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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羊肚包肉

折扇公子似乎真的不在意这个说书的骗他,有些不耐烦地道:“雪人有食雪虫,那你快说说,西方胡人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

这折扇公子显然对什么风土人情不怎么感兴趣,他关注的都是这些吃喝玩乐的东西。他似乎是被说书的勾起了兴致,于是根本就不管说书的原本想要说什么,直接追问了起来。

这个说书先生刚拿了十两银子,足足有他说十天书赚得多,而且这银子属于赏钱,并不需要给茶馆分成。所以他拿了这十足十的十两银子,自然就需要满足这个大金主折扇公子的好奇心。

说书先生拱手作了个罗圈儿揖然后开言说道:“诸位老少爷们儿,咱们既然说到了美食,而这位公子又对美食格外感兴趣。那么在下也就索性不按照徐前辈话本里的说,单独就说美食。”

“其实呢,各位也都知道的,西域之地多是沙漠戈壁,虽然疆域及其辽阔,但是大部分地方因为没有水源,所以并不适合人们繁衍生息,只有沿着河流的绿洲才会有着一个个大大小小的聚居之地。那里物产也并不丰富,所以对于饮食就不怎么讲究了。所以与我们炎黄王朝中原之地比起来,他们的饮食简直是粗鄙之极的。但是各位一定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些粗鄙不加修饰。这样做出来的原始风味,反而还更加独特了。先不说他们的主食,那种馕坑中烤出来的馕,就说我们也吃的烤羊肉吧。按照他们的做法也是的确别有风味的。”

折扇公子正在眼巴巴地等着各种奇特的美食,谁知道这个说书先生却是要说烤羊。折扇公子一听,眼中就闪过了几分失望之色。他本身就是个富家少爷,这些早就吃腻了。也正因为吃的嘴巴叼了,他这才更加渴望新鲜的吃食。而谁知道说书的又说回了烤羊,他顿时就失去了一多半的兴趣。

说书先生自然把折扇公子的失望都看在了眼里,于是接下来说道:“公子不必失望,即便是这食材相同,但是只要做法不同,做出来的味道也就自然不同了。这样的手段才是名厨大师的本事,不是吗?不过我今天说得这道菜,公子晚上就可以做来尝尝,并不需要什么高明的手艺。”

听到说书人这样一说,折扇公子这才又提起了兴致。说书先生接着道:“我们烤的羊肉都是以竹签穿了腌制好的羊肉直接在碳火上烤的。而在徐前辈的话本当中,有一道菜却不是这样。据记载,有一天徐前辈行至大漠一个荒僻的绿洲附近,本来就已经是饿极了。忽然闻到一股浓郁的异香,勾得徐前辈口水直流,于是他忍不住就循着香味找了过去。走出不远,就发现香味是从绿洲当中一个小院子里传来的。徐前辈赶忙过去拜访。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这家的老父亲过寿诞。于是徐前辈就送上随身携带的一包茶叶做了贺礼。那家胡人也十分好客。十分热情地招待徐前辈。席间,徐前辈找到了香味的来源居然只是一碗普普通通地羊肉。就十分纳罕,在大赞羊肉美味的同时,问到这羊肉是如何烹制的。那家过寿的老寿星笑呵呵地告诉徐前辈,只是将羊肉腌制好,放进新鲜的羊肚当中,再用羊肠把口扎紧。然后悬吊在炭火上方慢慢烤制一个时辰,直到羊肚金黄将其取下,一刀切开,香气四溢。羊肚酥脆,羊肉有异香。”

“这道菜去年元日的时候,我曾经做过一次,确实十分美味。今日拿出来,一是答谢各位朋友的捧场之德,再有就是酬谢这位公子的赏金。多谢各位,多谢各位。”

说书先生说着,使了个眼色,自然有茶馆的伙计开始四处讨要赏钱,就连余三少爷余豹也给了二两银子。把刀叔心疼得直咧嘴。他们主仆二人卖家产所得的银子,一路上已经花销了大半了,剩下的银钱够不够他们安身都不好说,他自然不敢乱花。而这个三少爷却出手就打赏二两,他又不好说什么,就只好暗自心疼了。

这时候,那个折扇公子已经走到了门口,望了一眼依然不见放晴的天气,烦躁地说道:“什么鬼天气。来人啊,快回去取雨伞来,再让厨房杀一只羊等着我回去做羊肚烤肉。哦,对了,再派人把管家找来,让他在别院等我。”

仆人小厮应声跑了出去,折扇公子有些烦躁地在门口走来走去,也再听不进去说书先生说什么了。这时候余豹少爷眼珠一转起身走向折扇公子道:“这位兄台,小弟听闻兄台刚刚说想要制作这羊肚包肉,不知道在下与老仆有没有口福去叨扰一餐啊?”

折扇公子上下打量了余豹半晌,突然玩味地笑了,说道:“凭什么?我又不认识你。”这折扇公子也是被余豹直接的做派给吓了一跳,炎黄乃是礼仪之邦,崇尚中庸之道。正常想要去人家混饭吃,那也得找个借口,或者说是谈诗,或者说结交拜会。然后主人自然准备吃食,一切就顺其自然了。可是这个家伙居然就直接说出来去你家混饭。这种直白地表达方式,让折扇公子是极度不适应地。不过他到底是富家出身,是见过世面的。一番打量判断,他就判断出余豹不是吃不起饭的人,那么,这个人是有什么目的呢?于是折扇公子也十分直接地问凭什么,其实已经是拒绝的意思了。

余豹洒然一笑道:“哦,在下余豹。这回认识了。你家远不远?”

折扇公子惊讶得差点眼珠子掉下来。这就认识了?还问我家远不远。这是赖上我了是怎么的。他又仔细打量了余豹一番,确认余豹不像是穷人。他心念一转,说道:“在下李安,不知道余豹公子非要去我家却是何意?”

“吃羊肚包肉啊。还能干什么?”余豹看傻子一般看这李安。

折扇公子李安更是满腹的疑虑,不过余豹都死皮赖脸地贴上来了,他要是再拒绝倒是显得他小气了。更何况,他还真想看看这余豹到底是个什么目的。

不多时,李安的小厮带回了几把雨伞,还有一辆颇为华丽的马车,李安邀请余豹一同乘车。余豹却是先扶着刀叔上车,这个举动,把刀叔感动的一塌糊涂。也让李安对于这个余豹更加感兴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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