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破军
禹飞救出蒋月后被警察和军队团团围住，声势浩大。倒仿佛禹飞是罪魁祸首。禹飞感到非常吃惊，怎么这么快警察就来了？还有军队？搞的这么严重？等到方岩欣他们三个气喘吁吁地从警车上下来，禹飞才知道事情的经过。原来三贱客担心禹飞的安全，刚刚坚持到凌晨三点就迫不及待地通知了警察。警察这时也正恼火着，平海市警局有守备军一个连的兵力坐镇，连长就在警察局长办公室候着，等着他破案，连局长去厕所都有人跟着！搞的局长恼火不已。没办法，谁让出事的是守备军司令的千金呢！局长刚刚派出警力前往学校调查，三贱客的救命电话就来了。于是局长亲自带队，浩浩荡荡地杀往泽宏路碧波别墅。那边蒋月的家人得到消息，司令大人鼻子都气歪了，就在自己家隔壁竟然出了绑匪！这还了得！于是也亲自带队杀了过去。等军警两路人马到了别墅，别墅的物管部门早就吓的说不出话来了：虽说往常他们都是眼高于顶，对普通老百姓瞧都不正眼瞧的，可一下子在自己的别墅发生了绑架案，而且还劳动局长大人亲临现场！还有守备军司令大人！这么档子大事谁能担待得起？恰恰在这三方正商量着怎样搜查别墅区呢，禹飞抱着蒋月施施然走了出来。顿时一堆人大眼瞪小眼地愣住了。蒋月父亲一挥手，顿时两个亲兵就把蒋月抢了过去，也不管蒋月在那里正陶醉在郎情妾意中。而警察局长则皮笑肉不笑地走上前来，装腔作势地询问禹飞情况，明摆着把他当成了绑匪的同伙。禹飞不耐烦地向他示意了黑龙别墅的位置，就径直走到一边休息。
警察局长气的浑身哆嗦，今天吃了军队的瘪，到这还得吃一个毛头小子的瘪！没办法，大家都看着呢，他只好装作大度地指挥警察去搜索黑龙别墅。
蒋月的父亲安排好蒋月，走到禹飞身边，严肃地咳了一声。
禹飞疲惫地抬起头，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
蒋月的父亲尴尬地说道，“你就是禹飞？”
禹飞无精打采地嗯了一声。
蒋月的父亲满脸不悦。这小子怎么一副爱理不理的丧气样？不过念在他救了女儿的份上，这种不礼貌的行为忍了吧！
“我是蒋陆存。蒋月的父亲。谢谢你救了蒋月。”
禹飞听到蒋陆存的名字，诧异了一下，陆存？名字里面的含义很深啊！“没什么。她因为我被绑架，我救她出来也是应该的。”禹飞淡淡地说。
蒋陆存点点头，“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不过听说你在和蒋月谈恋爱。这事情恐怕我帮不了你。”意有所知。
“我有自知之明。”禹飞盯着蒋陆存，依旧淡淡地说。
“那很好。希望你以后会提出你的要求。”蒋陆存点了点头，对禹飞的回答很满意。“你身手这么好，以后可以考虑到军队发展。”说完，蒋陆存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到军队发展？禹飞冷冷地一笑，那才是天大的笑话呢。
这时候，三贱客也围了过来，对蒋月父亲刚刚的话嗤之以鼻。纷纷为禹飞打抱不平。
禹飞苦笑着摇摇头，“算了。本来我就没打算做蒋家的女婿，这样正好。岩欣，你去问蒋月的父亲借辆军车，我们得先撤，否则到了警察局就麻烦了！刚刚那个局长恐怕对我很有意见！”禹飞对方岩欣说。
“好的。”方岩欣点头而去。
不一会，四人就上了一辆军用敞篷车，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警察局长正要跟蒋陆存说让禹飞去局里录口供，猛然看到四人扬长而去，急得直跺脚，将陆存示意是自己放他们走的，然后他告诉局长这次破获绑架案的功劳记在局长头上，这才让警察局长作罢。
不多时，黑龙别墅已经搜查完毕，除了发现地下室有几具尸体外，一无所获。狻猊饮弹自尽，死时还紧紧拉着赵虎的手，双目圆睁。
蒋陆存听到搜查结果后，点了点头。这个黑龙别墅蹊跷的很。他看了看身旁又陷入昏睡的蒋月和一边暗暗抹泪的妻子，下定决心以后要对这个唯一的女儿严加管束，绝不允许此类的事情再发生了。
自从燕轲儿在老德的肉铺留下后，“神刀刘”肉铺的生意更加红火了。几乎雍州的每个人都知道老德这儿又增加了一名神刀屠宰手，每天赶来看宰牛的人更多了。老德开始还自己宰牛，后来干脆全让燕轲儿上手——毕竟旁边有一个更神的刀，哪个屠户也不愿意被比下去。老德唯一赖以自慰的是认为自己在“刀秤”上还能强过燕轲儿。然而有一天小四不在的时候，燕轲儿给顾客割肉的时候，老德发现他竟然也能做到分毫不差！而且燕轲儿不象自己有时候还要在肉上端详端详，比划比划，而是随手一刀，就能切的准确无比。老德终于知道，“神刀刘”的名号以后再也不是自己的了。
在燕轲儿留在老德肉铺的日子里，老德经常或直截了当，或旁敲侧击地询问燕轲儿的来历，每次燕轲儿都笑笑不答，或者把话题转移开去，口风紧地出奇。一来二去，老德也懒得问了。
老德虽然在燕轲儿身上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小四却和燕轲儿混的一天比一天熟。燕轲儿渐渐地也跟着小四在收铺后出去溜达一番，甚至也喝喝酒，看看电影，逛逛街什么的。他也开始穿一些城市年轻人穿的衣服。只是仍然很沉默寡言。
这天早上，老德来到铺里后发现小四的脸上到处是淤伤，不禁奇怪。一问才知道，原来昨晚小四和燕轲儿出去喝酒，在柳条巷大排挡看到几个流氓在调戏两个女孩，上去阻止，女孩逃掉了，他们俩却被闻讯赶来的十几个人揍了。
“你们傻呀，躲还躲不及，还往上凑？”老德恼火地说。
“那几个流氓要把女孩子拽到车上去，我们实在看不下去了嘛！”小四委屈地说。
“你们不会叫警察？警察就是管这个的！用的着你们出头？”
“哼！别提了！警察又咋样？来倒来了，可一块到派出所，人家简简单单回去了！就剩我们在那挨了半天教育！”
“啥？”老德不禁张大了嘴巴。
“人家是黑龙会会长的公子程文明，警察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就是劝告了几句，就放了！妈的，仗势欺人！警匪一家！”小四大声骂了起来。
“黑龙会！”老德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样的话，”老德也无奈了，“那你们以后躲着点吧。”
“我敢不躲啊？听说这帮人天天在街上追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被他们欺负过。那个程文明，犯过好几回强奸罪了，还有两个女孩自杀了呐，照样活蹦乱跳的。”小四嘟囔着说。
“唉，这世道。”老德忍不住也深深叹了口气。一抬头看见在一边坐着发呆的燕轲儿，老德不禁奇怪，“小轲儿你怎么没伤啊？”
“噢，我躲的快，没打着。”燕轲儿淡淡的说。
听老德这么问，小四也觉着奇怪了，“不是吧？我记得你和我一样挨打了啊？”
燕轲儿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他开口问老德：“德叔，难道警察就不能管他们咯？法律也不顶事，没王法了？”
“唉，”老德叹了口气，“小轲儿你不知道，黑龙会跋扈的很，黑白道都走的很开呀！包括修路，引水啦什么的，都是他们的公司承揽。连我们的这个大庙街都是他一手改成这个四不象德性的。唉，老百姓惹不起啊！”
“哦？看来黑龙会真够混蛋的！”燕轲儿有点生气了。
“是啊，政府腐败啊！”老德正要接着往下说，顾客上门了，这场谈话戛然而止。
北斗主死，南斗注生。天下生死，尽入星命。破军之威，杀意纵横，凡此命者，皆具万夫不当之勇。禹时主命者，朱虎也。
————《荒书•；朱虎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