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一家环境还酸幽雅的咖啡厅里,放着一阵悠扬的音乐。那是一种没有歌词,没有曲谱,纯粹的大自然的声音酬和而成的,使人听着就会心旷神怡。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孩,低着头搅拌着面前的咖啡,她的旁边是落地玻璃,外面则是天蓝市最繁华的夜市,这个女孩好象在等着谁一样,而这个女孩就是春草。她要等的人自然就是陈琛了。
在这之前,因为天狼公司在布士郎的允许下,下午没有上班。可是又因为自己表姐的出现使本来应该现在春草先征求陈琛同意之后才做的事,率先让夏日逼着陈琛做了。之后陈琛也试图想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所有同事都已经听到了她们的谈话,所以从陈蕾走了之后,除了知情的另外三个季节之外,所有人就好象闹新房一样,把陈琛和春草当成了主角,最后一顿午饭一直到下午四点才了了散席,散席后春草涨红着小脸跟陈琛说了一句,今晚七点在这个叫‘大自然’的咖啡厅见,然后就快速的跑走了。
现在还不到六点半春草就早早坐在这里等着陈琛了,到不是春草每次都有早到的习惯,只是她要想好一会究竟怎么去跟陈琛说自己的事,毕竟有些事根本是一个女孩说不出口的,更何况这个女孩还是春草,她本来就是个十分会害羞的姑娘,让她自己把一些女孩子自身的事,告诉一个男孩子,那就跟杀了她没两样。可是事事就这么无奈,有些自己的事又必须只有自己才可以去做,别人是代替不了的。所以现在的春草真的紧张的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在春草第十八次看过自己的手表之后,一个同样戴着眼镜,看上去有的傻气的大男孩由咖啡厅的大门款款走来。显然这个看上去有点傻气的男孩就是陈琛了,他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打扮,不在像中午那么夺目迷人了,这让春草多多少少有了那么一点勇气。
“我好象没有迟到,是吗?”陈琛走到春草的对面坐下说,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接着又说,“现在刚好是七点,你下午说的是七点,对吗?”
“没。。没。。没有,你没有迟到,是我早到了,对了,你。。你喝点什么?”春草自然知道陈琛没有迟到,但是好象一开始就说这些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就把餐牌递了给陈琛,转移了一下话题。
陈琛接过餐牌,举手示意了一下服务员,然后说:“给我一杯苏打水就可以了,谢谢。”然后就放下了手里的餐牌等着服务员把他点的苏打水送过来。
没过一会服务员把陈琛的饮料送来之后就走开了,然后陈琛和春草两个人就这么坐着,谁也不知道该先说些什么,气氛就这样好象有点尴尬。此时就看到春草还是在那不断的搅拌着自己眼前的咖啡,而陈琛则低头看着自己杯里的水,两个人好象很有默契的,有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错觉。可是要是谁知道看一下桌下,就可以知道春草是多么的紧张了,因为她的两条被丝袜遮住的玉腿紧紧的交叉着,好象很是用劲似的。
“那个。。那个。。下午。。嗯。。。谢谢你。”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又或许是一个世纪,春草还是率先说话了,虽然她声音说的真的好小,不过还是说话了。
“嗯,嗯?什么谢谢?谢我什么?”陈琛好象有点走神,一开始似乎并没有听清春草说的是什么,只是随意答应了一声。之后听见,马上问了起来,目光也由杯子中的水面移到了,对面含羞欲蓍的俏脸上。
“就是,就是。。。就是那个,你没有在我表姐面前拆穿我。”本来春草是想说,假装男朋友,可是说了半天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哦,没什么,那个你要谢就谢夏日好了。是她之前跟我说了一句,她说什么我就是什么,所以我才没拆穿你的。你不用谢我。”陈琛平淡的说,虽然说的是实话,可是现在说出来,似乎就有点显的没心没肺了。所以春草‘哦’了一声,两个人又变得没有声音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这次轮到陈琛先开口了,他好奇的问道:“嗯。。。你本来今晚找我来,是不是就是想让我假装你的男朋友,帮你去应付星期六的家庭聚餐?”
“啊?”听到陈琛这么直接的问,春草显然没有准备好,所以她顿时抬起头看了一眼陈琛,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于是马上又红着脸低下了头说道,“是啊,本来我是想现在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如果你同意才可以的。谁知道中午夏日姐会在那样的场合下说了出来,人家也不知道你。。。。”春草越说越小声,最后几个字根本陈琛就没听清是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找人假装你男朋友?又为什么要找我?”陈琛虽然没听清春草最后几个字,不过也知道她说什么,而他并没有按春草的话说下去,陈琛只是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因为陈琛今天来就是准备回绝春草的,陈琛不想跟那个女警有什么交集。中午的时候陈琛就觉得自己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应该假装受到那个女警的气势的影响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竟然没那么做。所以避免让那个女警注意到自己,陈琛还是决定尽量不要跟她有接触的好,毕竟自己是个杀手,而她是个警察,这本来就是老鼠与猫的关系,还是能躲就躲的好。
春草听了陈琛的话,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陈琛,这次她没有再把头低下去,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玻璃外的世界,然后才开口说道:“因为我不认识其他男生,所以我找上了你。按说我们也是刚刚认识,这样唐突的请你帮忙是有点冒失,不过我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至于我为什么要找人假装做我的男朋友,这本来是我的一个秘密,不应该随便和别人说的,更不应该和一个男人说。可是既然我找上你了,我好象就应该让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所以。。。所以。。所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春草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不过她的姿势一点没有变,好象还是看着外面,只是眼神已经完全涣散了,没有一个焦点,而她的身体似乎也在微微颤抖。陈琛看到了这一幕,特别是刚刚春草说的那些话,他知道那是她鼓起了很大勇气来说的。这时候陈琛忽然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不应该那么问?因为陈琛的内心深处,被眼前的一切勾起了一丝共鸣,那是一种无限的哀伤感。可是陈琛现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阻止春草下面要讲的那个故事。
“在二十二年前,天蓝市的一个小康之家产下了一名女婴。这给这个家庭带来了快乐和欢笑,虽然说只是一个女儿,可是她的父母一点没有不满意,反而把她当做掌上明珠一样教育着。从此这个三口之家就过着很快乐的日子,可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这个女孩也一天天的成长着。在女孩上了幼儿园之后,那幸福的生活就一次又一次的被打破了,因为老师不断的请那个女孩的父母去学校,原因是他们的女儿一次又一次的殴打男同学,原因只是男同学碰了一下那个女孩。
本来女孩的父母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是随着一次又一次的事件,终于引起了她父母的注意。所以他们带着这个女孩四处求医,可是看了一个又一个医生,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是得了什么病,因为这女孩平时和别人没有两样,甚至她比别的女孩还要害羞还要懂事,可是每次当有异性接触到她的肌肤时,她就变的非常暴戾,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可是多年求医却没有一个医生知道这是什么病。
从此以后,她的父母怕她伤害到自己的同学,所以在她上小学之后就一直给她报读的是全职女校,从八岁开始,她的人生里就不在有异性的存在。从小学到中学,又从中学到大学,她周遍的同学、朋友都是纯女性。
本来这样的人生似乎也没什么,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要把一个完全封存在一个纯女性的世界里,那是不可能的事。而这个女孩的父母似乎也不曾记得他们的女儿不是一个正常人,他们或许认为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认为那个女孩身上的怪病估计已经没有了。所以他们看见自己的女儿身边一个异性都没有,居然想起了给自己女儿相亲这荒谬的事来。
其实那个女孩心里也认为自己或许可以尝试的接触异性,她自己也认为或许那怪病没有了。而且多年来一直没有接触过异性,这使她多少对异性有很大的好奇。所以她答应了父母的安排,去和男孩子相亲。
可是事实终究是事实,刚开始那女孩和那个相亲的男孩子相处的还不错,特别是那个男孩子相敬如宾,对那个女孩从不动手动脚,而且那个男孩子好象还挺喜欢那个女孩一样,处处呵护着,样样疼爱着。这让那个女孩也产生了错觉,认为自己好象没有了那怪病,而且还得到了自己的爱情。
错觉终究是错觉,不仅对怪病,对爱情也是错觉。有一天,那个男孩子把女孩约到了他家里,因为女孩对男孩非常信任,自然是如约而去了。哈哈。。。哈哈。。。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告诉你或许会笑死了,那个男孩试图想强奸那个女孩,而且还在他房间里装了摄录机,结果那摄录机却录下了,他是怎么被一个女孩打残的经过。哈哈。。。你说可不可笑,哈哈。。。
不过事情还没就这么完了,因为那个女孩怕自己父母对自己失望,所以只是告诉了他们自己差点被人强奸了,而并没有告诉他们自己的怪病并没有好。就这样,疼爱她的父母在自己女儿逐渐从失恋中走出来之后,又一次准备给女儿张罗着找男朋友了,用他们的话说,那就是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站起来。不过这次他们要自己女儿放心,绝对找的都是好男人,因为他们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调查清楚了。
看着自己父母为了四处奔波,想想他们艰辛的把自己带大,那个女孩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她跟她父母说自己有男朋友了。。。。”
在春草讲述这一切的时候,陈琛就在那静静着听着,即使中间他发现春草因为情绪激动,时而大笑时而落泪,陈琛始终没有打断她。等春草把这一切都说完了之后,陈琛默默的看了看春草,然后起身说了一句:“暂时我先当你男朋友,现在我送你回家,你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