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惨白，吓得瞪瞎了一双眼，嘴里结结巴巴吐出几个字来，“原老大，他说不把她带过去，就弄死我们。我们也是为了保命啊，求你手下留情。”
“带去哪里？”
“他只说带去他那里。”
“滚！”
伤痕累累的男人们立马落荒而逃。
程似锦一门心思放在他的伤口上，脑中回想起郑奇说过的话，因为超忆症，伤口带来的痛苦是持久的，每当想起，疼痛就会想刚刚伤到时一样。
她目光小心的挪向伤口，鲜血已经浸湿了一大圈布料，心中的愧疚更甚，可还是嘴硬道：“亏得那些花痴女把你都奉神了，还不是被刺伤了。”
“我这是血肉之躯。”季卓目光炯炯的看着她，挑了挑眉，这女人，五年来，默默关注着他。
想到这，被她专心查看伤口的温柔动作渐渐融化，脸部的线条渐渐柔软，“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走，去医院。”程似锦避开了他的问题，扶着他的手，往前方的医院走去。
“程似锦。”他停下脚步，拉住了她的手，语气严厉。
听出了他话中的不悦，她被迫停下，稳了稳心绪，收起刚才所有的不忍情绪，伪出一张冷漠的面孔。
“我叫NINA，刚才谢谢你，不过想着今天早上你对我的无礼，我不打算送你去医院了，你就自己去吧。”
说完，她毫不留情的转身欲走。
“你还在别扭程妍的事吗？”季卓没放手，冷冷问道。
听到程妍的名字，她的眉头微微一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我和季总不是一路人，还是不打交道的好。”
“程似锦，谁给你胆子，这么跟我说话。”如沉雷的一般的声音，霹雳在程似锦的耳朵里。
她回头紧紧盯着他，没说话，只是那专注而复杂的眼神里，有委屈，有愤怒，有不解，有仇恨，更有悲伤和无助。
两人四目相对，一手相连，在灯光下，无声而倔强的对峙着。
夜色渐渐生长，渐渐加浓，夜风飘过，敲醒了路边的小动物，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NINA？”一男声闯了进来。
两人同时循声望去，“林丛？”程似锦惊呼出声。
季卓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周身立即笼罩上了一层寒气。
“我——打扰到——你们了？”林丛见到季卓寒冷如冰的气场，眼神不安的转移到程似锦身上，犹豫的问道，“那我先走了？”
看见林丛，仿若看见救星，程似锦甩开了季卓的手，拽住他，边走便说：“我和你一起。”
季卓微微眯眼，看着离去的亲密的背影，眼中的深意越发沉凝，耳朵隐隐约约听见前方两人的对话。
“你确定你走了没事，你看他那脸凶得跟阎王一样。”
“废话那么多，赶紧走。”
“我这才刚来，还没看到文姨——”
……
窗外，夜低沉而寂静，车内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味和血腥味。
郑奇认真处理着季卓的伤口，“季总，好了。”
“去老宅。”季卓换上干净衣服，神色如常，根本再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
车飞速行驶在公路上，渐渐融化在逐渐加深的夜色里。
老宅客厅的灯依旧开着，像是故意等着他来一样。
季卓带着一丝疑虑，面无表情的推门而入。
“来了。”季平海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带着一副眼镜，翻阅着一本厚厚的书。“听说你把顾辞赶出了总裁办？”
“我再问一遍，程似锦的消失跟你有没有关系？”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一丝情绪。
季平海慢慢抬起头，淡淡的说道：“没有。”
“林丛和程似锦同时回来了。”季卓直视着他的眼，捕捉着他神情里的每一丝变化，“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可不像萍水相逢。”
“你一向不喜欢我和他走得太近，这五年来，我没管没顾，你还怀疑什么。”语气平静，季平海一脸真挚的看着他。
“是与不是，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以后查到什么，我保证不会再心慈手软。”霸道的丢下一句，他冷漠离开，留下一脸沧桑的季平海被浓浓的悲痛和压抑包裹。
第二天，NINA回国首次采访迅速霸占黎城各大媒体头条，网络热搜榜首，其中缘由吧，自然因为她本身的名气，另一方面当然来自神魔共存体——季卓了。
采访中，程似锦一袭长裙，佩戴面具神秘现身。
面对着这位才华横溢的摄影师的首次上镜，各大媒体通通派出拍巨星的队伍，抢占头条，群情鼎沸。
“NINA小姐，您长期为《Vogue》等时尚杂志掌镜，如今回国是决定在国内发展了吗？”
“NINA小姐，您一向不接受参访，请问是什么原因让您愿意出镜了呢？”
“NINA小姐，您在好莱坞为大卫等巨星拍照，请问在国内的明星中，您愿意与谁合作？”
……
程似锦听着这样一个个无聊又犀利的问题，不时点点头，表示认真听着，心里不知把助理米蓝蹂躏了多少遍。
程似锦带着面具，所幸其他人看不到那张郁结的脸上布满了怒火，她冲台下的记者扬扬手，下面立刻安静了下来。
拿起话筒，她静止了几秒，然后才缓缓开口：“先记下，我以后有了答案再告诉你们。”
面对画风清奇的回答，众位记者都有一瞬间的愣怔，互相你看我，我看你。
说完，程似锦狠狠的朝米蓝瞪去，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威胁：你倒是上来啊。
接收到她的讯号，再看看眼下这个烂摊子，米蓝气愤又无可奈何的赶紧走上主席台，乖乖坐到程似锦身边，有条不紊的一一解释道：“这次记者会，是向所有喜欢和关心NINA的人作出承诺，她正式回国发展，陆续也会有新的合作方向，例如我可以给大家小小的透露一下，NINA将参演真人秀《教官来了》，请大家多多支持。”
真人秀？
程似锦悄悄的在桌下碰碰米蓝，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双眼全是疑惑：参加什么真人秀，我怎么不知道！
米蓝聊以安慰的回了她一眼：乖乖，等一下，等一下我再跟你解释。
“请问NINA是正式进入娱乐圈了吗，那还是会将神秘坚持到底吗？”
“《教官来了》拍摄辛苦，NINA的处女秀为什么会选择这个节目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