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看到皇上和王爷的神奇箭法心中佩服,在座各位大人肯定也对皇上和王爷的箭法已经毫无怀疑,而和草民一样肯定想看皇上和王爷的其他绝技,再比箭法虽然精彩,不免有点落了俗套。”
一番话不但引起了在座各位的兴趣,也引起了苻生的好奇心。
“有点道理,你这个汉人有什么主意阿?”
“在草民的家乡有一种运动叫射击。”
“射击?”
“不错,还是刚才皇上的奇思妙想提醒了草民,这种射击运动类似于打猎,但是夜间不适合打猎,所以草民提议皇上和王爷可以尝试。”
“你说说怎么玩的?”苻生的兴趣被提了起来。
“是。那就是让在座的各位大人往高空依次抛丢碗盘,皇上射碗,王爷射盘子,皇上射到了碗一只算1分,射到一个盘子扣两分,王爷也是一样。最后看谁的分数高,谁就获胜。”
苻生哈哈大笑:“不错不错,有点意思。阿坚,来。”
苻坚感激地望了司马奕一眼,连忙应诺。苻法也长出了一口气。
于是乎,晚宴变成了抛碗盘大赛,空中飞着各式各样的碗盘,被箭射裂,落地破碎的声音不绝于耳。
终于,桌上所有的碗盘全部牺牲在地上时,苻生以二百七十八比二百零五获胜,这个荒诞的晚宴也在一片称赞之声中圆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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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驶在长安的大街上,马蹄声扰乱了夜晚的宁静。
马车车厢内,苻法苻坚两人对司马奕的急智赞赏不已,同时也不停道谢。
苻法衷心地感谢:“今晚若不是先生的奇思妙想,本王兄弟俩必定为这暴君所害。说实话当初先生来到我们府上,本王只是基于对于弟弟的信任,才对先生表示尊重。今日方知王先生高才,请先生原谅。从今日起,王先生就是本王兄弟俩的救命恩人,今后王先生有任何困难,本王定当竭力相助。”
司马奕连忙谦虚道:“王爷真是言重了,刚才的情况,在下和两位王爷的性命是连在一起的,而且也是侥幸相出了一个小办法,想来也是两位王爷洪福齐天阿。”这番话说的倒也是实情。
苻坚在一旁说道:“本王有个提议,既然我们两兄弟的命都是王先生救的,为了感谢先生的大恩大德,我们结拜为兄弟如何。”
此言一出,苻法吃了一惊不说,司马奕更是不知如何回答,如果结拜为兄弟,那将来争天下之时,很可能是你死我活,自己怎么能狠得下心呢?
只好推辞道:“在下万万不敢高攀。”
苻坚笑了笑,回答道:“我们氐人生性豪爽,何来高攀低攀,更何况刚才若不是王兄,我们兄弟俩已经不在人世了,莫不是王兄看不起我们兄弟。”
苻法也已经看出了苻坚收买人心的意图,也出言相劝道:“阿坚所言不错,王兄就不要再推辞了。”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然两个王爷都这么说自己也只好点头答应了。
苻坚大喜,道:“那我们从此刻开始,就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了,从此之后,祸福与共,决不食言,如有违背,就死无葬身之地!以后王兄就是我们的三弟了,未免人多嘴杂,以后在外人面前,我们还是照原来的称呼,而没有外人的时候,我们以兄弟相称。三弟!”说完亲热地握着司马奕的两个肩膀。
司马奕忍着疼痛和新大哥二哥陪笑,心中确是暗暗叫苦。
苻法说道:“刚才我们兄弟俩与那个暴君起冲突的时候,本王特地看了一眼苻硕,他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子,甚至还有点高兴,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司马奕心想,自古以来政治就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又何来真心相对,有时就连至亲也难以相信,真是人心难测。
苻坚想的确是另外一回事,自己这个大哥好像越来越厉害了,在刚才的情况下,自己的精力都集中到了苻生的身上,而苻法居然还有时间观察其他人的表情。这种冷静的头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大哥,甚至超过了自己。
就在马车内三人各有所思之时,异变忽起。
拉车的两匹马匹忽然发出悲鸣,然后拉着车厢狂奔,边上的侍卫乱成一团,急忙策马狂追。
苻坚武艺高强,第一个蹿出车厢,马车车夫已经死在座位上,而两匹马的屁股上各插着一支箭。苻坚一个翻身落到了其中一匹马的马背上,而苻法也同时落到了另一匹马的马背之上,两人同时用力,马匹终于停了下来。司马奕也从车厢里探出了脑袋。
忽然,数支利箭从两旁的房顶射了下来,苻法苻坚两人连忙拔出佩剑格挡,苻坚同时跳到司马奕身边拨开来箭。司马奕心道,怎么会这么巧的,又碰到行刺了,上次来的是一个人,这次看来人还不少。
一通乱箭射完之后,两边的房屋上飞下来七八个黑衣蒙面人,也不说话,下来围着三人就是一顿乱砍。苻法苻坚两兄弟武功都不错,但是对方个个都不是庸手,而且人数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加上苻法苻坚两兄弟还要照顾这个新认的不会武功的三弟司马奕。几个回合苻法苻坚就落了下风。
苻坚大喊:“你们是谁?胆敢行刺王爷,知不知道是死罪。”回答他的只有几柄锋利的宝剑。
刀剑碰撞的声音,打斗者粗重的呼吸声,回荡在寂静的长安大街上空,也许有居民听到了,也许没有。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日子,大街上打斗,甚至杀人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尤其是在胡人统治的北方,所以尽管吵成这样,也没有好奇的人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也许,百姓的心里只想着怎么样才能在这个年代和自己的家人多活一天。
司马奕被苻法苻坚兄弟俩围在中间,暂时安全,乘机观察了一下形势。这群黑衣人一共是八个人,用的似乎是一种阵法,进退之间互相配合的很好,一个身材特别高大的黑衣人似乎是这些人的头,嘴里不停的叫着什么口号。
这时,远处马蹄声,叫喊声隐隐传来,苻法苻坚的随从们就要到了,
那个黑衣人的头喊了一声,黑衣人们同时加快了进攻的节奏,缩小了包围圈,苻法苻坚两人越发吃力,眼看赶不及支持到援兵的到来。
忽然,苻法居然不顾左手边刺来的一剑,而以全身之力往正前方的黑衣人冲去,那个黑衣人本来应该是往后退的一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苻法的剑从这个黑衣人的前胸刺入,穿了个通透,顿时气绝。而同时,苻法也被左手的一剑刺中腋下,虽然是蓄意承受这一剑,在剑锋透入身体时,移开了一点位置,但还是伤的不轻,鲜血顿时喷出。
司马奕毕竟和这两个兄弟相处时间久了,今天晚上还刚刚共生死,结拜,下意识地上前扶住苻法,帮他用力的按住伤口。
死了一个黑衣人,阵法就破了,苻坚觉得压力顿时减轻,奋力挥出几剑逼退了敌人,从司马奕手中接过苻法,嘴里也是喘着粗气。
就这么几个回合,苻法苻坚的家将们已经赶到了。形势顿时发生了逆转,剩下的黑衣人被包围了起来。
“师兄!”一个黑衣人扑到了刚才被苻法刺死的那个黑衣人尸体上痛苦的哭了起来,听声音居然是一个女子。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有点被转移的时候,那个带头的黑衣人忽然朝苻法苻坚攻去,侍卫们纷纷护在两人身前,没想到此人却转换方向冲到了司马奕的跟前,刷刷两剑刺死了两个护卫,一把抓住了司马奕,冷冰冰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司马奕大惊之后大叹倒霉,心里说,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没有武功一定要有高手保护阿,这个道理其他穿越的兄弟要记牢了。
苻坚一看司马奕被抓了,连忙阻止众侍卫上前。那个黑衣人本来也是看到司马奕和这两个胡人一起坐马车,估计也是个重要人物,又看到他不会武功,就孤注一掷挟持他,现在看来已经奏效。
这个黑衣人冲着苻坚道:“如果你们想要他活命,就不要追来。”说完就冲着其他几个黑衣人一使眼色,两个人扶起那个女子,还有两个人抬起尸体,一起撤退,由带头的黑衣人断后,转眼消失在黑夜之中。
苻坚吩咐道:“找几个人盯着,一定不能让王先生有任何损伤,彻查此事,就算把长安给翻过来也要查清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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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奕终于重见了天日,这几日被蒙着双眼,放在一个大木箱里,除了每天给自己喂点水和食物之外,其他时候都在木箱里度过。
通过这几天在木箱之中听到这几个人的交谈,司马奕基本上知道了这些人是汉人,住在一个叫终南山的山上,建立了一个部落式的山寨。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处处都在打仗,尤其是在北方,胡人统治,许多汉人都南迁,剩下的不想背井离乡,又不想饿死,就聚集在一些没有胡人朝廷管的地方生活,组成一些民间的组织,这群人就是这样。
就在司马奕重见光明的眼睛还没有适应的时候,一声娇叱传来:“受死吧,奸贼。”同时感觉到一股凌厉的剑气向自己逼来。
不是吧,自己又面临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