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连续挥拳,你会发现每次挥拳的力度都不一样。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更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人。个体的多样性决定了每个人的力量必然存在差异。两个人打架,胜利的必然是打架厉害的一方。如果没有水了,最后一碗尿会是最强的人喝。这就是这个社会的残酷性。
沈洋城最繁华的煌古区,李文说的算,就是曹二虎打电话找的文哥。李文不是沈洋城资历最长的,但李文有个厉害的叔叔,李沉舟。李沉舟是沈洋城的一个传奇,每个小混混的精神偶像,不知道李沉舟,说不出几个李沉舟的传奇故事,你都不好意思出来混。
李沉舟当年从煌古起家,几年内统一了整个煌古。但他一直不是沈洋城名声最响势力最大的一个,但就是这个人,一夜之间,抓了整个沈洋城所有成名老大的全家老小,听起来就像神话一样。李沉舟把几个老大聚在一起,立下了规矩,所有人,每个月必须拿出收入的一成向他李沉舟拜年,也叫交拜年钱。当时名气最大的柳永就没服,当时就把他全家十几口都拉到柳永面前,李沉舟亲自拿刀架着柳永还没满月的儿子。有人当时就吐了,有老人回忆,当时李沉舟的表情,柳永如果还是不服,李沉舟肯定会杀了他全家的。没有人敢不服。
在向整个沈阳城昭示了自己的力量之后,所有人都觉得李沉舟会慢慢的统一沈洋城的地下势力。但是李沉舟在立下了规矩之后,就慢慢的隐退了,把煌古的事物交给了侄子李文,然后不知所踪了,包括他侄子李文都不知道李沉舟现在在什么地方。当然,拜年钱还是要的,由李文代收,不交的人李沉舟就会出手赶他出沈洋城。
能在煌古这么繁华的地方当老大,并不是有个厉害的叔叔就可以的,李文的能力还是相当有的。早上的时候接了老虎的事之后,跟老虎碰了个面,把情报整理了一下,中午就召集齐了自己的小团队,沈洋城号称单挑无敌的范思锐,开武馆的郑布,干跟踪情报的史博汉,手下的智囊白之望。
李文把整件事跟几人说了一遍,还做成了文档,分别给几个人看,告诉几人现在就是要把这个人挖出来。几个人坐在一起看这个视频。视频其实很短,只有几分钟,几个人翻来覆去的看。
号称沈洋城单挑无敌的范思锐一边看一边摇头,说:“文哥啊,我这单挑无敌是没脸再叫了,就算我当时在,跟这个人也过不了几下。我从小练拳,又有这么多年的经验。如果我是这个人呢啊,进屋得先占据有利地形,争取每次交手的只有两三个人,兴许也能打趴下这二十多人,但肯定累成狗了,看他这种举重若轻、行云流水一般轻松啊。拥有绝对的力量优势,这是真正的高手啊,我也就是当年在外面练拳的时候见过两个,这么多年都没遇到过。”
李文说:“干哪行的都有天才,这不足为奇。”摆摆手,示意其他人继续。
郑布说:“我看这个人有八极拳的底子。”
范思锐说:“我看不像,八极拳我也练过,这肯定是古武术,你那个八极拳武馆虽然说是教八极拳,其实就是现代拳,现代拳哪有这么厉害的。”
郑布说:“甭管是古武术还是现代拳,你要是跟我讨论八极拳,我这辈分肯定是比你大,哈哈。开个玩笑啊,咱还是说正事。八极拳现在分支特别的多,但是只是套路不同而已,但是万变不离其宗,都是八极拳的底子。我为什么说这个人有八极拳的底子呢。来咱们仔细看录像,你们看啊,从他吊着绳子下来,到踢飞了第一个人,这之前一系列动作都看不出这人练过什么拳,但就是他收腿回来这下,还没踏碎这茶几的时候,他摆了个防御的姿势,这里定住,你们看看,是不是我这个姿势。”
郑布站起来摆了个防御的姿势。几个人都点头,的确是跟录像上的动作很像。
郑布说:“他这一下,是个站桩的姿势,我小时候刚学拳的时候我师父就让我这么站桩,所以我印象特别的深。但后面就完全看不出来了,力量和协调性都强过正常人太多了。还是说他这个姿势,我觉得这是他的一个习惯动作,就像我挥拳打你,你下意识的防御动作一样。这个人肯定是从小经名师指点出来的,以前老辈的时候学拳都讲究三年站桩,我当年就没吃得了这种苦,要不也不止现在的水平。文哥要是同意的话,我可以从师门的方面查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李文说:“好,布哥这是一条路子,这事就布哥来办,花费到我这里走账。”
郑布说:“听文哥的。”
史博汉说:“文哥,您觉得这件事是偶然事件吗?”
李文看了一眼说:“博汉从哪方面看的,说来听听。”
史博汉说:“从起因上来讲,看起来像是偶然事件,但这个黑衣人两次出现的时间实在是太准太快了,第一次是等曹二虎落单,第二次则是曹二虎刚刚回到别墅不久,如果他只是个人行为,他是怎么获得这样的情报的,难道这人不单会八极拳,还有千里眼和顺风耳?”
几个人都是大笑,史博汉接着说:“唯一的解释,整件事都是有预谋的,有人事先就盯上了曹二虎,早就做好了情报工作。曹二虎平时的生活,中间肯定卧底在传递情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握之中。这个袭击曹二虎的方案早就准备好了,就等这个偶然事件一出现,立刻发动方案。这样做谁都猜不到起因。我一直在帮着文哥做情报的,要把曹二虎摸的这么细,涉及到太多人力、物力和财力了,我觉得,虽然之前我们没有接到半点风声,但是,现在我们可以从当初去摸曹二虎底的人方向区查,应该可行。还有,我觉得这样一个精心预谋的方案肯定不是简单的报复行为,更不可能是图曹二虎看的场子了,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沈洋城安静了这么多年,是不是有人想翻翻身动一动了。
史博汉的话显然镇住了全场,场上一下子静了下来。大家都看着李文,李文叼着烟,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范思锐说:“文哥,你怎么看。”
李文动也没动,依旧是叼着烟在思考。
白之望说:“依我看,这事可以分上中下三策。”
范思锐说:“总他妈弄什么上中下三策,你就直接说你怎么想的得了呗。”
李文说:“哎?别这么说之望嘛,说说,我喜欢。”
白之望说:“这上策嘛,既然有人想翻身,破坏规矩,这件事可以直接由文哥汇报给老大,由老大来处理,不管处理的怎么样,该给的好处文哥照样收他的,量他曹老虎也不敢不给。到时候文哥弄个游轮,拉上一穿的小娘们,咱们也奢靡一下。”
几人都大笑,李文笑得前仰后合,说:“这个上策好,这个好,继续继续。”
白之望说:“这中策么,几位都是沈洋城响当当的人物,不管他是过江龙,还是坐地的蛇,咱们没有怕他们的道理,既然有人想在这沈洋城翻翻身,咱们就让他知道下这沈洋城到底谁说的算。”
李文说:“说的好,说的提气。”
范思锐说:“那下策呢?”
白之望说:“下策,下策就报警呗,咱们可是纳税人,这样的恶性伤人事件,交给警察叔叔好了。”
众人又是大笑。
李文说:“刚才博汉说的时候我在想事情,有点走神,说的非常好。这件事的策划者,他的情报人员,咱们要找,肯定会有线索。今天咱们这个碰头会,符合我的预期。这件事,我接手了,不管他是谁,咱们必须把他给揪出来。布哥你从八极拳师承的方面来查。博汉你派人从情报人员的方面查。我另外有个想法,我要整个于宏区所有交通枢纽都做到视屏覆盖,博汉你辛苦点,这件事还得交给你做。思锐,找几个平时不出面的人,在曹二虎他们第一次冲突的地方,每天上演类似事件,注意要挑有分寸的,不要把事情搞大,控制在自己解决的范围内,不要惊动警察。咱们把水搅一搅,看看有没有鱼儿撞网。博汉任务有点重,之望你来帮着做情报收集。先这样,大家开始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