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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湮灭的记忆

“雪!你醒醒,凌雪你快醒醒,你不要,你不要离开我——”我声音呜咽着,我甚至听不清我在说什么,我轻轻晃动着怀里的血人,既不敢摇重了,也不能晃轻了,谁知道我还会再做什么错事。

她闭着眼,她的眼睛怎么还不能睁开,她脸是那么的白,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只有一张樱红的嘴似乎在微微蠕动,难道她在说什么?

我将脸凑了过去,贴在她清凉的嘴唇边,她在说什么?

“咕咕,咕噜——”

是血堵住了她的喉咙,她还没死!我惊喜着,我连忙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她嘴微微张开,漾出一汪鲜血。

“好点了吗?好点了吗?”我轻轻呼唤着,期望着她有什么反应,她身体微微晃动,脸上似乎恢复了少许红晕,但她还是没回答我,她喉咙里还有血?

我用嘴小心翼翼地贴着她的嘴唇,我吮吸着,我尝试将她喉咙里的血吸出来,血腥,一口又一口的血腥吐了一地,她怎么还不醒!快呀!快呀!难道她还有……

有回应了,她的嘴唇似乎有了反应,她终于可以醒了,我兴奋起来,我继续吮吸她的嘴唇,我要把她喉间的那些——

“嗯?”

一个柔棉的东西小心翼翼地碰触着我的嘴唇,这是,她的舌头?她舌头能动了?太——

当我欣喜若狂间,我感到了,我感到了她的活气,她的双手在动,她的双手搂住了我,她的柔舌伸入了我的嘴唇,我们在用舌尖交流,她紧紧搂着我,我小心地抱着她,生怕彼此再分开。

许久,许久,在冰冷的长道外传来一阵低沉的哀鸣,我俩才依依分开。

“咳咳,那是什么?”林凌雪小声地咳着。

“还不是那只龙。”

林凌雪依在我怀里柔声问道:“是你打跑它的?”

“这,这怎么说,你挡在我身前,挡住了那条龙,但是你——我当时就疯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冲出一股力量,那龙就被我打伤了。”

“咯咯,你可真厉害呀。”林凌雪挪动着身体想站起来,不过显然她现在要完成这个动作是那么的吃力,她抬目微笑着看着我,“扶我一下?呆头鸟?”

“呵呵,我还是喜欢你你维持现在的状态。”我架着林凌雪站了起来。

“你呀!”林凌雪嗔笑着,站起了身,环视着四周,“疑?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一条冰冷的长廊,虽然岁月为这条长廊覆上了一层层历史的痕迹,但在微弱的光线下还是能看到那少许被尘封的金属反光。林凌雪试图拨开盖在墙壁上的地衣,不过这个动作显然还是要我来完成。

“我打伤了那条龙,不过还不能赶跑它,所以我抱着你滚到了这里,现在它和它的同伴把入口堵死了,我们只能另找出路了。你找到了什么?”

“嘘!”一片被抹开的的金属墙壁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一万多年的岁月这种金属依然保持着他昔日部分的光辉,在那整理的纹理中间似乎有一些图案和按钮,林凌雪俯着身体观察着墙壁上的痕迹,“你猜我我发现了什么?”

“那发现什么?不会是这艘遗失飞船的平面图吧?”

“说不定呦!你等等,我看看,这个!”林凌雪伸出手指试图按动一个浮起的图案,不过她尝试了几下似乎都没动静。

我看着在依稀光线下那张认真的表情,问道:“你确认能按下去?”

“嗯!你还不快来帮忙?”

“乐意为女士效劳。”我伸出手,握住她那双纤细冰凉的指头,一起按动着万多年没有动过的按钮——

“啪!”柔和的白光现在却是那么的刺眼,当我们掩住自己的双眼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串“啪、啪”的声音。

“灯?”我再次睁开了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在层层遮蔽的墙壁下透出一连串白色的光芒,很快将整个长廊打量,虽然岁月为这道长廊盖上了一层层的泥土,但这些柔和的光居然还能透过层层阻碍展现它们的辉光。

“你的嘴怎么了?”

“我的嘴?”我摸了摸我的嘴唇,有些粘,这应该是——“你笑什么,你还不是?要我帮你舔——好美!”

我似乎忘了她上半身衣服被我扒开了一半,我似乎忘了我在匆忙间为她止血的那些片断,直到现在,在白色的光线下我终于看清了这冰洁一般女孩,那藏在衣服下的白玉一般肌肤、那青轻轻漾动着的圣母胸膛,这一切足以让古希腊的美神维纳斯为之嫉意横生。

“好美?你在看什么?呀!”素红的血色漾遍了她白玉一般的身体,林凌雪窘迫的抬手遮掩着自己的上身。“你还看?”

我还看?看都看了,还在乎还看?心里这样想,嘴上可不能这样说,我连忙抬起自己的手假意遮住自己的眼睛,“美丽的东西还不许别人看,自己私藏有什么意思?”

“你——,你转过身去。”

“啊!是!”

“你帮我包的伤口?”

“是的,你当时留了很多血,所以我就……”

“我们走吧,这里面也许还有出路。”林凌雪伸手握住我手心,“还有别忘了戴上我们的头盔。”

她领着路在前面前进,她的身体状况似乎没有受过大伤一样,跟在女子身后本不是我的作为,但在林凌雪牵着我前进的时候,我终于看清了她身后的那个图案。

像是一个徽章,或者像一个带着宗教气息的现代派仪式符号。在一颗蓝色星球周围悬浮着六颗星球不同颜色的球体,一轮金色的车轮将着六个球体串联起来,这蓝色的星球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地球!

“你身后这是?”我不自觉地问道,“那个是地球?”

“你——你看到了?”林凌雪停住了脚步,她身后的图像同时起了变化,蓝色的地球似乎在转动,不!是整个图案都在转头,一个白色的光点从那颗蓝色的星球涌了出来,那光点逐渐变大,变成一个天使。这个身披轻纱的天使慢慢变大,最终盖住了整个图案,这个天使怎么长的和林凌雪一样?

“这——”我惊诧万分,这显然不是简单的纹身,这会动的图像究竟代表着什么?这个天使——

“那是我的烙印。”林凌雪缓缓地说道,跟着两缕晶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哭了——

“对不起,我——”

林凌雪脸色变得更加凄白,她转过身,靠在泛着幽幽白光的墙壁上,背在身后的双手抠着墙壁上的尘封发出刺耳的“咯咯”声,“没关系,这不关你的事,真的,真的。”

看着林凌雪含泪的眼睛,我不觉心一沉,这个女子的确藏了太多的心事,可我现在却无法询问。我伸出手小心地抹拭着林凌雪的眼泪,忽然间我觉得自己所有能找到的话语都无法安慰她。“你可没带手套,这样挖墙壁你莫非认为自己是鼹鼠不成?”

“鼹鼠?”林凌雪抬起自己的手放到眼前,她凝视着自己那双挂着少许鲜血的手指,她小心的触摸着磨破的伤口,“鼹鼠……你真会哄人,我是不是有些傻?”

“这世上谁又是聪明人呢?”

林凌雪听到我的话,抬起了头,那双眼睛虽然还抹不去那淡淡的忧愁,不过她终于笑了,“你说这话真有意思,我们走吧。”

“我在前面,你当心。”看着林凌雪身后的图案我有一种说不清的不安,那个神色黯然的天使和林凌雪是那么像,林凌雪所说的烙印这个词让我感到有些压抑与迷茫,“你身后那个蓝色的星球是地球?”

“是地球,蓝色的地球——”

“那这个图代表什么意思?”感觉着林凌雪黯然的语气,我谨慎地问道,“如果这个问题你不想回答就算了。”

“临风,你知道吗?你真得很细心,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林凌雪轻叹道,“不过也是,你的确和前面几个不一样。”

“前面几个?”

“是的,引发进化能量的因素最主要的是情感,前几个被选定的核心他们都是很感性化的人,而你不一样,你很冷静,出奇地冷静,不过你在那样的时候爆发出的能量的确比他们还要强。”

沿着一点点点亮又熄灭的长廊,我们的旅程似乎还很长,这艘深深扎入岩浆海洋中的飞船有着很好的隔温性,我们往飞船的深处前进感到的不是炎热,而是一种被遗忘的冰凉。

“地面有点湿,你小心。”

“嗯,临风,你觉得我可信吗?”

“你有欺骗我的理由吗?”

走在我身后的林凌雪没有回答,她似乎在想什么,犹豫了好一会儿,“你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似乎到现在为止你都没有和任何人透露过你的想法是么?”

“可以这样说吧。”这样的问话气氛不对,我有这样的感觉,不过我却不想相信这样的感觉,我心中漾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是呀,忽然被卷入这样一件奇怪的事情,你的选择是对的。核心,林德应该和你提过了,不过他显然也不是真正了解核心的意义。”

“你不会一直监视我们吧?”我的语气像是开玩笑,但也带着疑惑。

“监视——就用这个词吧。我们的确是在监视你们,你们所说的一切,所作的一切我们都知道,包括杰克的逃跑计划。”

林凌雪说话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冷,很陌生。听着她这样的声音我心中一阵绞痛,我缓缓吸了一口气,“杰克是有益被你们抛弃的?”

“这……我也不知道,‘你们’——是呀我们自己难道不也是棋子吗?大家都一样。”

“对不起。”我似乎说错话了,我似乎理解错了,至少我希望如此。

“没什么。你没必要那么细心,我们算是朋友了么?”林凌雪的声音恢复了往常声音。

“我想我们应该是情人吧?”我试探着再次拉进和她的关系,或者说我心里期望如此。

“情人!”她的声音略微有些发颤,不过她也很快恢复了平静,“临风,你喜欢我么?”

“你希望呢?”

“我希望?你把皮球抛回来了,你可真坏呀!”林凌雪的声音似乎在笑,也似乎在哭,“我也不知道,我想你也是,你说不清这是一种感觉,还是一种暗示。”

“暗示?”这个名词用在这里很奇怪,我不由转身看着那张忧郁的脸。

“是的,暗示。”林凌雪的表情很认真,不像在开玩笑,她继续说道,“我是天使族的后裔,你是被选定的核心,我们之间这种感情或许只是一种暗示,只是一种安排。”

“不!这不可能!”

“其实妹妹对你是动了真感情,她和我不同,我是一个不该爱的人。”

“不!你不要说了,这个玩笑太荒唐了,我们换个话题。”我脑子里忽然一片混乱,难道爱慕也能被操控吗?这也太可怕了!

“你也在逃避呀,好吧,我们我讲讲核心和天使族的事情吧?”林凌雪的声音似乎在询问,也想在发泄,或者像在倾诉。

我无法回她的问话,或者她问话也不需要回答,我选择了沉默,在前面默默地继续走,听她陈述自己想说的话。

“根据资料,在万年前地球存在着一个你们称之为神话时代,但创始者他们定义为缔选期的一段时间,在那段时间里,地球上同时存在着各种生物,飞龙、天马、天使、幽灵、鬼怪,也就是说你们现在所定义的奇幻,玄幻,灵异世界在你们地球曾经真的存在过。”

我静静的听着,虽然经历过穿越训练营古怪的训练,但这样的事情我听着还是感到震惊,在训练营中我们的确还能学习魔法与异术,不过当时我只认为那是一个超前科技的产物,想不到他们的确在地球存在过。

“在所谓的缔选期,发生了一件事情,创始者们不得不将整个缔选期共存的生物分开,也就产生我背上那围绕地球六颗星星中的四颗,它们分别是北原大陆、东傲神州、南地沼泽、还有西峰之都。”

“那另两个呢?”

“一个是这里,就是我们所在的这颗星球,另一个我也不知道。这五颗星球隐藏着五种力量,发现他们力量的人只能是被选定的所谓核心,也就是你。而我,一个存在于数万千被称为天使后裔的人,就是开启核心的钥匙,我们都只是工具罢了。”

路似乎走到尽头,或者是将要面临一块未知的世界,眼前出现一个门,我们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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