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我还是初中生。一次班会上,班主任老师逐一问同学们今后的理想,以考察学生的思想觉悟。
答上来的是各种各样的“行业”,但万变不离其“体力劳动者”的宗。最受老师褒奖,引得掌声响起来的是一位“一辈子拿锄头当农民”的、正在努力争取加入共青团的女同学。而爆出冷门,遭到全班冷遇和嘲讽的是我“拿笔杆子当作家当画家”的理想。
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我站立的姿态很是端正。谈话继续了差不多有一个下午。原因是我始终“端正”不起对劳动的认识。坚持认为,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曹雪芹的《红楼梦》,以及徐悲鸿的《奔马》等优秀的文学、艺术作品,不也是非体力劳动所创造的人类财富吗?
后来,在站立得腿脚酸麻中,我憋不住反问了一句:老师,您也不是体力劳动者,您觉得光荣吗?
这事过去了已经五十多年了,我也成了老教师。由于对文学艺术始终不渝的热爱,成了一名教师作家和美协会员。把历年来在报刊上发表过的大大小小文章和大大小小的图画归成类,倒也有好几册。
当然,谈不上自己已达到了何种水平。但我却可以认真地说,这些文字和图画都是出自我对生活、人生、艺术的真切感悟和理解,以及对祖国传统文化的热爱。
另外,说下我为什么选用“挑灯楼夜话”来做书名。一来,是我热心收藏古灯几十年,取了斋名“挑灯楼”,自号“挑灯楼主”;二来,这本文集内容“五花八门”,有点像“文革”时定为黑书的《燕山夜话》;三是个人的企盼,希望我这些写于灯下的文字,能给读者带来像古人一样挑灯夜读的文化况味。
回想起我这个普通教师在业余时间里,非体力劳动的文学创作过程,带给我的,除了思考的快乐,更多的是理想和希望。这是否就是前不久北大一位资深学者所说的“要着重培养现今大学生对文学的敏感”的意义所在?
在本书出版之际,我要感谢学院领导的关心和支持;感谢院党委书记毛大龙先生为本书写序;感谢温尚志先生在编报的百忙中赐以书“跋”;感谢九十九高龄、于右任入室弟子、书法名家蒋思豫先生和宁波文化名人贺圣思先生为本书题写书名;感谢著名画家林绍灵先生为封面设计提供《江南》水彩画稿;感谢两位女画家王茵、孙珊萌配的插画。感谢青年作家赵春阳、金深帮我审阅部分书稿。感谢我的助手郝盈盈、魏梦芸、范申蔚同学的协助。感谢西泠印人施晓峰先生,全国书法家协会会员王惠定学友特为本书分别刻制了“挑灯楼夜话”“挑灯楼夜画”的印章。
感谢宁波老干部诗词协会“桑园诗联”主编徐鈜先生和诗友杨文君老师为我的格律诗词作了勘正和指导。
最后要感谢宁波出版社吴波主任对本书出版的真诚指导和建议,感谢本书责编梁建建,设计编辑人员戚佳琼、王灵巧认真、负责的工作。
感谢所有帮助过我的老师和朋友们,我将把他(她)们一一铭记在心。
癸巳年六月初八夜于挑灯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