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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PART TWENTY-EIGHT

一秒后,那霎弯下腰手脚并用着追下去,眼泪一路跌落眼眶。她预感要失去安葵了,那么强烈的预感杀出来,将她全身都戳得冰凉、僵硬。

这年的江南,遇见了罕见的大雪。除夕那天,安葵在电话另一头紧张地问那霎好不好。那霎说等等。然后断了电话,打开了手机,把自己和小特堆的一人多高的雪人照以彩信方式传给安葵,并写一切安好,新年快乐!

于是,安葵也就没有告诉她,Silence找过她的事。只是,那霎打开了手机,自然而然收到了Silence发来的短信。她一条条读完,清空了收件箱。她想如果他有诚意找她,怎么不会试着打电话给自己父亲呢。

除夕夜里,小特和父亲将那霎拖去对面的屋子,小特妈妈在忙里忙外。女人依然很瘦,剪短了头发,那霎看见她眼角的皱纹,隐约露出发白的发丝,耳朵上那副中规中矩的银白色圆形耳钉。那霎忽然想,其实她是无辜的不是么?

外面响起欢快的鞭炮声,轰轰烈烈,小特从角落里拿出几串鞭炮和几支长条形状的烟火,拉起那霎示意一起去放。

长长的烟花朝空旷的高空举着,那霎一直凝视每一枚五颜六色的烟火,在最高的地方啪一声爆裂,分成无数细小的火星,降落的过程中渐渐熄灭。如同小时候隔着窗户看别人家燃放起的烟火那样痴迷。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亲手放烟火是这样认真的心情。

他们在冰天雪地里玩得不亦乐乎。直至围坐一桌,所有的菜肴都热腾腾端上来,那霎才捏着冻红的耳朵回到现实中。小特妈妈望了望那霎,从卧室取出一条玫红色的厚毛线围巾,犹豫一下,却递给了父亲。父亲交到那霎手里,只说了新织的三个字。

那种玫红很温暖,温暖得令那霎霎时联想起第一次认识邓季季,她就是穿着这样的色彩走进视野。那霎的鼻头酸涩,尽管光阴荏苒,太多事物不似当年,然而,这种玫红色早已演变成温暖的代名词。只是她一直没说过,也一直不敢给自己买这样色彩的东西。她忍了忍,喉咙翻滚几下,俄而,平静地将围巾戴上脖子。她的动作使敛息凝神望着她的三个人眉开眼笑。

新年的假期结束,那霎和小特一同离开江南。他本可以坐直达飞机,却谨遵父命将那霎平安送达之后,再转坐汽车去到目的地。

那霎风尘仆仆地卸下背包,给安葵电话。安葵来了,但是意兴阑珊,对什么都提不起劲。

“噢,对了。”安葵忽然想起什么,伸手在她身边那只比麻袋小不了多少的布包里不停地掏,掏出一堆不知所谓的东西之后,终于摸出她所找的,一瓶轩尼诗VSOP。她轻飘飘地说是一个朋友送的。那霎愕然,对于女性,这是很奇怪的礼物。

“也许,他就觉得我是酒鬼吧。不过那霎,我真觉得自己快成酒鬼了。”安葵说着轻车熟路地开了酒瓶,“有时心里出奇地阴郁,只有喝酒才能压制。”火红色的酒在玻璃酒杯里发出闪烁的光泽,散发出醇厚的芳香,隐约中又夹杂着果香和橡木香。那霎注视着她将四十度的轩尼诗倒进胃里,倏地心疼:“安葵,不如我们一起去旅游吧。”

“去哪儿?”

“江南。”她想起了老家的周边小城,那里山清水秀,古朴悠然。

“随便吧。”

正式启程,才刚刚是2月下旬。江南的空气里,还有些料峭的春寒,路边的树木还没冒出新绿的嫩芽。那霎本打算3月才带安葵去,谁知安葵已经将衣服和保养品都丢进了她的行李箱,而后奇怪地反问那霎:“不是现在就去么?”

“预定是下月啊,现在柳树都还没发芽呢。”

“随便吧。”安葵又把衣服往箱子外丢。

那霎突兀地按住了她的手:“现在就现在了,去吧。”

那霎没有告诉父亲自己在离他那么近的地方。她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给了安葵,背着包陪她游走在江南的初春。除去那些固定景点固定模式的小桥流水白墙黑瓦,每座城市的繁华都是大同小异。所以,安葵挑的路线越来越偏僻,她甚至在蒙蒙春雨的日子里说要去爬山。

那霎最终拗不过安葵的固执。为了保证安全,那霎带她登上城市郊外那座被旅游景点介绍为“峰峦秀郁,水石森爽”的道场山。这是一座形状有趣的山,从空中俯瞰,仿佛撒开尾巴的金鱼。自山脚到山顶的石板通道折射出清寒的光,每隔一块便雕刻着孤傲的荷花、荷叶、莲等图案。

至山顶,迷蒙的雨丝毫无停歇的意思,空气分外清冽。安葵没有进多宝塔参观,站在高处俯视下面的景色发呆,她穿着素白风衣,好似一只要展翅飞翔的雨中白鸽。

那霎把雨伞遮到她头上,她回身苍茫地苦笑:“那霎,我是不是得忧郁症了?为什么我怎么努力都得不到之前那样衷心的愉快?我站在这样清静的地方,脑子闪过的却是慢慢吧那场火灾啊。对不起,那霎。”

那霎发出深邃的叹息,将安葵稳稳紧紧地揽进怀内:“我要你道歉干吗啊!”

“如果不是那场火灾,现在,你跟Silence……”

“一个不够爱我的人会使我提心吊胆,也许动不动就移情别恋了。我不想未来的生活总是在防微杜渐。”

“没有一个人会爱另一个人天长地久的吧。”

“没有么?”那霎反问,“我总是以为有的。”

“你真天真。”安葵把手指轻轻点在那霎的额头上。

下山时,天空的雨暂止,安葵要走山路,那霎跟在后面,路有些滑。她试着想让安葵改变主意,但是没成功,那霎也便不再坚持。

安葵在前面,那霎在后面,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行至半山腰,安葵突然发出惊叫。那霎把目光从脚底移起时,安葵已经一路滚了下去。那霎的心立时被悬挂到喉咙口。

“安葵——”那霎歇斯底里吼,宛如幽静的山林中一声凄厉的呐喊震慑了方圆所有的鸟雀,扑簌簌振翅的声音整齐刺耳,久久盘旋回响于林间。天空霎时被黝黑而漫山遍野的翅膀所覆盖,望不见天日。慌张与恐惧呼啦啦一泻千里占据整个身体。

那霎条件反射地往前探出身体,脚下不稳,差点一个踉跄也跌下去。她迅疾抓了身边的树干,稳住身体,心也在手指接触到粗糙的树皮时镇定些微。

一秒后,那霎弯下腰手脚并用着追下去,眼泪一路跌落眼眶。她预感要失去安葵了,那么强烈的预感杀出来,将她全身都戳得冰凉、僵硬。

安葵被一棵树拦腰撞住,停住了下滚,而她的脑袋却狠狠撞在树旁的大石头上,晕了过去。那霎加快了速度,厚厚的牛仔裤磨得到处是破痕,手掌上亦沾满了泥土与血迹。

终于靠近了安葵,使劲唤她,却不敢摇撼她,不敢动她的身体。那霎怕一动,安葵就宛如瓷娃娃一样碎得七零八落,泪水一滴滴打在她苍白的面颊上。那霎哆嗦着摸出手机,打了110。她对着电话吼:“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那把沉稳的男声告诉她要保持冷静,告诉她救护车已经出发了,告诉她不要去移动伤者。

煎熬的时间段,空寂的山林犹如就此沉溺进无声之中。有漫长的几秒,那霎甚至以为面前的景象都是假的,安葵摔下山是假的,她坐在这里哭是假的,等走出迷障,所有便会豁然开朗,大家都完好无损。

鸟雀的鸣叫声划破长空,划破那霎编织的自欺欺人。

什么都没有改变,那霎低头,安葵躺在原地,无声无息,依旧昏迷不醒。那霎的眼泪汩汩,不断地呢喃安葵的名字,无助感像春天的杂草疯长,她的手指颤巍巍擦去安葵脸上的泥土。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见嘹亮的救护车声,她连滚带爬冲下十多米的距离,挥舞双手喊:“这里,这里……”然后,有许多人影朝她奔过来。那霎想安葵终于得救了,安葵会没事的。

手术室外,那霎近乎虚脱与呆滞。在救护车上,安葵已经陷入重度昏迷。

那霎双手绞在一起,她掏出电话,把电话拨给了父亲。听到父亲的声音顺着无形的电波温柔地传来时,她失声大哭,断断续续说完事情。父亲让她报了医院地址,他说他马上出发。这多少给了那霎一点希望,即使父亲从他的城市赶到这座城市至少需要两小时的车程。

盯着黯淡下去的手机屏幕,那霎无意识地摁亮屏幕。她翻出Silence的电话,踌躇着,仍是拨通,而只有泪流满面的能力,她竭力想用正常的声音说话,却做不到。Silence停了停,也在那头保持着沉默。那霎深深吸了口气,说了句:

“安葵出事了。”“什么?”那头是愕然到无以复加的程度。那霎却忽然停止了抽噎:“医生出来了,等等。”她急切地起身迎向那个医生,无助与期待并存的姿态。而迎来的,是一个极大的噩耗。安葵的致命伤在头部,滚下山的过程中遭到数次强烈撞击,颅内出血并发严重脑水肿,目前依然处于重度昏迷,境况不乐观。医生开下了病危通知单。

那霎接着那纸通知单,全身瘫软在地上,世界宛如都熄灭了灯,回到混沌的最初。安葵与她从大学开始相识,之后的点点滴滴,电影似的回放。安葵在那霎生命中是如此重要的角色,她怎么可以失去她?怎么舍得失去她?

那霎忘了她和Silence的通话还没切断,Silence听见了医生所说的一切,他使劲唤着那霎,却再也听不见回答。

晚上,父亲终于赶来。他陪那霎守在重病房外。那霎不吃不喝,连眼泪都没有了。脑袋里一片苍茫的迷雾,她走在里面,像一个结界,找不到出口。凌晨4点,值班医生和护士匆匆奔赴安葵的病房。

那霎透过玻璃,看见了医生摇头,看见了护士将白色被单盖住了安葵入眠般的脸。是那般花一样的安葵啊。那霎不甘心,冲进去掀开被单,抱住她大吼:“安葵你起来啊,你给我起来啊!你甘心么?你醒来啊……”那霎记起那年,她们读大四,她拒绝了一个男生的追求。她很伤感地问:“安葵,如果以后,我老了还是孤单一个人怎么办?”

安葵戳戳她的肩膀:“再不济,等你老了,我可以来陪你搓搓麻将。”

“两个人怎么搓?”

“还有我老公和我小孩啊,我们三缺一,加你正好。”

“那如果晚上打雷我怕呢?”

“我就陪你喝酒啊。”

“你老公怎么办?”

“买只大熊给他。”

……

而今,安葵没有老公也没有小孩,她怎么会甘心?她怎么舍得离开?她怎么就放弃了?

父亲抓住她的双臂拉开她,他不由得想起很多年前,那霎外婆去世的情景,泪水也潸然落下:“那霎,你不要这样,你还有很多事做啊。”

还有很多事做!最重要的还要通知安葵父母,叫她怎么启齿?告诉那对无辜的父母这样一个灭顶的灾难。父亲了然,把这个通知的责任担了下来。他走去一个那霎望不见的角落,才将电话拨了出去。

早晨6点,那霎木呆呆注视着安葵的躯体被安顿进冷冰冰的太平间。之后,她坐在太平间门口的地上,艰难地掏出手机,缓慢地打下一行字:“安葵已于今日凌晨4点10分过世。”消息设置了群发,包括柳漾逃跑前的手机号都在内。

消息一条条发送完成,那霎疲倦不堪地垂下头,将胀疼的太阳穴靠在手臂上,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泪水,宛如一口干枯的井,生生涩涩地隐隐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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