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天堂,一脚地狱,霉到姥姥家的刘大人和一干衙役们此刻正垂头丧气的走在队伍中间,时不时还得提防着冷不丁抽过来的鞭子,这帮兵油子可不管是什么刘大人还是李大人,何况还是个不入流的七品知县。
短短的一天之前,刘前贵还在自己的温柔乡里,享受着刚收房的三姨太娇嫩的小手为自己松骨,现在呢,自己五年知县辛辛苦苦搜刮来的财产正成箱的躺在身后的车上,当然不包括昨天天杀的孟大人送给那帮贱民的财宝,回想到那些贱民手拿着白花花的银子,向孟天千恩万谢的场景,刘前贵的心里就像刀剐般的阵痛,肥胖的脸上憋得通红。
孟天骑着战马走在队伍的前面,昨天抄刘前贵的家,共抄出来十几万两雪花银和两箱珠宝,还有一本记录着刘前贵财产收支的帐本,其中临阳知府郭净儒的大名占了小一半,不由得使他对这个素未谋面的郭大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孟天吩咐马超带着大部队和飞伞先走,自己押着刘前贵去会会这个郭知府。
快到中午的光景,孟天一行来到了临阳城,四周高森严峻的青石围墙如铁桶般将临阳城紧紧围住,作为楚国的要塞咽喉,临阳的军事防卫向来甚为严密,城下站立着一排甲胄齐身的兵士,挨个检查着过路行人的路引,时不时高声盘问着。孟天一行浩浩荡荡近百人,其中还押着几口颇为吃重的大箱子,远远走来就引起了守城卫兵的注意。走到城门下,孟天等人竟将偌大的城门口堵得严严实实,打头的守卫看到黑压压的百十来号身批胄甲,骑跨战马的兵士,心头不由得一凛,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赶忙上前相问,当得知是水师都统孟大人率领的部队,心中一阵敬佩。孟天在战场的卓越战绩早也明发全国,但凡是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现今的孟大人是国主跟前的第一红人,大楚军中的第一名将,这等如日中天的气势不由得这帮守城的兵士不恭让赔笑,对递过来的通关碟文也只是扫了几眼,就快快的放行了,一边机灵的兵士早已经偷偷的向知府禀报去了。
临阳城果然称得上是要塞重地,只看这街市上不时有些手持长矛的兵士在来回巡逻,过往行人也都是低头敛目,快步行走。孟天在向路人打听清楚了路道后,一行百十号人浩浩荡荡的朝着知府衙门走去。
快到知府衙门时,孟天远远看到一大帮官府模样的人站立在衙门口,低声交谈着什么,见到孟天一行过来,连忙上前相迎。
打首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白面黑髯,郎目朱唇,身穿绛红官府,颇有些文雅之风,来到孟天跟前,先行了官礼,口中称道:“下官临阳知府郭净儒参见孟大人,未知孟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孟大人恕罪。”
孟天面如止水,淡淡的回了个礼,带着随从进了衙门。穿过前厅,来到了知府大堂,迎面上方挂着面硕大的牌匾,上书“爱民如子”,孟天心里一阵恶寒,越是墨吏越是会做这种表面文章。
郭知府将孟天谦让到堂上的主位坐下,陪笑着说道:“孟大人此番大胜梁军,令我等钦佩不已,孟大人实乃我大楚的栋梁之臣,前途不可限量啊!”一众手下连连称是。
孟天淡笑着说道:“郭大人谬赞了,听闻郭大人的三夫人生辰快到了,孟某前来祝贺啊。”说完端起茶杯瞄了郭知府一眼。
郭净儒心中一阵慌乱,神色极不自然,口中懦懦答道:“不敢不敢。”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研究起自己的官靴。
堂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众人都端着茶杯默然不语,偷偷打量着台上的孟大人。
孟天哈哈一笑,饶有兴趣的看着郭知府,说道:“郭大人可知道本官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下官……下官不知。”
“来人啊,将刘知县请上来。”孟天高声喝道,少倾,刘前贵被一众兵士押着进了大堂,肥胖的脸上一片死色,扫了扫堂上众人,哆哆嗦嗦跪了下去。
“郭大人可认得此人?”孟天冷笑着问道。
“这不是商岭县的刘知县吗?为何如此这般呢?”郭净儒看着脚下的刘前贵,心头一震,觉得大事不好,白净的面额上渐渐渗出汗珠。
“今年临阳遭遇蝗灾,王上下旨免了临阳的赋税,可刘知县说是为了给郭大人的三夫人送贺礼,向乡民强征田亩税和人头税,而且一户还多收了三钱银子,惹得商岭民怨载道,饿殍遍野,不知郭大人可知此事?”孟天斜着眼看向郭净儒,淡声说道。
“下官毫不知情,大人啊,都是这些墨吏假借下官之名,为害乡里啊,还望大人为下官洗脱嫌疑啊。”郭知府急得从位上跳起来,连连摆手否认,转身来到刘知县面前,厉声喝道:“好你个墨吏,假借向我行贿之名,行横征暴敛之实,你将百姓置于何处?你将本官置于何处?你将王法置于何处?!像你这样的暴吏早就应该千刀万剐,来人啊,给我拖下去先打四十大板。”
两旁的衙役如狼似虎的拖起刘前贵就要行刑,刘前贵还魂一般,猛然挣扎开来,他心里知道这是郭净儒欲杀他灭口,四十大板下来,八条命也没了。
刘前贵冲到郭知府面前,狠声说道:“郭大人,一个月前是不是你把我叫到衙门来,让我向乡民收那人头税和田亩税的,当时我还心存忧虑,是不是你拍着胸脯说一切后果由你承担的,现在事情败露了,你倒推个一干二净了!”
“一派胡言,明明是你等墨吏自己横征暴敛,还妄想拖本官下水,本官何曾说过那样的话!”郭知府声嘶力竭的反驳道。
“郭大人,你……你好卑鄙!”
“…………”
孟天坐在堂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二人狗咬狗,直到互相撕扯不分时,才重重的一拍惊木,高声说道:“来人啊,把帐本拿上来。”
张随拿着帐本来到郭净儒身前,一页页的翻开,郭净儒越看越心凉,斗大的汗珠砸在帐本上啪啪作响。
“郭净儒,这下你还有什么说辞!”孟天猛然喝道。
郭净儒抹了抹额上的汗珠,走到台案前,低声向孟天说道:“大人,这其中有些隐情,待下官到后堂向您一一禀明。”说完给旁边的师爷使了个眼色,不大一会,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呈了上来,孟天掀开一角,里面一排排半个巴掌大的银元宝闪着亮光。
孟天朝郭知府冷笑了笑,也不提收还是不收的话,说道:“郭大人好大的手笔啊,这让本官如何是好啊。”说完还冲着郭净儒皱了皱眉,故意叹了口气。
“大人在前线劳苦功高,下官这是应该的。”郭知府见到孟天欲拒还迎的神情,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这位孟大人还是为了钱啊,只要不是个愣头青就都好办。
郭净儒正擦着额上的汗珠,猛听得孟天只对身旁的随从吩咐道:“把郭大人的官服扒了,捆起来。”惊得手一滑,茶碗应声落地,郭大人的心也是沉到了谷底,这是什么套路啊,又要钱又要人,天王老子也没这么狠的。郭净儒怨恨的盯着孟天,高声辩道:“孟大人,我乃朝廷任命的五品知府,你是水师的都统,无权罢我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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