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二十多级蜿蜒曲折的石阶,整个小屋及周围环境的面貌终于完全呈现在眼前,卓羽这时才看清屋子的四周种满了不知名的花卉,以粉色和黄色为主,紫色和暗红做点缀,或三两成一丛,或五六为一簇,色彩斑斓间煞是让人赏心悦目。
屋子门前的阶梯上方放着一只木榻和一张卷边的长案,案上摆着一架古琴、两轴画卷和一尊散发着淡淡青烟、造型古朴的高脚青铜香炉。
那扇拉伸式的屋门半开着,卓羽可以清楚的看到屋内地面上铺着光洁的地板,对面雪白的墙壁下方有一个普普通通的柜子,还有几条从屋顶一直垂落到地面上的浅粉色透明纱幔,正随着流通的空气轻轻飘荡,除此之外再没有其它的摆设。
这里的一桌一椅,甚至一草一木无不透露着质朴无华的古典气息,让卓羽打从心底里生出懒洋洋的依恋情绪,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自我和自然竟是如此的紧密无间。
那蛰伏在身体中沉睡的生命能居然有了苏醒的征兆,开始伴随着脉搏的频率一下下霍霍跃动,每变化一次,卓羽都感到自己的灵力增长了一点,精神也更加凝聚集中,奇怪的是这并非他刻意所为,而是自然而然的便进入到那种状态中。
卓羽意识到这种感觉可能来自于周围的环境影响,一路行来反璞归真的景致让他心神松弛,全然忘却了身外的所有,达到了无欲无求的绝佳心境,才引发了生命能的膨胀,至于异能为什么会有所增加长,就不是他目前可以了解的了。
卓羽只觉得全身上下如浸温泉,轻飘飘暖洋洋的,舒服的差点要叫出声来。
就在这时,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卓羽豁然仰首,便看到了一个令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绝美背影。
原来木屋的左边也有一方小小的池塘,池塘的边缘处是一条简致的回廊,仿佛是专门为了观赏池水所修建。
一个身穿黑色丝袍的女子,倚坐在栏杆之上,双腿弯曲,双手环抱膝盖,正侧首面向池水一边,似是在欣赏水中的游鱼。
一头长及腰肢的乌黑长发随意自然的披散在身前背后,随着微风的温柔抚mo如流水般轻轻飘荡,宽大柔软的衣袍后摆被压坐在臀下,使得背后那如山峦起伏的完美线条被清晰的勾勒出来,让人不得不惊叹于上天的妙手,竟能让这一细一抹间生出如斯的曼妙。
那对欺霜赛雪的纤手缠绕在并拢的双腿前方,揽住了一窝芬芳香华,修长无暇的玉指轻轻环扣,娇嫩的似要融化流淌一般。
幽幽裙摆之下,竟是一双白玉凝脂般的纤秀赤足,那种超越俗世的优美仿佛来自云上仙琼,竟让凡尘的俗垢也不忍玷污。
这女人就像是印在了长廊碧水之间,几乎让人生出错觉,以为她并非是真实存在的。
轻柔的月光洒落下来,将她优美的身影镀上了一层神秘的光华,呈现出一种超凡的美态。
卓羽一震停下脚步,不能置信眼中看到的一切。
他做梦都想不到只是区区的一个背影,就可以带来如此的震撼。
只是一个姿态,便已将天下的灵秀集于一身。
那种美丽已经不单单是形态上的,而是上升到了一种境界,一种极至的境界,一种能引起观者心灵深处共鸣的境界!
引路的少女此时也停了下来,双手交叠胸前,恭敬的施礼道:“大祭司,客人已经来了。”
天女大祭司像是从图画中‘活’了过来,轻轻的应道:“嗯,我知道了。”
这声音的柔媚,化作丝丝缠mian,直接便将卓羽的心灵融化掉了。
少女转身离去,将愣了神的卓羽丢在原地。
好一会后,天女终于悠悠转身,让卓羽看到了她的容颜————
卓羽只觉得脑海中‘轰’的一声,一团熊熊的烈火燃烧起来,无法控制的将他包围。
一瞬间,天上的星月,地上的清风,身畔的木屋、花草、回廊以及池塘甚至连自己都统统消失了,只剩下眼前蓦然回眸的女子,充填了整片心湖,荡起了丝丝涟漪。
第一眼看上去,卓羽竟无法具体形容出她的气质,她的美丽带着一丝原始的野性,即使一个最细微的表情也蕴涵着能引发男人内心潜藏yu望的媚惑,但同时又有一种如烟波般空灵缥缈的仙姿灵气,更具备女性成熟后所特有的妩媚风韵,而那双凝望着卓羽的明媚眼波,则透射着更丰富的情感,既包含着看破世情的淡漠清冷,不眷恋任何人世的风景,又带着天真少女一样的青纯如水,清澈的不含一丝杂质,更似隐藏着一团暗暗燃烧的火焰,炙热的如生命的飞舞,包含着深切的期盼和幻想,似乎在苦苦等待着某一样动人的事物来临。
卓羽从来没有从一个女人身上看到如此千变万化的风姿,她的美丽竟可以让人忽略了她的面容,直接被更深处的某种特质所吸引。
她就是那种让人一见便失魂落魄,闭起眼睛时却又无法在心里重塑其神韵的绝代佳人。
现在卓羽切身所见,终于能够体会到天下男子初见她的心情。
那是一种自愧形骸的卑微心理,在她的面前,即使是如西林勒斯南一般身份显赫的人,也不得不黯然俯首,无法做到言行自如。
比起她来,莎娜的光彩照人中缺少了一分优雅自如;露文斯虽然秀美绝伦,却在风情上逊色一筹;莉菲亚清丽堪比,明艳不足;而贝拉妮虽有颠倒众生的容颜身姿,却欠了三分出尘脱俗的仙灵之气。
她就像一朵生长在冰雪山巅上的奇葩,独自骄傲的灿烂绽放,令百花纷纷低头俯首,让天下红颜尽失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