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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 黑色试炼(上)

2996年,12岁,我以无可争议的成绩考上了北京最著名的中学——北京名堂中学。我很幸运,这个时代只看成绩,不问出身。

名堂初中名人堂,从名堂初中走出来的人,有太多太多名人。从政界到商界,从科技界到文化界,风云荟萃。所以,我考上这所初中后,唐家上下都深感欣慰,仿佛我也是名人一样。看着他们的笑脸,我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开学那天,我站在名堂初中校门口,双手插在裤兜里,叼着根草芥,酷酷的冷笑。张仁义站在我身后,嬉皮笑脸。两人就像个白痴一样,站在门口朝里蔑视了半天。藐视里面所有人,所有事,所有物。

这里我必须承认,我绝不是流氓,只是流氓事情作多了,多少沾上了一些流氓气而已。

看着名堂中学宏伟的校门,成群进出的脸上洋溢着欢笑的同学,陪着他们一脸欣喜的家长,我心茫然。

他们是阳光下成长起来的祖国的未来,心灵纯洁的像张白纸,跟我这灰色男孩有代沟。我问自己,这里不是我的世界,我来这里做什么?

高中的教程已经学完了,本来我是不想来的。可是师父说,你的心灵还太纯洁了,需要在锻炼锻炼,所以我站到了这里。

我问他什么叫心灵太纯洁?师父不说,只是让我日后慢慢体会。

进学校报完名,分班的时候我来到教务处找出分班资料,将里面的东西改了一下,我和张仁义又分到了同一个班级,初一一班。

整个年级有十六个班,前三个是S级班,中间十个是A级班,后面三个是B级班。同等级班无差别。只是S级班都是全科满分进来的,A级班略低了一点,B级班再逊一点。不过就算最逊色,也比其他学校强很多。只是这种分班没什么意义,学校无聊耍着玩。

分了班后按照惯例选班委。跟所有的同学亲密交流了一番感情,然后到老师面前表演暗示一番,时隔五年之久,我再次当上了班长,而张仁义依旧是我的最佳副手。

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那些撒谎、抄袭、骚扰老师和同学之类无聊的事情没兴趣做。我问师父要做什么?

师父说,初中阶段的主要任务是让心灵受“玷污”。

怎么“玷污”?吃亏的事情我是不做的,我说。

师父笑了,说附耳过来。他说了很多,我一一记下了。我发誓,我初中所作的一切都是这老头子教唆的,不是出自我的本意,如果要判我的少年失足之刑,至少也该给他扣上个教唆青少年犯罪之罪。

上学不到一个星期,我大致摸清了名堂初中学生的底。这所风云荟萃的学校有很多纯洁无暇的好学生,同样也有少数跟我一样无聊透顶的“废材”。倒不是说成绩差,主要是吃饱了饭便开始叫嚣自己很空虚,很寂寞,需要白酒、香烟、MM或者其它来安慰他们脆弱的心灵。

我的第一个目标便是就是这样一帮人。

星期五放学的时候,我叼着根毛茸茸的狗尾巴草芥,和张仁义一起在学校附近不远的街道守候螃蟹。

放学的时候一大群笑意嫣然的学生如潮水一般涌出了校门。

很快便注意上了一条肥鱼,那是一个脸型白胖的同学,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同学,外加一身名牌,等同于一条肥鱼。我和张仁义默默的跟随在后面,远远的吊着。离开学校不久,那同学走的有些急,表情有些慌张。这是肯定的,被盯上的猎物一般在被咬之前都会慌张的。可惜慌张并不能为他带来任何好处。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忽然加快几步从背后圈住他的脖子,一脸纯真友好客气的语气说:“同学,我请你喝杯茶,别不给面子好不好,这样我会很伤心的。”看他的表情,别人还以为他是三好学生呢。

这是高中部的学生,体格强出甚多,白胖子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他带进了一个深深的小胡同巷子里,里面传来轻微的打骂和哭泣声。

我们站在拐角不远,将白胖子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那种又气又急又怯懦又壮烈的表情说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差点让我开心的笑起来,这家伙真逗。

不久之后,白胖子便鼻青脸肿,身衫不整,哭着脸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娘们一样离开了胡同。

他是经过了一番强烈的抵制、反抗、斗争的,这点我可以作证。虽然最后依旧被抢劫了,不过这种反抗精神是可嘉的。

我一甩草芥,挪踩上一脚,该干活了。(习惯了。别问我为什么习惯)

“走”

阴笑着一张脸,我们俩向那只得意洋洋数着钞票的螃蟹走去。

那又高又瘦的高中生见到我们向他走去,脸上出现片刻间的疑惑,很快便展开笑颜。我见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把我们俩个刚到他胸口高的学生当成鱼了。

“两位同学,我缺点钱,可以借我一点点吗?”那高瘦的同学猥琐的笑着,伸出两只手想套住我们的脖子。

随他套就是了,我还会在乎这点吗?那高中生如愿以偿的套住了两只小鱼,笑的非常开心。

“这位同学,祝你天天快乐,阿门!”我笑了笑。

两只小拳头瞬间如同奔雷闪电一般击同时打在他的腹部,只听清脆美妙的一声“啊!”,螃蟹双眼爆突,手臂松软,原本强壮的身体慢慢萎缩的跪倒在地,吐着吐沫。

我微笑着,搜了一下身。钱借走,东西就不用了,省得别人说我抢劫。居然有好几百块,这只螃蟹挺肥的啊!拍了拍他的脸,“同学,干的挺不错,加油啊!我会悉心关注你这支优良股的。”

拍拍屁股走人,至于他的死活我是不管的,我不是110,更不是充满爱心的医生,如果上天还有良心的话便让他活下去吧。毕竟他罪不至死。

初中时的生活,很平静很安详,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翻翻小说,跟充满青春少女气息的漂亮女同学笑闹,偶尔跟不服我的人谈谈心,不知不觉中,成了初一年级的领头大哥。我不常惹事,除非师父下任务。可总有些人喜欢和我出去散步,没办法,有邀请肯定是要去的,做人不能没礼貌。

散完步后回来,屁股后面又多了一串跟屁虫。

等我混完初一,升到初二的时候,这种对我个人的敬仰迅速扩张到了整个初中部,一股新势力凝聚起来。这时高中部才开始慌了。少了初中部这群小猫鱼仔,高中部的螃蟹们便少了很多乐趣。

很多小鱼兄弟来向我告状,说高中部的螃蟹欺负他们。我想了想,让他们传话给高中部的大螃蟹,“从现在开始初中部是我的地盘,不要惹我。”

这种挑衅的话立刻把大蟹激怒了,邀请我星期六晚上去操场聚餐,交流一下感情。

我立刻答应下来。有人请吃饭不去那不是傻子吗?

那个星期六的晚上,初中部只有寥寥数人赴约,我、张仁义再加上两个初中部仅有的两个敢跟随我们去的男生阿深、阿宇。其他的小弟们都认为这顿大餐吃不完,不敢去吃。

不去就算了吧,人太多照顾不过来,容易出现阵亡。

静寂的操场上,已经晚了,几颗星星挂在天上。刮着风,卷着地上的尘沙和碎叶。有一盏惨淡黄灯,照着双方中间地上,光线忽明忽暗。

高中部数百人静默的站在那里站着,就像一群雕塑。静寂,可怕。

我披着一袭深黑色风衣(小号)走进操场。这身风衣样子很拉风,我喜欢。高中部所有的人都将眼睛放在了我的身上,也间接这证明了这身风衣的确很拉风。

跟在后面的张仁义嚼着口香糖,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饱的样子。阿深,阿宇很激动,他们第一次见这种场面,难免有些过于紧张。我朝他们微微笑了笑以示安慰,虽然天有些黑,不过我相信他们还是感受到我的鼓励的。

高中部领头的是一个冷脸同学,身材高大,强壮结实,肌肉一块一块的,估计是体育部出来的。他身边站着几个心腹同学,也一个个人高马大,极有压迫力。其余的人站在他们后面,都沉着脸,像沉默的羔羊一样。

我暗自点了点头,有组织、有纪律、有信仰,非常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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