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沧溟此时此刻的心情也难以平静,前后几次的坦诚相待,让他的自制力上升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他无法想象如若没有浑厚的内力控制,他会不会强要了她!不可否认,无论是在小树林、碧水山庄还是在刚刚,夏侯霏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他冷漠已久的心,他不知道这是出于一个男人的本能,还是单独对她的特别。
是不知道?还是不愿去证明?
蔺沧溟不知道,他也不想去探明,因为他的内心,与迦蓝一样不敢去面对那个事实。步履维艰的这些年,让他学会了冷漠自持,不管面对任何人,他的感情都下意识的拒绝深入,不是他不愿,而是他不能,他怕付出的再多,到头来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他可以经历一次,但却不愿再面对第二次!
夏侯霏,但愿你不是隐藏在我们当中的利剑,否则,你会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十倍等值的代价!
平静下来后续,蔺沧溟端着黑乎乎的药碗走到床边沿坐下,面无表情的拖着她的头,恶声恶气道:“喝药!”
闻到刺鼻的苦味儿,夏侯霏眉头一皱,别过了脸:“我不要,这没病没灾的,喝什么药?我是闪了腰,又不是断了腰,不喝!”
“当真不喝?”男人挑了挑眉,眼底带了丝威胁。
夏侯霏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汁,想到在碧水山庄的那半个多月,胃里一阵反酸,面色霎时一白,小头颅更是摇的像拨浪鼓:“不喝!”
男人眼底有一丝清冽的冷光闪过,在女人往他怀里靠拢的时候突然扼住她的下颌,捏开她的嘴巴,转头大口喝了一口药,以迅而不及掩耳之势将口中的药渡到了她的口中,而后堵着她的嘴,逼着她将口里的药喝掉后,性感的薄唇才离开她的唇,目光幽暗不明的看着她:“喝不喝?不喝继续喂!”
“咳咳咳……你,你,别太过分了!”夏侯霏哭丧着脸用力擦掉唇角残余的药汁,戒备的想要闪离他的怀抱,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动弹不得,这才想起个别地方被他点了穴道,身体上的痛楚连带着心里上的压力,让她不得不咬牙低头:“我喝,我喝还不行吗?你这个霸道的男人,我要控诉,我要控诉你!”
“这是太子府,我的地盘,你准备找谁控诉?”蔺沧溟眉眼不动,显然没将她的威胁放在眼里,还霸道的将手中的药碗往前推了推,夏侯霏磨了磨细细的小白牙,在他冰冷的眼神下,识时务的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内牛满面的在心里将为她指婚的皇帝从头骂到了脚。
皇上,想到为她指婚的皇上,夏侯霏突然露出一抹歼笑,无视蔺沧溟那深不见底的寒眸,傲娇的挺了挺胸,鄙夷的看着他:“皇上,我要找皇上告你,说你虐待我,说你殴打我!”她逃婚的事皇上都没深究,应该是个明君,肯定会为她做主的!
“嗤……”没想到此男人上上下下的冷扫她一眼,最后鄙夷的落在她的小白兔上:“就你?”
“就我怎么了?”女人看着他,一双黑眸满是愤怒。
“太小了……”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夏侯霏微微一愣,最后,猛地注意到他目光所在的位置时,俏脸霎时一红,恨得恨不能上前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这个男人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懒得理会她,放下为她驱寒的汤药,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整个身体颠倒过来平放在床上,在她哼哼唧唧歪歪的怒气中,动作惊人的扯掉本就随意裹着的浴巾,夏侯霏感觉到身体一凉,身子猛地一颤,迟钝的意识到他的动作,下意识的就要尖叫,却被蔺沧溟适时的点了她的哑穴,“你若不想你的腰废了,就闭嘴!”目光落在她柔美的曲线上,眼底闪过一抹清幽之色。
听着他带着慑人威势的声音,夏侯霏小拳头攥得紧紧的,逼着自己忍了下来。蔺沧溟嘴角一勾,从银针包里抽出冒着银色光芒的银针,对她道:“忍着,有点疼!”而后缓缓的刺入她的穴道中,夏侯霏的身体猛然一颤,接下来是第一根,第二根……
一个时辰后,蔺沧溟神色疲倦的收了针,瞥了眼因为痛楚已经晕过去的夏侯霏,不知怎的,胸口的沉闷感突然烟消云散了。细心的为她穿上静娴送过来的亵衣,看了眼窝在他床榻上的小人儿,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转身去了浴室。
沐浴归来,听着她浅浅而均匀的呼吸声,蔺沧溟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寝室有了点人情的味道,一室温馨,第一次拥着她在自己的床上而眠,闻着属于她特有的馨香味儿,蔺沧溟眸色加深,轻叹了口气,缓缓的闭上了眼……
意料中的,一夜辗转未眠,直至天快亮的时候方浅薄入眠。
“唔……”一夜好眠的夏侯霏舒服的眯着眼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就要坐起身,然,这哈欠打了一半儿却瞬时一僵,这里是……隐溟楼?她没走?还……目光落在睡在她身侧完美的令她倒吸气的俊颜,下意识的捏了捏自己的脸颊……
痛!这不是梦,是真的?天,她怎么睡在了他的床上?为什么她一点记忆也没有?想到这里,快速撩开两人共同盖着的被子,意外中的,她居然还穿着自己的亵衣,而这个男人,也穿着保守,两人难道没有发生什么?
还未等她松口气,男人低沉沙哑伴随着晨起慵懒的性感声音猛地在她耳旁响起:“你很失望?”
夏侯霏猛地回头,撞进他幽深似黑潭的星眸中,心里猛地一颤,鄙夷的抬高了下巴,哼了一声:“一大早就满脑子猥琐思想,喂,我饿了!”
以往一两个小时搞定,今天因为各种不舒服,居然耗时四个小时,破了晴长久以来的记录了,我尽最大力写了这五千,别嫌少,真的尽力了。。。
“猥琐?”蔺沧溟左手撑着头,墨色的发丝飞扬而下随意的倾斜垂下,光滑的亵衣随意的穿在身上,胸前露出大片肌肤,一双修长而有力的腿交叠而放,如此慵懒狂野的一幕险些让夏侯霏流鼻血,尤其是对上他那双漆黑妖娆的深眸时,心头猛然一颤,暗暗咒骂一声,这妖孽,笑得这么贱做什么?
“嗯?爷怎么猥琐了?”得不到回应,蔺沧溟轻挑眉梢,懒洋洋的靠在床榻上,支着额角,曼笑一声。
这厮一颦一笑间展现出的万千风华,不知世间有多少女子能够抵挡得住他的魅惑。万幸的是,这只妖孽被她给收了,不然,岂非要祸害更多的人?想到这里,夏侯霏突然觉得自己的形象一下子高大了许多。瞧吧,她可是拯救了不少良家妇女呢!
若是尊贵无比的太子爷听到她的心里话,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喷血三尺呢?
“对,就保持你现在这幅模样,您等着啊,我这就去给您拿镜子,让您自己瞅一瞅自己怎么猥琐……”说到这里,笑得一脸兴奋的她就要下床,却不料,脚还没靠近床沿,就被蔺沧溟用力扯回榻上,红唇浅扬,俊美的容颜绽放出妖娆的笑容,与平日腹黑霸气的一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样如狐狸般的笑容,让夏侯霏的眼底逐渐染上一抹凝重之色,“你,你想做什么?”
他与她之间的距离,此时此刻已经近的不能再近,那温热的鼻息洒在她耳旁,令她下意识的打了个颤栗,“想逃?上了本宫的床,你以为你还能逃到哪里去?亦或者说,你希望本宫对你做什么?”
短暂的沉沦后,夏侯霏猛地推开他的禁锢,如受惊的兔子般缩到床尾的角落,敛了敛心神,眼底的警惕愈发的明显:“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太子爷,妾身和您还没这般熟,您有话就请吩咐!”
蔺沧溟如黑曜石般的凤眸微微敛起,缓缓勾起的唇角发出一声轻笑,就连发出的声音也是那般的魅惑人心:“看来,你的确很聪明!既如此,本宫也不拐弯抹角了,你……究竟是谁?真正的夏侯霏呢?”
一抹诧异从琴瑟眼底悄然划过,再抬眸时,面色骤然一冷,静静的瞧着正深深望着她的蔺沧溟:“妾身不明白太子的意思?什么叫做真正的夏侯霏?难不成我自己还能将自己弄丢吗?”
“你不是她!”蔺沧溟唇角勾起自信的笑,淡淡的扫了眼夏侯霏:“你这张脸完美的无懈可击,可终究还是改变了她的灵魂,‘失忆’两个字难道能让本就不存在的知识存在于这里吗?”话落,修长的手指轻轻的点了点太阳穴的地方。
琴瑟内心猛地一颤,瞬时明白蔺沧溟指的是什么,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怎么就忘记了,夏侯霏的草包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据可依的存在着,可这些日子以来,她反而将这一点忘得一干二净,还偏偏被蔺沧溟这只狐狸抓了个现行,怎么办?难道要承认?可如果这些迂腐的古人将她当怪物处决了,可怎么办?
就在夏侯霏脑中千思百转时,蔺沧溟红唇扬起浅浅的弧度,沉声道:“别试图再欺骗,本宫的耐心是有限的!”
琴瑟眼角一跳,笑容瞬间凝固,有那么一瞬间,她险些要脱口而出,可是她并没有那么做,在蔺沧溟如此强大的威压下,反而轻抬臻首,深深的望着蔺沧溟,嘲讽道:“太子殿下这话真真是可笑,如果我不是夏侯霏,那么请问,我应该是谁?”
蔺沧溟猛然一怔,冷凝的黑眸闪过一丝怒意:“你是不是夏侯霏,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琴瑟淡淡的带着讽刺的声音,再次在他耳畔响起,“自从那次鞭刑之后,我就没有了从前的记忆,这几个月来,你们都说我是夏侯霏,我理所当然的就是夏侯霏。现在你们突然跑过来质问我,我是谁?太子殿下,既然您说我不是夏侯霏,那么请问您,我究竟是谁?”
“你……”蔺沧溟看着夏侯霏因为愤怒而已通红的脸颊,漆黑的眸里闪过一抹迟疑,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犀利:“既然无法证明你不是夏侯霏,那你又如何来证明自己就是夏侯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