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郭解就这样的离开了。我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长安城,因为郭解要到这里办些事情。
已经是正午了,我们就在长安城城外的一个小酒店停了下来,准备歇歇脚吃饭。正当我和郭解坐下的时候,我们发现店旁的大道上迅速跑过几匹马。
郭解没有说话。但是旁边的桌子立刻有几个人都在低声的说道:“知道吗?现在齐孝王德孙子刘泽谋反,已经被抓到了。”
听到这里,郭解和我都有些一惊。这次我们出来,本来就是为了了解外面的情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现在居然听到这样的消息,不能不引起我们的注意。
只听到那个人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家里有人在大鸿胪的手下做事,现在据说他去了齐国的临淄,准备在哪里将反叛的刘泽带回京师来审讯。”
是的,现在的局面的确有些出乎霍光所料。没有想到反叛的反而是齐孝王的孙子,而不是燕王刘旦,这就让霍光有些警惕,因为如果刘泽的叛乱不是自己的主使,那么就极有可能是燕王的首尾,当然还有上官桀的主意。
前往临淄去的大鸿胪还没有回来,但是这时候霍光已经没有心事在想这件事情了,因为金日磾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候。
霍光这几日只要是没有事情,就一直在金日磾的家中,因为金日磾一直昏迷,还没有醒来。自从去年武帝驾崩之后,现在想不到又轮到了金日磾。想起当初他和金日磾、李陵以及苏武等人在一起情形,当初的侍中最出名的四个人,现在两个在匈奴那里,自己在给李陵的信还没有收到回信,而苏武又不知道生死。
金日磾这几日总在恍恍惚惚之中,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两个儿子侍立在一旁,而霍光就坐在自己的身旁。
金日磾看了看霍光道:“大将军,感谢你过来看我,我是不行了,现在朝廷里面情形怎么样?”
霍光看着说话都很困难的金日磾,好一会才道:“没有什么,你安心养病就是了。”
金日磾微微一笑道:“我不行了,现在我想给皇上上封书,就劳烦大将军代笔了。”
身边的金建很快取来的布帛和毛笔,交给了霍光。金日磾就拖着低沉的声音道:“臣金日磾再拜皇帝陛下,臣本匈奴亡虏,蒙先帝不弃,得以简拔在…….”
接着,金日磾追述了自己在武帝身边的一系列历史,最后希望陛下可以继承先帝遗志,最后金日磾道:“大将军霍光与臣共事三十余年,先帝临终特意将陛下托付给大将军,臣也以为先帝圣明,望陛下善于保重自己,远奸佞,重贤臣…..”
说到这里,金日磾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儿子道:“大将军,我的两个儿子就托付给你了。”
正在这时,就看见昭帝带着自己的张安世和一群内侍走了进来,霍光一看到昭帝居然这个时候来了,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是好了,只好和屋中的人一起跪了下去。
昭帝快步走到了金日磾的床前,说道:“车骑将军,朕来看你了。”
金日磾的死除了给自己的家人带来了悲痛之外,平日里一些尚义的人现在最关心的就是现在谁来填补金日磾死后留下的位置。武帝留在的辅政大臣,现在只剩下了两个,而且还是势同水火一样的两个人。
不过,金日磾留下的车骑将军的封号终于没有人可以来承担,所以也就废止不设置了,但是围绕着金日磾死后留下的权利真空,两派人又在拚死地争夺起来。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长安,想起去年那个荒诞的夜晚,我仍然心有余悸。想到这里,我还正想去邴吉的家里看看,毕竟自己这次的出走,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他。我把自己的想法和郭解说了一下,就听到郭解道:“现在我们没有多少时间,我们必须要找到一个人,就是我的徒弟。”
说来也奇怪,郭解虽然教我剑术,却从来不让我拜他为师,也就是说他每次说的徒弟只有一个。
我问道:“郭师傅,你的徒弟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郭解回答道:“他叫张建,是个卖狗肉的。”
“张建”,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是谁曾经和我说过,可我现在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在一个小巷子里,我和郭解总算找到了这个一片以杀狗出名的张建。
在我眼中的张建是小个子的人,虽然我只有六岁,但是我的身材别人都以为我是十几岁。毕竟古代人的身材并不高,这个张建尤其显得矮,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五短身材,但是显得很精干的样子。
一见到我就说道:“师傅,这就是你喝我提起的刘公子吧。看起来,就不同一般,我叫张建,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
我也很喜欢这种性格,就笑道:“张大哥,你也不要叫我刘公子,就叫我病己吧。”
张建说道:“师傅,这次你来准备住几天才走啊?”
郭解道:“我和病己准备要出去一趟,只不过现在我听说在北面不大平静,而且路也不好走,这次来就是让你给我找几匹马。”
我有些不解的问道:“难道市面上买不到马吗?”
一边的张建道:“师傅,不是不行,只不过现在据说新的京兆尹上任了,不准民间私自买卖铁器和马匹。不过,弟子可以给你找几匹。不过,时间可能长一点。”说完,就匆匆的出去了。
我看着张建出去的背影道:“郭师傅,你的徒弟是什么人?他不过是一个杀狗的,怎么可以找到马匹?”
郭解道:“他是侠客,平日里给别人以帮助的人,所以很多人欠他的情,其中包括很多官府的人。”说到这里,郭解一笑道:“你师傅和你说过我的事情吧,我也曾经是个侠客,很多人都欠我的,就连当时的丞相公孙弘。不过,最后还是他向武帝告的秘。”
是的,我知道在这个时代,真正的有些侠客,并不一定是鲜衣怒马,一掷千金的人,他们只是为了行侠仗义,选择什么样的生活不是主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