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片雨声,将光滑如缎的湖面敲得七零八碎,再也不复静谧。船儿跟着涌起褪下的波涛上下起伏着,宛若一片无根的萍叶,在苦求根的归宿。
王遥没有一丝睡意。
四年修道,他的通玄洞微之体早已是不食不眠,也自不会感到丝毫困乏。可此刻他的身体却倦怠几乎连开口说话的力气也无,原本充盈鼓荡的道力已近油尽灯枯,若有若无。但他却只是怔怔的仰望着蓬顶,任由身子随着在风雨之中荡漾的船身上下起伏,没有丝毫调息运功的意思。
船舱里一片黑暗,而除了阵阵涛声浪音哗哗正自的回响之外,便只有外间叶天粗重的鼾声在此起彼伏。这些日子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在王遥的脑海中次第闪过,残忍绝决的朝他的眼瞳逼了过来,就仿若一副副残忍得令人窒息的图画。龙还玉,徐地宝,徐天材,天成子……所有他所杀之人的面孔皆在他的眼前隐现。
满腹苍凉。
明日自个儿还是早早便离去罢,以免道力重凝之后,紫薇圣帝诀中的那股杀意又自缠上自己,到了那时,只怕这片渔村皆要化成血海了。王遥在黑暗中略略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不过,不管是对是错,这便是自己所选的道途,一旦踏足其上,便已是再无退路。
而便在他思绪万千之际,骤然一阵香风拂过,隔在船舱中间的那道布帘悄无声息的被人撩了起来,旋即几声细微的脚步声响过,一个温暖滑腻的身子便倏地钻上了王遥的床榻。
王遥似已知道来人是谁,未有偏头,只是轻轻一叹,道:“叶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叶簪颤抖着双手,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穿着的衣裙解了开来,里面竟是未挂片缕。少女****而曼妙的香躯正自微微颤抖着。而她似乎没有想到王遥仍未入眠,此刻听了王遥的问话身子猛地一抖,声音微小而慌乱,“我……我……”
渔家少女伶俐的口齿此刻也终究是不能将自己心中凄苦情思倒出万一,于是猛地咬住了柔美的下唇,将滚烫得几乎就要燃烧起来的绵软身子缓缓的朝王遥靠了过去,滑若凝脂的纤手摸上了王遥的脸,像是要用自己指尖将这个少年的相貌死死的记在自己心里。
永世不忘。
王遥没有动弹,也没有躲避,只是任由叶簪将他紧紧的搂在怀中,轻轻一叹,“叶姑娘,你这又是何必?”
叶簪绵软滑嫩的小巧双峰紧紧贴着王遥的身体,双手笨拙稚嫩的解着他的衣衫,鼻息粗重,吐气如兰,暖暖的吹在王遥的嘴边,清晰而温婉,却是仍旧不发一言。
便在叶簪的柔荑终于将王遥的上衣解开,继而扶过他的胸膛,继续颤抖着向下伸去的时候,王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儿,“叶姑娘,我明儿一早便会走了。”
“我……我知道!”叶簪的滚烫的脸蛋儿轻轻摩擦着王遥的双颊,语带泣声,就仿佛一只即将被主人丢弃的小猫,悲伤的呜咽着,“我知道的,你,你和我们这等人是不同的。你一定有许多很要紧要紧的事儿要去做,不会留下来。我……我也不会留你。”
王遥略略偏过头,看着叶簪盛满了眼泪,在黑暗中闪闪生辉的丽眸,“我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我的确是与你们不同的。你既然知道,又为何要如此。”
“一夜,只是一夜,好么?”叶簪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宛若珍珠般窜窜相连,却滚烫得能在人的心儿之上烙下无数难以磨灭的迹印。“我……我只想你陪我一夜,然后……然后我便自己会去找个人家嫁了,不会再去纠缠你。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有人向我阿哥说过好多次,要让我进门给他的儿子当媳妇。我,我便嫁过去。他儿子是个傻子,绝不会知道我是不是清白。也绝不会坏了你的名声。”
说罢,叶簪便用力将自己的双手从王遥的掌间抽了出来,洗洗嗦嗦的向王遥的腰带摸去。王遥深深的叹了口气,再次用力的按住了叶簪的手儿。
“叶姑娘,你……”
“别叫我叶姑娘。”叶簪轻声而坚决的打断了王遥的话儿,“你今晚就叫我簪儿,好么?就这一晚。”
王遥沉默片刻,道:“好罢,簪儿,这是为甚么?”
“我……我……”叶簪骤然胀红了脸,连耳根也烫了起来,可****的身子却仿佛更加冷了,拼命的向王遥怀中挤去,“我也不知,只是……只是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就……你叫什么名儿,能告诉我么?”
王遥微微一叹,道:“我叫王遥。”
“王遥,王遥……”叶簪喃喃重复着,旋即无声的微笑了,恰似一朵在黑暗中悄然盛开的昙花,“你的名字真好听呢!”
“你的名字也很好听。”王遥沉默半晌,旋即在黑暗中绽放出了这四年以来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容。“簪儿,我们就这么谈一会儿,好么?”
“不好!不好!”叶簪摇摇脑袋,头上的万千青丝如水一般荡漾开来。鸽乳贴上王遥赤着的腹部,两粒浑圆的樱桃于其中悄悄的翘立起来,就宛若这个娇羞的少女心中那渐生的****。“我……我……”却终究说不出来什么露骨的情话,只知道将自己的身体贴得更紧了一些,便仿若要将其溶进王遥的身子里边儿。
王遥叹了口气,终于坐了起来,“你把衣服穿上,我们出去。”
“你……你……”叶簪本已打算在这一夜不顾廉耻的向这个少年送上自己的身子,可不知怎地,当王遥坐起来,目光真的投视在她的身体上之后,她的心底却猛地涌上了一股巨大的羞涩,赶紧将褪掉的衣衫一把抓起,遮挡住自己****的身躯。
“走罢,此刻外面的雨下得挺大,咱们出去看看,好么?”王遥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