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风这一觉好睡,直睡到下午时分才苏醒过来,他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倒好似有说不尽的慵懒味道。
睁开双眼,却发现他师傅慧忠衣杉不整的斜靠在床上,脸泛潮红,还有些娇羞,只是那眼神里,却有些含情脉脉的意思。
杨风笑道:“师傅,我给你讲个杨过和小龙女的故事吧,在我们家乡,这个故事流传的可广了,保管你听了以后大长见识。那杨过初遇小龙女的时候,也是我这般年纪,那小龙女,也是师傅这般美貌。”
慧忠嗔道:“鬼才会信你胡说八道,这故事只怕又是你杜撰出来勾引人的吧,要讲就快些讲,可别吊人胃口了。”
杨风定了定心神就要开讲,却不料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一阵焦急的敲门声,有侍女隔着门高声道:“国师大人,有圣旨到了,请国师和少国师快去迎接吧。”
杨风恼怒道:“每次我只要一讲这故事,就有事情发生,当真灵验的很。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这神仙也真是无趣,一点浪漫都不懂,偏偏要做出这种大煞风景的事,气死我了。”
慧忠笑的花枝乱颤,娇喘细细道:“恐怕是你这故事编的太过大逆不道,有伤天和,就连神仙也听不下去了吧。莫要使性子了,随我接圣旨去吧,这可是圣旨,你当是开玩笑么?”
杨风一听也是,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接圣旨呢,当真马虎不得,他两人也顾不上别,匆匆整理完衣裳,快步往门口赶去。
待到了前厅,自有卫兵仆从早摆好香案,慧忠拉着杨风,撩起衣服下摆跪倒在地,她虽然得武则天宠爱,这接圣旨的礼数,还是要周全的。
那边一个尖嘴猴腮的弄臣,手托七彩提花锦缎圣旨,装模做样冷喝道:“圣旨下,国师智忠,国师弟子杨风接旨!”
周围卫兵侍从,男男女女应声拜倒,远远近近跪了一地。那弄臣贼溜溜的眼珠子一转,盯到慧忠娇艳欲滴的脸上,倒露出一副欣然的神态。只是他真实的想法却瞒不过见过识广的杨风,那双贼眼深处,表现出来的分明是垂涎和*。
杨风在心里暗骂道:你母亲的,连美女师傅你也敢不敬,老子管你是谁,日后不弄的你鸡毛鸭血惨兮兮,老子就不叫杨风。
他这里暗自咒骂,那边钦差大人清了清嗓子,照本宣科道:“奉天乘运,大周皇帝昭曰:国师慧忠除妖平乱有功,赏黄金千两,袈裟一件。国师弟子杨风辅佐有功,勇武过人,封正三品飞骑将军,北衙禁军副指挥使,即日上任。钦此。”
一言既出,众人赶忙三呼万岁,这才敢站立起来。慧忠恭恭敬敬接过圣旨,嫣然一笑道:“我道是谁,可以在一日夜的时间从长安赶到济南,原来是精通奇门遁甲的周兴周大人,这就难怪了。里面请吧。”
这话却有些言不由衷,她虽然贵为国师,却不愿轻易得罪这等弄臣,场面上的话还是要说的,只是那语气,任谁都听的出有些僵硬。
她最动人的地方,就是这清高儒雅的一抹微笑,自有说不出的贞洁自持,分外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yu望。那周兴果然被迷的神魂颠倒,屁颠屁颠的打躬作揖,一脸奸笑的连呼“不敢不敢”。
杨风心中再骂:我以为这尖嘴猴腮的混蛋是谁呢,原来却是历史上臭名昭著的酷吏周兴。有个成语叫做“请君入翁”,就是根据这小子来的。
他心里这样想,脸上却是另外一副表情。却只见他小脸紧绷,一把抓住周兴精瘦的手,露出一副诚挚的神情道:“我当是谁,居然有这般雍容华贵的气度,原来是掌管大周刑罚的周兴周大人,师傅常常在小弟耳边提起周大哥如何如何了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日后咱们兄弟两人可要多亲近亲近。”
他电视看的多了,这官话套话编起来自然似模似样,丝毫不觉得有什么羞耻之心。
周兴被他一阵奉承,只乐的嘴都合不上了,却听他眉开眼笑道:“先前济南府尹的奏折里,只把杨老弟夸的天上第一,地上无双,我还以为是他杜撰。今日一见,杨老弟果然少年英雄,人中翘楚。难怪圣上如此厚爱,封杨老弟作了三品大员,统领北衙,应该,应该!”
他两人越说越开心,越说越投机,到最后竟然手拉着手,亲亲热热往里面去了,倒把慧忠这个主人凉到一边。
杨风诚恳无比的说话声,远远随风传来:“周大哥,小弟初次当官,也不懂得官场规矩。小弟这飞骑将军,北衙副指挥使,是管什么用的?还望周大哥指点一二。”
另一个干笑声,隐隐约约道:“杨老弟恁般客气,你我一见如故,倒不如结拜成异性兄弟,以后在朝中也好有个照应。且听当哥哥的为你细细道来……”
说话声越来越弱,终于变的微不可闻。
一众国师属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呼出一口凉气,都在心中凛然道:这两个人当真无耻到一定程度了,只怕都是笑里藏刀,背后下死手的主。若是谁得罪了这两个人,只怕是哭都找不到坟头。
慧忠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嫣然一笑跟着去了。她初时也有些愕然,回味了半天才想到其中缘由:我这弟子果然乖巧,他见我应付那周兴十分辛苦,便对我有了维护之心,只看他为了我,居然肯把自己装的如此下作,就知道我这弟子没有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