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尊小玉人大概有十五公分左右,光要是看这田黄石的色质,那绝对是上上之品,光泽润滑,入手温热,金丝滚动。虽然陈琛对这些并不是很懂,不过田黄石这种稀有东西,他也是知道的。再看那小玉人的雕工,本来阿修罗就是一个非人非鬼,无比丑陋的怪物。而眼前这个小东西,只见它手持日月刀,张牙舞爪,三头六臂好象要把人活活吞食一样。而且它还是一个麒麟鼻,奔牛眼,青面獠牙的丑家伙,如果就这么一直看着它,人情不自禁的能感觉到自己后背冷汗直流。由此可见这雕工已经到了登峰造极,无与伦比的地步了。
当陈琛看到这尊有巴掌上的小玉人,虽然感到很是奇怪,不过陈琛并不是傻瓜,他当然不会相信这是那个杀手不小心遗失下来的。要知道,这里可是案发现场,就算天蓝市的那些警察再怎么不济,总不会说这么一个重要线索被他们忽略了。所以陈琛有理由相信,这尊田黄玉的小玉人,要么是春家所有,要么就是警察过后在陈琛之前有人已经来过这里,而遗失下来的。
当然陈琛绝对不会以为这尊小玉人是那些警察的东西,所谓一寸田黄一寸金,更别说这尊有巴掌大的,雕工如此精细的小玉人了。它绝对价格不菲,根本不会是一个警察可以买的起的,就算是某个警察家传之物,试想谁又会把家传之宝随身携带呢?而且这小玉人又不是什么项链的吊坠,它是一种摆设或是把玩之物,这样的东西岂会是警察所有的。
陈琛又仔细看了看这个小东西,具陈琛记忆,几小时前自己来看春家并没有发现这样一个摆设品。更何况如此宝贝春家也不会摆在客厅,毕竟春家也不是什么太过富庶之家,如此一样东西,怎么说也要收藏在保险箱之类的地方。难道刚刚有梁上君子登门造访过?之后又遗失在此?
想到这里,陈琛马上又再次把春家上下所有地方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其实陈琛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对这么一个小玉人如此上心,要说钱财陈琛还不至于说这么贪恋,他只是隐约感觉到这个小玉人或许就是这次事件的重要线索,所以陈琛才这么看中,其实陈琛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觉得,也许这就叫直觉吧,现在也只有这么解释了。
陈琛再次把春家上下,里里外外,每个房间,甚至每个墙壁都仔细的查看了一次,他并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保险箱到是有,可是陈琛打开看过,里面的现金珠宝一样都没有少,所以陈琛觉得不是什么梁上君子所为。就算那梁上君子不是为了什么钱财而来,可是凭陈琛的能力,他都没有发现任何其他人进入的痕迹,可想那个进来的人绝对不会是一般人物,这样说的话,那个人自然也就不会为了什么偷窃而来,那来这是干什么呢?那个又是什么人呢?难道这个小玉人是那个人遗失之物?难道那个人就是凶手,是那个假冒自己的家伙?可是他再次来到犯案现场又是为什么呢?
一连串的问题跳进了陈琛的脑子里,他又看了看手上这个小玉人,心想也许它会有什么线索价值吧。不过,显然那个人现在是不会再回来寻它了,至少短时间不会了,即使真会回来,陈琛也不会想在这里等那个家伙,因为陈琛还不能确定那个人是不是就是冒充自己,杀害春草父母的人,所以陈琛当然不会傻到在这里守株待兔了。
看了看墙上挂的壁钟,都凌晨一点半了。陈琛把那小玉人往自己的裤子口袋里一揣,然后看了看自己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确保什么都没有留下之后,陈琛再次看了一眼墙壁上那些血迹,然后就转头离去了。
回到家中,此时已经深夜,陈琛的父母自然是已经熟睡了,陈琛当然不会打扰自己的父母,更何况他也不想现在去面对自己的父母,特别是自己的母亲,要不然那就太喋喋不休了,陈琛可想在这深夜里解释那么多。所以陈琛不动声色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内,也不除去自己的衣服就这么直直的躺在了床上。
表面上陈琛三天没有休息,之前又运用自己的内力帮陈蕾疗上,要说一点不累那是不可能,可是陈琛并不是像表面上看似的那么累,又或许说即使身体真的有点累了,可是自己的心思却还是得不到很好的平复。毕竟有那么一个人冒充自己又在自己周围犯了案,而且那人的功夫也了得的非常,这样的事怎么能让陈琛不去想呢?
其实也不光是说有那么一个人的出现,而且在陈琛心中还记挂起了另一件事,那就是春家尽剩的那个孤女春草。陈琛虽然是个杀手,可是性情却热血非常,只要是他觉得要去做的事,那就是天王老子也阻挡不得,那才叫遇神弑神,遇佛诛佛。所以他觉得自己欠了春草,那自己就一定会照顾她,帮她报仇。
帮春草报仇,陈琛到没什么感觉,虽然他知道对方功夫很是了得,而且和自己的功夫套路也有那么一点相似,不过这一切陈琛都不以然。到不是陈琛自是体高,而是陈琛当年是和他的师傅打成了平手,陈琛的师傅刀神柳问非才放他下山的,试问这世上还有哪个的武功高的过八大奇侠呢?所以陈琛对于那个凶手的到不是那么在意。
在陈琛心里在意的反而是今后怎么去照顾春草,陈琛自问自己一向不怎么会照顾人,更加不会去和女人相处,在陈琛的人生里,真正相处过的女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陈琛的母亲,另一个则是陈琛的初恋女友,也是让陈琛走上杀手道路的女孩:马媛媛。
所以陈琛现在心里忧心的是今后怎么去面对春草,怎么去和春草相处,怎么去帮春草平复心里的悲伤,怎么去恢复春草惜日的神采。这些才是真正让陈琛要考虑的,也是他考虑不透的,甚至陈琛都不知道明天自己要以怎么样的身份和面目去面对春草,虽然说春草肯定不会怪自己,也肯定不会想到自己事先预感到了危险而没有通知她们。可不是说别人不去怪你,你就没有错的,这是一个原则性问题。
左想右想之后,陈琛还是不能很好的想通。也是啊,有些问题好象不是说一个人在家想就能想明白的。考试试题也许多想想会想明白,人生道理也许多想想也会参悟,可是与人相处,人情世故,这些东西好象不是一个人就可以解决的,这些是人与人相处的学问,而人则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一样生物,很多思想家研究了一辈子也不能完全说自己了解了,所以陈琛想靠自己这么想想就知道怎么去做,那怎么可能呢?谁让他一直都没和什么人真正好好相处过,特别是女人。
人有时候是要有点阿Q精神的,要不能死的都的早一点了。陈琛当然也有那么一点了,毕竟他也是人,一个世俗之人。于是想不通的那点事情陈琛也就暂时先放放了,陈琛到底还是有点累了,再说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且不说春草那边,光是如何去跟自己的母亲解释就已经很是头疼了,所以现在还是先养足精神的好,要不然纵使陈琛武功了得,那也无济于事了。
时间很快,转眼也就是天明日朗了。陈琛睡在自己家里,之前又是那么的累,自然睡的比较熟一点了,就连有人进了他的房间他都不知道。进入陈琛房间里的这个人,当然不会是什么歹人了,她就是陈琛的母亲,秦芳。虽然陈琛几天没回来,可是作为母亲的秦芳,还是每天依旧的来为陈琛的房间打扫,可是当她一来到房间就看到陈琛四平八躺的横在床上。
“臭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不称不响的。真是的,怎么睡觉连衣服都不脱,这么大的人了还和孩子一样。嗯?这小子头发剪了,不错,这样看起来还瞒帅的,呵呵,挺有精神的,这样才能给我找到儿媳妇么。”秦芳看着床上的陈琛自言自语的说着,之后轻轻的帮陈琛把被子盖上,然后才又轻轻的开门出去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陈琛从梦中醒了过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盖的被子,记得昨晚自己好象并没有盖什么被子啊?不过这也没什么,自然不会多想,于是陈琛起身准备梳洗,然后还要去夏日她们那呢,也不知道春草醒来之后怎么样了?陈琛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着急,也就不在磨蹭了。
“早啊,妈。爸呢?怎么星期天一大早就不在家啊?“陈琛梳洗过后来到客厅,看到自己的母亲秦芳正从厨房给自己往外端早餐呢,可是四下都没有看到自己的父亲,于是就随意开口问了一句,不过陈琛好象忘记了自己已经有三天没在家里了,家里要是有点什么事他当然不知道。
“你还好意思说呢,你小子一出去就是三四天不在家,也不知道干吗去了。别说你爸爸不在家了,就是家里真要是出点什么事了,你也不会知道,不是吗?”秦芳表面好象很生气的说着,可是陈琛看的出来其实自己妈妈没有真的生气。
“哦,我朋友出了点事,我去帮忙了,一会我还要去呢。对了,你说家里出事了,出什么事了?爸爸怎么了?”陈琛含糊的说了一句,不过随后想到是不是自己家里真出了什么事,也就紧张了起来。
“能出什么事啊,是你爸去北府开学术交流会了。”秦芳当然不会当自己儿子真的担心了,“对了,你不说找工作了吗?怎么样了?”
“是啊,我找到工作了,已经上班了,就是公司里同事有事。我现在不跟你多说了,等晚上回来,我再跟你好好解释解释。”说着陈琛拿着几个包子转头就跑开了,他可不想现在跟自己妈妈多说什么,要不然又没完没了了。
“记得晚上回来。。。。”秦芳也跑到门口,望着自己儿子的大喊着,心里却想着:臭小子,上班了也不跟我说,是不是自己真的很罗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