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谁嘤嘤的哭声。睁开眼,撞入眼帘的赫然是爱玲一丝不挂的身体!
“你?~爱玲?~”
怎么回事?爱玲怎么躺在我的床上哭?我对她做了什么?
头好痛,我记得爱玲来看我,后来不知怎么就变成了灵儿,我对灵儿……天!我对爱玲做了那事!我把她当成了灵儿!
爱玲拥着被只顾哭,我只觉一个头两个大,我怎么做了这样的龌龊事?现在怎么办?对爱玲负责娶她?那灵儿呢?好不容易伍震林松了口同意我和她交往,我却和她的闺中密友一起背叛她,那个视爱情如生命的她情何以堪?
“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你叫我怎么跟灵儿交待?呜呜~。”
爱玲抬起头来,美丽的眼睛肿得象胡桃。
“对不起,爱玲,我,我也不知怎么就昏了头,我,我以为是灵儿……。”
“灵儿一心一意等着你娶她,我也为你能顺利度过她爹给你的考验期而开心,谁知……,崔歌,想不到你骨子里竟然有这种肮脏的念头,亏我还为你在伯父面前说好话,你,你好让人失望!”
爱玲停止了哭泣,大眼睛里蒙上一层忧郁的灰色,看了让人好揪心。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她还在为灵儿着想,多善良的女孩呀。我心痛的拥住她说,爱玲,我们结婚吧。
“什么?你说什么?!”
爱玲一听我说结婚就一把推开我冲我大吼起来。
“你把灵儿往哪放?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补偿我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已经对不起灵儿,你还想敲锣打鼓的告诉她,你和我背叛了她吗?崔歌,你真不是人!”
说完,爱玲穿上衣服边走边说,崔歌,这事就算过去了,你什么也没做过,知道吗?如果让灵儿知道了这件事,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说完打开门走了。
爱玲暖暖的气息还在屋子里回旋,她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摸着她躺过的温热的被窝,昨晚的事就象做了一场梦般的不真实。
灵儿回来了。
爱玲真的象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仍然该笑就笑,该说就说,可我的心境变了,心里有了那档事,我对爱玲有了内疚,对灵儿有了负罪感,我笑不起来。任她俩说说笑笑,我躲在角落里发呆。灵儿发觉我的异样后问我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好?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爱玲就抢先说,是的,他有些感冒。
“感冒了?崔歌你怎么不早说呢?是不是很难受?走,我陪你去看医生。”
灵儿的眼里马上浮出一份关怀,那焦急的样子真象我的小媳妇。让我心里的内疚更加深了一层。我差点就要张口说出昨晚的事来,但爱玲盯着我轻轻摇了摇头,我只好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轻轻咳了下说,没事,只是一点伤风。
“那也不行,小病不治成大病,你呀,总是不知照顾好自己。”
不由分说,灵儿拉着我就去了医院。
从医院回来,我才记起爱玲没跟来,她一定很难过吧?离开了她,那种成熟女人特有的气息再不能诱惑我,灵儿又满满的占据了我的心。
“灵儿,以后再别约爱玲出来了,好吗?”
我自己也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这样一句绝情的话来。
灵儿先是一愣,后来象是明白了什么,脸上便浮起一朵红云,她羞答答的说,不行,爱玲是我们的媒人,怎么能甩了她呢?
“可是我想跟你过二人世界,好灵儿,答应我吧,以后结婚了咱再请爱玲来家里作客好不好?”
灵儿怎么能明白我的心思?我是怕自己受不住爱玲那种成熟气息的诱惑,再做出什么对不起灵儿的事来啊。
灵儿向来挺顺着我,这事也不例外,因此以后的日子里,爱玲就渐渐淡出了我的记忆。我以为这事就这样了结了,爱玲为了灵儿的幸福不向外声张我的丑事,而我沉于灵儿的温柔中,更无暇去理会爱玲的痛苦了。直到一个月后。
“崔歌,我有话跟你说。”
那天下班后,爱玲在门口拦住我。一个月的时间,她憔悴了很多,原本细嫩的脸上长了好多褐色的雀斑,毕竟有过一夜夫妻,我不忍心拒绝她,乖乖的跟着她走。
“崔歌,我有了你的孩子。”
把我带到一个偏僻的歌厅包厢里,爱玲说。
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炸得我半天缓不过来。
“怎么会?你会不会弄错了?”
我真希望她还象往常一样说,骗你的,哪有这么容易怀上孩子?可爱玲肯定的说,是真的,我这有化验单。说着,她从包里拿出化验单递给我。
爱玲真的怀孕了!
当我从化验单上看到“阳性”两个字时,头马上就大了。一夜糊涂风liu事,竟然遗下种子,看来,爱玲是向我讨说法来了。
“怎么办?崔歌。”
爱玲蜷在沙发上,以前的开朗活泼在她身上连影子都看不到了,现在的她就象只受伤的小羊惊惶无措。
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跟灵儿已经是如胶似漆,离伍震林的一年之期也只剩一个月不到了,这时如果闹出事来,我跟灵儿的婚姻无疑是要泡汤了。我真希望此时爱玲能再说一句,算了,为了不惊扰灵儿,这事到此为止。
“崔歌,陪我去医院吧。”
爱玲见我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可能知道我也拿不出什么好主意来,于是她自己开了口。我正盼着她说把孩子打掉,所以爱玲一说陪她去医院,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我以为孩子打掉了,爱玲不说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我的风liu帐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勾消了。可,天总不遂人愿,就在爱玲从手术室出来我迎上去扶着她的时候,被灵儿一点不差的撞上了!
世界就这样变得静悄悄!
我和爱玲、灵儿三人就那么互相呆呆望着。这种没有思想准备的遭遇让我们忘了呼吸。
“你们,爱玲~。”
半晌,灵儿才从惊惧中回过神来,她指着我们想说什么,终究什么也不说的看向爱玲。
“我~”
我刚想说话,爱玲抢过话头说:
“灵儿,别误会,我只是借了崔歌的臂弯,你不会小气成这样吧?”
爱玲的话让我好生感激,是我伤害了她,现在却要她忘掉身心的伤痛来替我遮掩,连敢作敢当都做不到,枉我还在人前称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趁早一头撞死算了。
“爱玲,你没事吧,是谁伤害了你?他呢?为什么不陪你来?”
灵儿善良的相信了爱玲,转而为爱玲担起心来。看着两个亲如姐妹的女孩,我在心底暗骂自己是猪,身边有这样好的两个女孩,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我却管不住自己伤害了她们,不是猪也是畜牲啊!
“李爱玲!李爱玲的丈夫过来一下。”
“爱玲!你个不要脸的,你真的在这?!”
正在我为爱玲的掩饰而感动时,女护士的声音招来了一个人,就是这个人的出现把我正要勾消的风liu帐又捅了出来。
她是爱玲的母亲。
“护士小姐,请你搞清楚,我女儿还没出嫁哪来的丈夫?”
她把爱玲拽过去,接着发现了护士手上的手术单就抢了过去。
“人流???天哪,爱玲你个不争气的,你真的做了这样不要脸的事?!”
爱玲母亲的尖嗓子震得医院走廊翁翁作响,护士不得不让我们肃静,肃静,这是医院,要吵架回家吵去。
“是你!姓崔的,你把爱玲的肚子弄大了,你别想就这样了结,你现在马上答应我娶爱玲!”
走出医院大门,爱玲的母亲就一把拽住我的衣领吼。
“阿姨,不关崔歌的事,爱玲叫崔歌来只是要他陪同。”
灵儿见状,忙为我分辨,我不敢叫屈,因为爱玲的母亲说的是事实,我只能盼望爱玲出面了。
“这没有你说话的份,伍家的人我们也高攀不起,伍小姐还是管好自己吧。”
爱玲母亲尖刻的话让灵儿伸出去的手硬生生僵在了半空。
“妈~。”
“你不要为他辩解,我都知道,你这些日子神神秘秘的我就看你不对劲,你藏在床头柜里的日记我都看了,我料定你今天会让这小子陪你来医院打胎,我就是来找这小子算帐的!”
爱玲刚要说话就被她母亲制止了,她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崔歌,你!你无耻!你下流!”
得悉真相的灵儿看着我边退边摇头,眼睛里满是绝望和伤痛,她的伤痛就象一把刀刺入我的心里,刺得我的心血流不止,我想对灵儿说对不起,可是灵儿已经扭头跑了。望着灵儿消失的方向,我的第一反应是,完了,我把灵儿弄丢了……
我没有答应娶爱玲,爱玲母亲的态度让我很反感,我生平最恨人要挟我了,所以,虽然对爱玲有比海还深的愧疚,我仍然在爱玲母亲的吼叫声中昂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