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柏林在贺根俚语里是红色城堡的意思,位于红土高坡上的这座城市就是在一个红色城堡的基础上扩建出来的,红土高坡上都是这种红色土石,所以几乎所有来过都柏林的人都会对这座城市记忆犹心。
我和埃比森在离开神秘山谷后,向南走了整整三天,终于在夕阳中来到了都柏林东城郊,站在山坡上看这座城市,就像是一丛燃烧中的火堆,远处圆形的城墙一圈绕着一圈,没有护城河,只是在城墙下挖出一些深沟,城墙上的士兵身着红色的皮甲,手持方型长盾,另一直手持长矛,在城墙上巡逻。城墙下有一些同样穿着的士兵盘问着过往行人。
埃比森带着我从山坡上走下来,没有和其他行人一样排队进城,而是直接向城门走去,离老远城门口的卫兵就注意到了我们,其中一个方型长盾上有火焰图案的卫兵过来向埃比森行了个军礼,就是把右手握拳轻撞左胸,在见到上级时还要弯腰致意。
卫兵说道:“您好,尊贵的魔法师大人,请问您是欧伦齐.冯.埃比森先生吗?”
埃比森很幽雅地回法师礼,说:“日安,卫兵,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有勇气阻挡一位中等魔法师的去路。”然后他面无表情地把法师袍的袖口卷起来,那上面绣着三圈六色条纹缠绕的图案。
卫兵一看到埃比森袖口的标志,又再一次向他致意,我注意到这次卫兵的腰更低了,只听卫兵这次用有点颤抖地声音向埃比森说道:“您好,尊贵的埃比森魔法师大人,请您务必宽恕卑职的无知,卑微地城门卫队长科西达.舍尔为您带来了捷富比领主,俄拉贡男爵大人的问候,男爵大人命令卑职在城门随时恭迎您的到来,并诚挚地邀请您在方便的时候到火焰城堡做客。”
埃比森停顿了很长时间,他抬起自从和这个名叫科西达的城门卫队长说话以来就已经很高傲的头,埃比森并不承认什么卫队长这个职务,“卫兵”他用这样的称呼继续对科西达说道:“ 那请你转达俄拉贡男爵阁下,就说我要带着我的学徒先回府休整,明天我会去火焰城堡和男爵阁下共进晚餐,并将转述我今天的遭遇,你和你的同僚是如何对待一位伟大的魔法师的,相信仁慈的男爵阁下一定会十分惊讶。”
我看到这里就看不下去了,埃比森是一个魔法师不错,可也不能这么对待一个只是负责传达消息的卫兵,人家也是混口饭吃,适当地给威胁能够衬托身份,过了就是自降身份,没什么太大意思,于是我对埃比森说到:“老师,我觉得这位先生,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卑职科西达.舍尔,您可以称呼卑职为科达”卫队长说。
“呵呵!好的,科达”我奇怪地看了一眼这个有点耳熟地卫队长,没有在名字这个问题上纠缠,转头对埃比森说:“老师,我看您就给这个可怜的人一次机会吧!我认为他并不是故意的,一位伟大的魔法师是无所不能的,像这些无知的人穷其一生也是无法理解您的伟大之处,已至于没能及时地摆正心态,也是理所当然,您根本不需要和他这样的俗人一般见识。您说呢?”心里希望埃比森别拆我的台,至少别在现在这个时候。
好在埃比森挺给面子,并没有拒绝我,而是看了看这个卫队长:“你说的对,我的学生,鉴于你为这名卫兵的求情,我可以对这个可怜的家伙网开一面,但是必须对不尊重魔法师这件事进行处罚,卫兵”埃比森说着指了指城门口“罚你为我们开路,并不得在今天之内对进城的平民收取高昂地进城税,我的眼睛会在附近注视着你,直到你认真地执行了我对你的判决,听明白了吗?”
卫队长连个多余的话都没有直接有力地回答:“是的,伟大的魔法师阁下,我将严格地按照您的判决执行,请您跟我来。”说着转身分开人流带着我们轻轻松松地向城门口走去,可能是这个卫队长的确不得人心,周围在等待进城的行人听到了埃比森的判决后欢呼雀跃,使得我们前进的速度不断加快,不一会就进了城。那个倒霉地科达也回到城门口继续工作去了。
要说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面的确是至理名言,当我们走进都柏林的时候见到的,是一番和城门外时想象截然不同的景象,泥泞不堪地街道上到处是叫卖地小商人,黑色的淤泥和各种货物发出的异味,那些到处寻欢作乐的苍蝇,传播疟疾的蚊子,把我对这座城市的好印象完全抹杀掉了。
为了分散精力以抵御这些杀伤力巨大的武器,我和埃比森边走边聊起了刚才卫队长的事,“老师,我很奇怪,平时的你不是这样的,怎么今天对一个城门口的卫队长这么冲动,跟个闪电似的突然就爆发,不给人一点准备。”经过多年在这个世界的生活,我已经渐渐能很好地用这个时代的话表达意思。
埃比森回头不削地撇了撇嘴,“这个科达你别看他现在任我们这样训斥都没有反抗,平时仗着是领主夫人唯一的嫡亲弟弟胡作非为,做下了很多另人发指的恶行,要不是看在我还要在这里进行我的魔法研究,别说是一个科达这样小小地领地中的罪犯,就是黄海中的沙盗也对我构不成多大的威胁。”
埃比森提到了领主夫人,让我想起了在我成年礼中出现的,那对中年男女中的那个无论什么时候都带着和蔼微笑的女士,想必她就是领主夫人了,真没想到看着这样善良的夫人竟然有个坏透腔地弟弟,我也只能安慰自己不过是事事无常罢。
“那老师,为什么你刚才一提到伟大的魔法师他就发憷了,这里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吗?要知道按照正常来说,我现在已经算是半个魔法师了,别像你说的我再被自己人分尸。”什么时候多问多观察总是没有害处的,至少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帮到自己。
埃比森很欣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进步地越来越快,已经开始将自己看做是一名魔法师,不错,你注意的正是我想要马上和你说的事情,作为我们这些以研究和利用魔法元素为职业的一群人,就必须在一般人的面前保证一种神秘感,这样一般人就不敢随便打扰我们,所以从莫珐博演变成魔法师这一职业后,我们这些魔法师就自发地形成了一种默契,所有的魔法师都要自觉地维护魔法师的尊严,一旦有人触犯了这份盟约,那么就会受到所有魔法师的联合制裁,这就是我们魔法师间必须要第一时间学会的东西---元素盟约。”
说着说着,就到了一间宅邸前,尖顶房屋,两层石制楼房看上去很有前世英国乡村别墅的风格,只见大门的门楣上用贺根语写着“埃比森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