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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突然死亡

莫铭决定全力备考那个劳什子的锡安神学院的入学考试了,为此还特意向学校请了假,倒不是莫铭真的信仰神了,仅仅是因为如果考上了那个神学院就不用高考了,甚至连高三都不用念了。

说起来真是讽刺,莫铭这个无神论者,在用他以往学习数语外的老方法学习神的学问。现在他的案头上就摆放着奥古斯丁《忏悔录》、《上帝之城》,还有托马斯·阿奎那的《神学大全》,他把这些大部头的神学经典按照对付课本的老方法标上了重点。不过最令他感到头疼的是《福音书》,这本皮革封面的精装本书,是用一种读起来生涩绕口的半文半白的古白话翻译的,开始的时候莫铭看起来十分地费力,不过看得多了也暗自佩服这些福音书的翻译者们,虽然他们跟现代有了很深的代沟,但是《福音书》翻译的真是精当,用词相当准确,读起来有一种美妙的音乐的韵律感,有些段落看起来好像是有语法错误,但是细细推敲起来却找不出比这更好的翻译。

莫铭就从《福音书·创世纪》开始一点一点地读,读过了耶和华在西亚北非的种种神迹,各种犹太先知的故事,他开始有些蒙了,亚伯拉罕的妻子叫撒拉,生了个儿子叫以撒,还有个小老婆夏甲生个儿子叫以实玛利,光亚伯拉罕这老兄的子孙后代就有几大页密密麻麻的小字,更不要提亚伯兰罕的子孙们在迦南地的血雨腥风,犹太民族的大流散,各种蒙难了。当读到巴比伦王尼布甲尼撒的时候莫铭终于明白了,他这种无神论半吊子想考神学,就只能靠运气了,事实上这时神之子都还没出生呢,圣徒保罗还要在等几百年才会出发传教,各种流派的神学家的繁琐难明的经院神学莫铭连看都没看呢。

“我这么纠结犹太这个小民族祖先们的丰功伟绩干什么。”莫铭宽慰自己。“就让那些西方人去纠结吧,说起来真是有趣,西方人曾经那么迫害犹太人,却把犹太人老祖宗说过的话奉为经典。”

今天刚好是星期天,莫铭的父母十分热衷于过二人世界,经常就去各地旅游搞一下小浪漫,相册里充斥着两人在全世界的亲密合影。不过两人去旅游是绝对不会带上他们的儿子女儿的,这就意味着莫铭莫洛灵兄妹俩经常处在一种散养的状态。今天这对夫妻又不知道去哪了,莫铭去找他妹妹,莫洛灵现在正趴在床上咯咯笑地读一本书,什么书呢?好吧,英文原版的,莫铭连书名都看不懂。

“小妹妹,你的大哥哥读书读闷了,要不咱们出去耍耍。”莫铭死皮赖脸地凑过去。

“哥,登山宝训写的都是什么。”莫洛灵歪着脑袋问。

“呃。”

“托马斯·阿奎那相信上帝所给予人类的启示可以分为哪两种?”莫洛灵乘胜追击。

“我还没看到那呢。”莫铭努力维持着哥哥的尊严。

“得了吧,哥,《神学大全》是神学体系的基石,连它你都不读,还怎么考试啊。”

莫铭落荒而逃。

在妹妹那碰壁之后,莫铭决定找他那个损友徐辰去,徐辰倒是闲得慌,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到冷饮店集合。

徐辰还有些事会晚些到,莫铭独自一人走进了冷饮店。午后的冷饮店人烟稀少,只有一对情侣卿卿我我的互相喂着冰淇淋,音响里放着闲适懒散的音乐,听起来让人昏昏欲睡。莫铭不想点什么冷饮,索性就找了个座位坐下来,读着随身携带的一本《福音书故事》——这是他唯一能静下心读的一本有关于神学的书。

正当莫铭沉浸在但以理解尼布甲尼撒梦的故事的时候,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在看什么?”

莫铭抬头一看,是那个老板娘。对于莫铭这种小处男来说,这么漂亮的一个陌生美女主动跟他说话,他的心脏肯定会猛跳一下的。但是没有,莫铭感觉老板娘就像一个老熟人一样,“一本故事书,讲的是福音书上的事。”莫铭语气平静的连他都感觉惊奇。

“为什么要读?”

“有一个去外国留学的考试,要考神学。”

“终于连他也要动用了吗?”老板娘低语。

“什么?”莫铭没有听清。

老板娘没有回话,走开了。“真是个怪人。”莫铭心里想。这时莫铭看见徐辰就站在门外,还没有跟他打招呼,徐辰就一脸惊诧的把莫铭拉了出去。

“还说你和那个老板娘没有奸情,这回铁证如山。”

“什么啊,我就是跟她说两句话而已。”

“两句话而已?拜托,我观察那个老板娘很久了,从来没见她主动跟一个人说过话,包括那个一直对她死缠烂打的富二代。”

“真的吗。”莫铭也有些意外,“不过你到冷饮店不吃冷饮,天天注意的都是什么啊。”

“好吧,莫铭同学,这么重要的事,你都不跟你最铁的哥们说,真是令我失望啊。”徐辰的情绪很低落。“这么抛下你的铁哥们,你不想赔罪啊。”徐辰可怜兮兮地说。

“你想要怎么赔罪啊。”

“嘿嘿,就拿你妹妹赔罪怎么样,反正你也有冷艳的老板娘了。”徐辰嬉皮笑脸。

“滚。”莫铭心中思量以后可要让妹妹离徐辰这个萝莉控远点。

两人拿着烤架啤酒和各种牛羊肉,到了离家不远的一处荒地内支起烤架烧烤。这处荒地以前是远近闻名的一处游乐园,不过那个游乐园早就破产了,虽然有些破烂,但是其中一座人工堆成的小山包风景还是不错的。徐辰说他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玩,不过那时候莫铭一家还没有搬过来。

“小铭啊,赶快趁现在多喝点酒,吃点肉,等你到了那个什么锡安神学院当洋和尚,就再也吃不上了。”

“我只不过去那混四年拿个文凭,又不是真的当教士。”

“不管那个了,来,喝。”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啤酒,一直喝到天有些擦黑了,莫铭感到小腹胀痛。“喂,辰子啊,这周围有没有厕所啊。”

“哪有什么厕所,随便找个地方解决吧。”

没办法,莫铭只能找个隐蔽点的地方解决生理问题。终于神清气爽了,莫铭提着裤子往回走,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什么东西,莫铭好奇的走了过去……

“啊……”莫铭尖叫地跑回来。

“怎么了,大呼小叫的,还是不是男人。”

“快,辰子,那边有人死了,好像就是那个老板娘。”

“什么,死了。”徐辰惊得蹦了起来,跟莫铭跑了过去。

地面上长满了可以没过膝盖的杂草,两人摸着黑在杂草里翻了很久。“小铭,你是不是看错了。”“没有就在这附近呢。”莫铭惊出了一身冷汗,现在被晚风一吹,刺骨的寒冷。

“你再找找,我去那个冷饮店看看。”莫铭估计尸体已经被人藏起来了,现在他回冷饮店等着,如果没在冷饮店里,就只有报警了。“自己一个人小心点,电话联系。”徐辰嘱托道。

莫铭跑着去冷饮店,他感觉自己都快要跑疯了,要说那个有着银色头发的老板娘其实只是个陌生人,但莫铭的心却莫名其妙的紧紧地揪着,感觉就像即将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到了冷饮店,老板娘果然没在,冷饮店的大门敞开着,几个食客坐在座椅上不耐烦地等待着,一个穿着考究西服的年轻人在门口单膝跪地,手里捧着一把玫瑰花。你们的老板娘可能永远也不会回来了,莫铭的心里很难受,甚至感觉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掏出手机,键入那个永远也不希望拨出的号码。

这时一个有些瘦削的身影从莫铭的眼前滑过,一头银色的长发随风飘舞。

莫铭挂断了电话,情不自禁地把眼前的那个身影拥入怀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莫铭看到那个富二代脸都绿了,周围的一圈食客一幅看热闹的表情,莫铭才想到自己有些过火了,连忙放开老板娘。

“对不起。”莫铭本来想找一些借口的,但说出口的只有这三个字了。

“没事的。”老板娘那仿佛结着万年不花的寒冰的脸上竟然泛起微微的红晕了。

“你叫什么名字?”莫铭脱口而出。

“名字吗,就叫我谈梦溪好了。”老板娘想了一下说道。

直到莫铭到家了,他才想起可怜的徐辰,赶忙把他叫了回来,电话里的徐辰免不了骂骂咧咧。但是莫铭根本没有听到那些,他一到家就把手机丢在一旁躺倒在床上,莫洛灵看见哥哥一脸疲惫地躺在床上,心疼地上前帮哥哥按摩。

“妹子啊,你说我该不该读那个神学院。”

“怎么了,哥哥。”莫洛灵一脸不解。

“突然有些舍不得了。”

“舍不得什么啊。”

“当然舍不得你啊。”莫铭突然把莫洛灵抱在怀里,搔她的痒。

“哥哥太讨厌了。”两人闹了一会,莫洛灵天真的说:“哥哥如果你舍不得我,我们就一起去呗,到哪里我们也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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