然才知道?!”
阳一也不回避,一手揽过李歆楠的肩,道:“既然知道就放了他吧。”
一桌人又玩笑了几句,阳一这才注意到清月醒了,于是松开李歆楠,走过去道:“醒了?”
清月点点头,笑了笑,“嗯。”
阳一微微一笑,“你吃完饭就睡,连跟人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清月脸色微红,呵呵笑了两声,道:“习惯了,冬天我嗜睡。”
阳一扫视一下周围,道:“上官呢?”
程子夏立马抢道:“给清月跑腿去了!”
阳一似笑非笑道:“是吗?”
清月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没说话。
正好此时门被打开,三人都朝门外看去,只见上官澈端着一个纸杯进来。
上官澈淡定地走到三人面前,将纸杯递给清月,道:“喝牛奶吧。”
清月接过纸杯,淡淡地回了一句,“哦。”说完便轻轻仰起头喝了一口,扁扁嘴,道:“纯牛奶。”
上官澈似笑非笑道:“你想喝酸奶?”
清月摇摇头,“酸奶凉的好喝。”
上官澈敲了敲清月的头,“指责”道:“废话多!”
李歆楠此时也蹦蹦跳跳地过来,道:“你们玩什么呢?!”
阳一笑着望了李歆楠一眼,道:“看上官教育清月。”
清月:“……”(+﹏+)~
上官澈看着委屈巴拉的清月,勾起嘴角,望向李歆楠,道:“阳一跟我取经呢!”
李歆楠难以置信地看了上官澈一眼,又看向阳一,却看阳一一副没有反驳的意思,震惊之余,一脸“同是天涯苦命人”的表情,坐下,拉着清月的手,哀怨道:“清月,什么都别说,我懂你。”
清月囧,“……”
……
晚上,大家几乎都不饿,随便吃了点便离开。有人提议说接着去玩,上官澈果断拒绝,带着清月,咳,还有程子夏撤退了。
阳一也无心玩乐,李歆楠有心却无胆,乖乖跟着阳一也回家了。
“你今天去跟上官澈说什么了?”
“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
“没设么就是没什么,你怎么那么可爱?!”
“滚!”
阳一揉了揉李歆楠的头发,笑道:“回家吧。”
“哼!”
“乖。”笑意更浓。
“哼!”显然被安抚了。
斜阳染得天际一片炫目的红,昼夜交界处,夜色渐显,两人的影子越拉越长,紧紧地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