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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两派相争 良药救命

赵诚瑞被封了个瑞王,心里就已经叫苦不迭。现在连宗泽、李纲也凑热闹,他实在无法忍受。做了官,就要在参与党争,加入派系,事物繁身,永无宁人,这种日子绝对不是他想追求的。于是他拦在皇上前,发言道:“皇上,你给我的赏赐已经够重了。我没什么本事,你可千万别让我做官。”

赵诚瑞本来诚意拳拳的话,却被赵构听成是讽刺,于是赵构有些生气地说道:“加封瑞王为枢密院副使,与汪伯彦,同管兵马之务。”

赵诚瑞是一个完全的主战派,通过他的一言一行,汪伯彦可以确定这一点。一旦让赵诚瑞当枢密院副使,那他这个枢密史一定会受很大的制肘。虽然此刻姓黄的依然不为所动,而汪伯彦却是按耐不住,进言道:“臣反对。枢密副使一职事关重大,须懂兵法,资历丰富之人可任。瑞王虽然精忠体国,但文韬武略方面,鲜有作为,实在难当大任。”

汪伯彦气恼地说完,李纲也进言道:“臣也反对。瑞王堪为将帅之才,不宜拘束在枢密院中。况且瑞王刚从北方回来,了解金人情况,臣斗胆推荐瑞王任京东东路安抚使。” 京东东路安抚使是京东东路安抚司的首脑,掌管此路兵马军政大权。

接着朝廷内主战主和两派,分别讲述赵诚瑞的好与坏,吵的不可开交。龙椅上的赵构,生气之下,拍了龙案,叫道:“肃静。”接着大殿内顿时悄然无声。这时一直十分寡言的黄潜善,看准形势,进言道:“启禀皇上,臣这里有东京留守司军都监的秘密奏折。”

赵构气恼地叫道:“呈上来。”接着他气恼地打开奏折,御览起来。不过他看完,脸色十分神秘,叫道:“让李相把奏折念出来。”

李纲接过奏折,朗声念了起来,念完之后,群臣又是一片哗然。原来东京留守司军都监张英桂密奏:宗泽连同赵诚瑞、岳飞等人与军中数千将士,歃血为盟,图谋不轨。还说有数千将士可以作证。

朝中军政大臣与将士私下歃血为盟,这不就是谋反大罪吗?李纲念完奏折,手颤抖不已,而黄、汪等人,连同赵构脸色轻松。赵诚瑞刚封了瑞王,就犯了他唯一不可以犯的谋逆大罪,他真是死定了。

赵诚瑞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庙堂之上,可真是危机重重,旦夕祸福。赵构正要义正词严地怒斥赵诚瑞,这时岳飞突然手捧奏折,道:“启禀皇上,一品御医黄邈有本转奏。”

赵构嫌岳飞不时时务,骂道:“等朕处理了瑞王之事再说。”

岳飞却依然直言道:“此本正与此事有关系。”

赵构无奈之下,从太监手中接过奏折,不屑地看了看,然半刻之后,脸色大变,向岳飞吼道:“奏折上所说,可有真凭实据?”

岳飞镇定把赵诚瑞为救妻子李欣冉,而苦心发明输血之术,然后又转教黄邈的事情说了,最后义正词严地说道:“此次赶往建康途中,遇到贼盗,大战一场,幸有瑞王的输血之术,受重伤的将士无一死亡。皇上若不信,可到军院中查看。此刻军院军医们也许在互相传授此妙术。”

有御医黄邈的奏折,再加上如此多人证,黄潜善和赵构都在暗骂都监张英桂老糊涂,乱告状。于是黄潜善马上奏道:“都监张英桂因为不识其中原委,才误告了瑞王,请皇上饶恕。”

赵构点头,也就不再说什么。而赵诚瑞到现在才明白,黄邈所谓的“良药”是指何物。心中对那个有些孤傲的老头,感激不已。

这时李纲见形势大转,于是继续提安抚使之事。赵构无奈之下,向黄潜善使眼色,于是黄潜善站出来,笑吟吟地看着年轻的赵诚瑞,说道:“皇上,臣以为,我朝科举制度完善,用人屡试不爽。既然李相和汪知事各执一词,咱们不如来一次殿前测试,由我们三人各出三题,皇上出一题,命瑞王限时完成。若能答对七、八成,则如李相愿,若不能,则不授予任何权职。皇上以为如何?”

能用如此之法,解决赵诚瑞的问题,既轻松又有说服力,且深具可操作性,赵构点头首肯,汪伯彦更是举双手赞成。以一对三,李纲自然不会同意,他正要阻拦,结果赵诚瑞抢先回答道:“这办法好,我同意。”

其实赵诚瑞对科举取士,深恶痛绝,一万个鄙视。但见黄、汪二人狼狈为奸,心中不服,便不加思索地答应了。于是这事情就被赵构如此定下,三日之后,殿前御试。并颁布御旨,通告天下。

接下来,赵构为赵诚瑞在城中赐瑞王府一座。追封陈永忠为忠国公,赐四十万缗,并把陈家庄改名忠国庄,以彰其功。至于陈惜雯,则因其护宝有功,身世可怜,加封为雯淑公主。(北宋时,皇帝的女儿称为帝姬,但南宋改制,仍称公主。)其他一干人等,包括宗泽、岳飞等人,各有封赏。于是商讨了其他的事情,便散了早朝。

下了早朝,赵构亲自拉着赵诚瑞,为其在后宫摆宴,赵诚瑞自然只能跟着。本来赵诚瑞本想告诉赵构,他们的父母亲人还在金人手里受苦,但刚说两句,便被赵构打断。于是赵诚瑞只得有些苦闷地吃了饭。吃完华丽的御筵,看完华丽的歌舞,领了所谓的免死金牌,赵诚瑞总算离开了繁华的后宫。

等到出了行宫,赵诚瑞长叹一口气,便发现岳飞早已等在门外,于是两人快骑,奔往李纲相府。

而在另一处十分华丽的大宅院里,黄潜善和汪伯彦正在一起喝酒谈天,观赏家姬歌舞、弹奏。见汪伯彦似乎心不在焉,于是黄潜善打发了家姬、下人,问道:“廷俊(汪伯彦字),醇酒美人,为何闷闷不乐?”

汪伯彦喝了一口闷酒,说道:“茂和(黄潜善字),赵诚瑞年少无知,恣意妄为,是个明显主战派,你为什么不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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