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俊心想:孤王既立志做名仁德之君,如今在此欺负一名女子倒也可笑。罢了,那孔明对孟获巨蛮尚且能有七擒七纵之心胸与智谋,孤又怎能弱了他去?
便说:“也罢!今日便放你离去,只是希望姑娘不要执迷不悟,离去后好自为之罢。”
方颖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不要后悔。”
马俊正颜道:“你莫要小瞧了我马英杰。我若后悔,愿遭天雷灭顶!”
“好,”方颖道:“那咱们‘后会有期’!”
便领了几个亲卫小兵,穿关做寨,速唰唰往碧渊城逃遁而去。
……
是夜,左灵卫大军进驻白水关。
有中军点一点粮草,盘查一下国库,回报廉宜洞说:“启禀大将军,属下已仔细点校过粮草、辎重并无差池。如今我军新胜,今夜是否要摆宴庆贺?”
“此事不消说的,” 廉宜洞道:“快些准备操办起来,本帅要亲自犒赏有功将士。”
“遵命!”
这边中军便开始指挥军士操办晚宴,那白水关中唯一一家酒楼里更是人头窜动,热闹非凡!
有马俊兄弟五人,围住一张大八仙桌坐了下来。桌上佳瑶美酒,荤素荟萃,好不丰富。
有杨朔风开言道:“哥哥今日为何放走了那蛮婆子,兄弟正想寻她晦气呢。”
呼延烈打趣道:“得了吧朔风哥哥,要不是英杰哥哥设计把你从那地牢里给弄出来。恐怕你现在还在和那些老鼠、蟑螂什么的做伴,你就别得罪进尺了,知足罢。”
“这哥哥也晓得的,” 杨朔风说:“可俺就是咽不下这口鸟气!”
马俊倒是没有半点介意他的话,反而开导道:“贤弟,你不消生气。哥哥早已为你安排好拾回脸面的机会。”
“哥哥此话何意?”
马俊卖着关子说:“他朝碧渊城前自有分晓。”
杨朔风说:“碧渊城?可是蛮军所夺‘三关七城’中的第一大城。”
马俊道:“然也,再过两关便可看见了,到时候贤弟自有找回脸面的机会,所以不必急于一时。”
兄弟几个刚喝着酒,说着话。那边正首一张最大的桌子旁有大将军廉宜洞立起说:“今我军大获全胜,全赖将士们用命杀敌,本帅在此先行敬过一杯。”
饮完后又道:“中军,与我传令,即日起全军在此白水关休整三日。三日过后放炮起兵,兵进岬凌关!”
话说岬凌关守将姓程名天豹,其人身长一丈,头如笆斗,面如青靛,发似朱砂,海下一条红胡子。样貌极为怪异,且力大无穷。
这日正在关中府衙内边饮酒,边观看女姬舞蹈,那边有小兵忙报进来道:“启上将军,白水关已然失守被破,现有一名败逃士兵在外要见。”
那程天豹闻得白水关失守,惊得酒水撒出,忙喝退歌舞说:“什么?!快快与我传进来。”
少倾,那败逃士兵进殿跪下道:“将军,大势不好了!那左灵卫大军果然骁勇,我家将军虽擒住一名小将。奈何不知哪里又冒出三个瘟神,实在厉害不过,直把我们铁关打破。如今我家将军业已战死,那左灵卫大军不日便要兵犯岬凌关了。”
程天豹闻言吓得胆战心惊,“想不到大汉军队如此厉害,连方将军也惨遭毒手。快些与我传令下去,吩咐关头上多加弓弩火瓶,须日夜更值巡逻,小心防范!若那左灵卫大军杀到,立即报与本尊知晓。”
下面小兵一声‘得令’,便急匆匆吩咐去了。
这边,左灵卫三军休整完毕,即日进军。
不过数日,大军已是兵临岬凌关下,三军随即扎营妥当。那大将军廉宜洞便即刻升帐,聚集众将两旁听令。
有马俊披挂上前道:“元帅,小将请战!”
廉宜洞面上一冷说:“你等多已立功,今日也要照顾一下你那班兄弟罢。赵紫龙、薛飞虎、呼延烈,你们谁欲出战取关?”
马俊听了也无话可说,只得退回原位。
“小将愿往!”赵紫龙出列道:“如今英杰与朔风哥哥都已立功,小将自也不甘落后。”
“好,有志气!” 廉宜洞笑说:“汝此言实乃年少英雄,只是那蛮将各个本事厉害,你出阵须要小心。”
赵紫龙应道:“卑职得令,谢元帅挂心。”
当即顶盔贯甲,悬剑挂弓,提枪上马。
有四家兄弟在后掠阵,便带领军士冲出营门,来到关前,大叫一声:“呔!关上的,快报与你家主将知道,今大汉左灵卫大军开到,要杀尽你等背信弃义之辈。识相的叫你家主将快快出来受死,不要派那些无用之辈进前,免得脏了爷爷的枪头!”
这一声大叫,吓得关上小兵各个胆战心惊,忙报进总兵府去道:“启禀将军,关外大汉人马已然杀到,有一员白盔银甲小将在外挑战。”
程天豹闻言,吩咐备马抬刀,兀自顶盔贯甲,整束停当,带过马,跨上雕鞍,速唰唰提刀出府,来到关前,吩咐起兵开关。
只听轰隆隆一声炮响,关门大开,关上小兵放下吊桥,关下六千军士一字排开。
赵紫龙抬眼一看,关门里有一骑快速冲出,马上之人面目甚是凶恶。旦见此人头戴赤顶镔铁明盔,盔面打磨得蹭亮。身披龙鳞宝甲,宝甲的每一处接缝都做得严密无比,水穿不透。他青脸红须,座下一匹乌雅马,大刀一摆寒光闪烁,杀气凛然。喝一声,更是有如霹雳悬惊,叫人心胆俱寒。
赵紫龙见来将凶猛,料是关上主将出马无疑了,便道:“来人通下姓名,可是关上主将否,本将不伤无名之辈。”
程天豹勒马横刀不屑道:“小娃子好大的口气!你要问本尊的名号吗?听好了,魔家乃是木角大王驾前南岭军兵马大元帅座下,加为镇守岬凌关总兵爷程天豹是也。劝你速速下马,投降我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