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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过渡时期的经济

第二天上午,何明来到宫殿的大厅,水裳首先向何明介绍水部落的主要成员,他拉着一个矮个子的壮实年轻人说:“这是部落的勇士崔永浩”。何明一听,有点意外,怎么还有姓崔的,水部落不是都姓水吗?不过细一想,也就明白了,一般发达的部落跟外界都有联系,所以部落里通常有其他部落的被同化的流民,因此姓氏也多。第二个介绍的人是种粮官朴禹,估计是从夫余那边移民过来的。第三个是种麻官水柯。何明从这里也可看出水部落的种植业远较其它部落发达,连麻,粮都分有不同的人管。还有其他共8人也被介绍给何明。接下来上课却没有什么新东西,水部落的语言与金部落很相似,何明完全是依葫芦画瓢,把台下听讲的青霜搞得索然无味。不过其他人还好,连水裳都频频点头以示赞赏。值得一提的是,何明在金部落是一直是站在台下讲的,但在水部落却是站在台上讲的,水裳把主位让给了何明,从这里也看出一个科学性的部落对智慧的尊重。

由于水部落很平静,不像金部落那样有战争,所以何明几乎可以全天讲,水裳也很欢迎何明的高效率,结果第一天的课一直上到晚上8点,两顿饭都在宫殿里吃,最后把何明累得连青霜的调情都没做反应就睡了。过了几天后,何明给大家放了2天假,一方面的原因是自己也累了,另一方面也是要开始寻找新的素材教学,还有让几个小孩去和学生们进行语言交流,青霜则专门作水灵的语伴,毕竟学习语言最重要的是实践。

假期结束后,何明开始教大家写作,令何明哭笑不得的是,林丰发明的竹简,自己发明的毛笔,结果在水部落都得到了批量生产,那几个小孩也惊的目瞪口呆,怎么有这么多竹简,毛笔。

在每人得到一份后,何明开始在黑板上写上,“水部落共有2770人,其中私有财产者共2100人,公有财产670人。整个水部落大致有耕地11方(一方大概是61公亩,约6100平方米)其中粮食(含黄豆,水稻,黄米)共6方,亚麻共5方,其他农业以捕鱼为主,前30天共捕鱼324坛(何明算了一下,一坛最大的能装5公斤,最小的能装2公斤,因此,坛这个单位没有任何意义),此外养殖业还处于试验阶段。手工业主要以麻纺工业为主,共有麻纺工厂10余家,不过纺纱效率较低,大多数还是手工纺纱,一个纺纱工人大概要10多天才能放好一个纱锭(拳头大小的纱锭),织布工业也是手工业,一匹布要花费一个工人30天左右时间才能织好。除纺织工厂外,还有制盐业和冶铜业,这两种产业只具有区域意义”。这是一篇水部落的经济调查报告,有些是从各个官员手中抄来的数字,还有一些是自己亲自到工厂里找到专人询问的。之所以用这个东西来教学生,何明考虑到将来自己很可能成为这些人的首领,要是一份报告都写不了,那到时郁闷的是自己,另外,青霜说过,再要讲以前的老东西,她将****,于是,何明推出了这样一份报告。这份报告一出来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因为在此之前水部落的人计算产量都是用不同的木板刻上数字,不敢把不同物品产量放在一起,否则很容易混淆,如:水部落只能这样说“水部落共有2770人,有私有财产者共2100人”显然,这给人好像水部落有4870人似的(因为水族语没有连词)。青霜则对水部落的数字感到惊讶,没有想到,水部落居然有这么强大。

书中带言,其实各级官员由于数学太差,统计数字很多是错误的,今后将一一说明。另外,经过数天的探访,何明基本上对这个城市的构造有所了解,由于东郡(水部落)是汉帝国第二大城市,因为后来情节发展的需要,现在有必要较详细的讲一下它的地形。整个东郡建在一个向东北方向突出的半岛上,从空中看半岛,左侧是白水河,右侧是大海,半岛呈一个水果刀的刀刃形状,刀刃长约20公里,刀刃底部最宽有8公里,向东北方向逐渐变窄。宽阔的白水河口中间有个小岛,由于成弯月形,故命名为月亮岛,该岛向东郡主城区方向凸起,即月亮的弧形背对着主城区,而弯弯的月牙对着北面的盐山,盐山是白水河北岸的一座海拔1000米的高山,站在山上完全可以俯视整个东郡城。山北面,海岸边就是长芦盐场。和大多数早期的大城市一样,整个主城区也是沿河而筑,刀刃形的半岛上有4条从竖直方向贯穿半岛的道路,还有10余条横向的道路。早期的城市规划其实不合理,城市居民和纺织工业区延河岸混杂在一起(但这样也缩短了上班的距离),而东南沿海的一边刀刃,则是人口稀疏区,从刀刃底部向东北方向延伸五公里是农耕区,农耕区一直向东南延伸到海边。东郡的规划格局是在没有建筑学技术时确立的,因此居民和工厂为了水源拥挤在半岛的一侧,直到建筑学开发后,这种状况才有机会改变,但是何明把主要精力放到北都的建设上,直到后来东郡作为汉帝国的陪都时才开始高速发展。

言归正传,何明看到大家的惊讶表情,笑笑开始解释这段话里的专有名词,“私有财产者是指那些由个人占据的财产并且个人在自己的财产上工作,并用其产品交换其他产品的人,这一类人占很大部分比如:种私田的农民,自己有独立工厂的工厂主(水部落此时还处于原始社会解体阶段,还没有奴隶);公有财产者指在部落拥有的工厂或耕地上工作的人”。何明话音刚落,水灵立即站起来问:“那那些在别人的工厂里工作的人怎么称呼呢?”。大家看来都想问这个问题,于是何明说:“别急,我们暂时把他们归结为私有财产者”。那知道,一阵“嘘”声传来,何明一看是青霜发出的,也不生气,笑着说:“那个学生有什么问题尽管提”。青霜冲何明扮了个鬼脸,站起来说:“那些人根本不拥有工厂,怎么能叫‘私有财产者’呢”?这显然也是众人的问题,何明从容的说:“大家想过没有,他们完全可以不去工厂,而是自己购买亚麻,自己编织亚麻线,自己织布,换句话说,他们在工厂的工作收益至少要和独立出来在家工作一样,这样工厂才对他们有吸引力,在这种情况下,整个村落实际上没有找不到工作的(除非残废,生病等),工人对工厂而言,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工人和工厂有了超出雇佣关系的依附关系,在这种特殊条件下,完全可以把工人视为工厂财产的一个拥有者,因为如果不在工厂工作,工厂一天就要损失这个工人在家一天的劳动量”。何明的解释几乎是天衣无缝,容不得人们不信,见到包括水裳在内的所有人不住的点头,何明心想,连这么简单的经济学问题都搞不定,我不白读了大学。书中带言,这种情况是社会过渡时期的一种特殊现象,即财富相对平均,资本方占不到优势而是与劳动方对峙。当然这是不稳定的,资方一般获得的利润更多,家庭作坊则相对少得多,随着两极分化,资方会逐渐积累财富直到能研发出更高效,更机械化的工具,而这种工具是很多家庭作坊无力购买的,从而使这种对峙解体。如果没有外力的作用,(这种外力包括很多方面,比如,战争获得大量奴隶;或突然某个人发现了一种高效的工具;或一些yy小说中的主角一天到晚的从纺纱机到织布机的搞发明)这种情况将会持续很久,因为光靠个人的资本积累,要完成一项风险巨大的技术研发是很难的,而且资本方通常也不愿意冒险。最后要说明的是这种对峙的状况虽然对社会和谐有利,但不是有效率的,是一种落后的生产关系。

“区域意义是指一种产品生产后主要供应本城的居民,而不是运到城外去交换”,何明又继续解释下一个专有名词。水灵又问:“老师说水部落的盐是只具区域意义,那如果我要是强制囤积,然后又运到其他地方去卖,不就是具有。。。。。。”,水灵不知道该怎样说。何明笑笑说:“那种情况称为区际意义,与区域意义相反”,何明摆手让水灵坐下,说:“那种情况下,当然盐就具有了区际意义,但是这种强制的代价是很大的,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一般不会去做”。看到大家都没有疑问,何明问道:“是否大家都看懂了这段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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