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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又见菊花黄

金秋,收获生命成果的季节,菊花开放的季节,我爱你!

秋天属于金色,古人谓之为金秋。

是啊,满垄满畈铺盖着金色的被子,那是丰收的稻谷。农夫收割后,一担一担地挑回去,先是铺在操场上晒,操场上像铺满了金子;后来堆进粮仓,家家户户就有了一座座金山。山坡的果园里,果树上挂着一个个金元宝,那是成熟了的橘子,像比赛似的,一个比一个大,一树比一树多,看着都让人眼馋。果农们捧着这一个个丰硕的果实,果真满面春风地像捧回了一个个金元宝。

啊,丰收了!人们品尝着丰收果实酿成的美酒,感受一份耕耘一份收获的喜悦,哪里还有秋的萧瑟秋的悲哀啊?

我有点为古人的悲秋而莫名其妙了。

随便一翻古代诗赋,秋的悲歌充耳可闻。也许是秋风萧瑟,吹光了枝头的黄叶;可是它更吹黄了丰收的果实啊,这不是一件喜事吗?春华秋实,自然规律。光有春的花枝招展,夏的郁郁葱葱,没有秋的硕果累累,奋斗一年又有什么意思?品尝不了丰收的果实,享受不了成功的喜悦,体现不了人生的价值,又有什么意义?

我明白了,这秋愁是文人墨客“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产物。文人不要从事田间劳动,没有经历春的耕种夏的培育,当然没有秋的期盼秋的喜悦。

其实,秋天是一年四季中最美好的季节!赞美秋的人也不少,他们才真正读懂了秋的真谛。“自古悲秋多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这是诗豪刘禹锡的慧眼所见;“不似春光,胜似春光,寥廓江天万里霜”,这是哲人毛泽东对秋的独到的体味;“冲天香气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这是勇者黄巢眼里对秋的一腔热望。秋天在他们看来,是希望所在,成功所在,更是新生命所在。秋天与其他季节相比,哪有一丁点儿逊色!

我的眼前浮现出另一种金黄来,这就是黄巢“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诗中所咏的菊花。因为它的不畏秋霜,因为它的勇对秋风,于是它便成了清高孤傲的象征!陶渊明崇拜它,进而喜爱它。“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是“不为五斗米折腰于乡间小儿”的隐逸之士之忘我境界。

借着这一点精神的崇拜,有着陶潜一样或近似陶潜想法的文人或准文人们,在菊花开放之时,或登高望远,或持螯把盏,发思古之幽情,浇胸中之块垒。他们有意无意之中,对社会,对人生;对生活,对命运;或感慨,或激愤;或嬉笑,或怒骂。仿佛自己最清高最孤傲,最不屑于功名利禄,比陶潜还陶潜!

这些人可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苦衷,我不想腹诽。但我要说,“牢骚太盛防肠断,分物长宜放眼量”。秋的天空是寥廓的,秋的黄花是金灿灿的,此时此刻,登高望远,持螯赏菊,应该心旷神怡,偃仰啸歌,极尽人生之乐,感激造物主的盛宴,体会生命的幸运,才不负季节的美好!

我爱秋天,我更爱菊花!儿时最喜欢秋天田野里漫山遍野的野菊花,虽然花朵小,没有现在的家养菊花大,但它以数量取胜,而且更香。村姑们随便插一朵在鬓边,便光彩照人,漂亮极了!家乡的秋天在我的印象中最深,也最甜!后来,我看过不少的盆菊,五颜六色,已不只黄色了,但我还是更喜欢金菊。有一次,陪朋友游公园,在一大片金菊前,我们流连忘返,牵手驻足,享受赏菊花带来的乐趣,至今记忆犹新。虽然,我与朋友天各一方,但到菊花盛开的季节,我就会伫立在菊花的前面,菊花在我眼前就幻化成朋友的面容了。这大概就是我更爱菊花的缘故吧!

我的花园里也有菊,我用心地侍奉着。昨天傍晚还打着朵儿,今天清早就黄灿灿地开出一片金花来,带来了满园香味。我惊喜,我振奋,想发个信息告诉朋友。想想还是作罢,就不打扰她了,让永远的菊花永远地留在心底吧,它的清香会陪伴我们一辈子的。看着看着,我的眼睛湿润了。美丽的菊花啊,我的挚爱!

金秋,收获生命成果的季节,菊花开放的季节,我爱你!

我不如起个磨刀石的作用,能使钢刀锋利,虽然它自己切不动什么。

——贺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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