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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努尔哈赤之死

作者注:众口很难调啊,不过我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往前走了。

冲击,冲击,再冲击,觉华军在猛烈地冲击着努尔哈赤的本阵,虽然人数较少的是觉华军一方,但是在觉华军猛烈地冲击下有所动摇的却是后金军。

“大汗,明军这是在拼命,要不大汗先避一下,等明军气势衰竭了我们在反攻?”一个手下忍不住向努尔哈赤建议。

努尔哈赤从头上把头盔摘了下来,然后若有所思地看向李应龙所率的觉华军,然后,下一个瞬间头盔砸在提出建议的后金将领身上:“糊涂!我自起兵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现在不过是小儿一时猖狂,你竟要我避开他吗?我告诉你,决不!全军拿好武器跟我冲,让那些南人看看我满州武士的厉害。”

“哈,呼哈,呼哈!”随着努尔哈赤的咆哮,后金的士兵们跟着叫了起来,重新提起士气,被突然的袭击打蒙了的后金骑兵开始死命攻击起来,原本纵横无敌的觉华骑兵立即感受到压力。

最多也只能到这个地步吗,在冲击敌阵的忙乱中,我勉强抽出点时间思考着。觉华骑兵是我所知道的最强骑兵:上好的鱼鳞甲、角弓和长枪再加上三眼火铳,这些装备就算是配给祖大寿这样的明军大将都毫不逊色,而每个觉华骑兵都配上这样的装备。另一方面,定期进行的连续几天不准下马的训练,每天不间断的作战训练,经过无数次实战检验慢慢总结出的协同作战方法,觉华骑兵的作战能力远超过任何辽东骑兵,甚至满人最精锐的八旗也有所不如。在觉华骑兵并肩冲击的时候,还能把协同作战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完全称得上是无敌之军。不过,觉华骑兵数量实在太少了,八千兵连续冲过三道防线,然后又跟精锐的八旗本阵交战,每个人都已经接近极限了。

不过,这时候战场上却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原来安排得井井有条的后金阵线被打乱,步兵在自顾自攻击宁远城,而所有骑兵则玩命向本阵集结,保护努尔哈赤的同时跟觉华骑兵玩命,而西洋人组成的炮兵则跟城墙上的明军炮兵拼命对攻,一时间后金的各个兵种都各自为战,露出一个个不应该有的破绽。如果是象棋,那么就是后金把所有子都抽回来保护“帅”,而攻上去的步兵又跑得太远,竟把中腹完全展现出来,形成了不受防的空白地带。这个时候,第一个发现这个破绽并利用的就是带兵冲出的高明雷。

根本顾不得跟后金步兵接战,高明雷率领三千奇兵从步兵最薄弱处突破,划出优美的弧线,然后也不急于去支援正在吃力的李应龙部,反而是沿着双方激战的边缘前进,不明白的要以为他在临阵脱逃。然而,随着不断前进,他的真正目标显示出来的,却是暂时失去其他兵种保护的炮兵阵地。

“拦住他,拦住他!”路西法拼命地叫了起来。刚才还沉浸在跟明军炮兵对抗的亢奋之中的路西法突然发现原来护卫自己的满州兵居然没了,跑到一边跟正在陷入保卫左冲右突的那支骑兵拼命去了。居然没人保护炮兵,这些该死的野蛮人,路西法气得跳起脚来,这些不可靠的家伙。不过,还好,他带过来的五千西班牙军,除了三千炮手,本来就有着两千步兵护卫。这时候,就只能靠他们了。

两千步兵排成两列,举起火枪,瞄准正在冲过来的骑兵,在那些穿着黑甲的奇怪东方人的面孔变得越来越清晰的时候,步兵指挥官终于受不了了,拼命喊叫起来:“射击,射击!”

然而,当硝烟散开后,有点哆嗦的西班牙火枪兵们眼前映入的,却是丝毫不减速,依然猛冲过来的黑甲骑兵。有些火枪兵开始四处逃跑,而其他胆大的则赶紧装填起子弹来,企图射出第二轮子弹,不过上天并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黑色东方骑兵冲进步兵阵里了。火枪的有效射程只有七十米,而且每两次装填重新射击之间至少有四十五秒以上的间隔,而合格的骑兵在一分钟内就能越过六百米,所以骑兵从来是火枪兵的最大敌人之一。然后,那些黑甲的东方骑兵开始了对火枪兵的屠杀,第一轮冲击就有六百多火枪兵死在明军的冲击下。

不过,高明雷的主要目标却不是那些四处逃跑的火枪兵,而是那些比火枪兵更缺少攻击力的炮兵。明军的炮弹还在零星地掉落在西班牙人构成的火炮阵地上,然而根本不管这些,高明雷的骑兵就冲进火炮阵地,开始杀死那些炮兵来。今天最出风头的西班牙炮兵,这时候却成了被屠杀的羔羊。

“不要跑,给我站住!”看到一个高大的敌人骑上马逃跑,高明雷第一个呼喝着冲上去,企图拦截敌方。

可惜在战场上根本不会有人听从敌人的命令,更何况路西法根本就听不懂深厚的那个高大壮汉喊叫着什么,什么都不管不顾,骑上马就立刻逃跑了。而他费尽全力从遥远的阿拉伯带过来的纯种马也显示了其价值,四蹄一踏,便立刻绝尘而去,留给高明雷的只是满天的灰尘。

被阿拉伯马不可思议的速度吓了一跳,愣了一下,高明雷迅速反应过来继续攻击周围跑得没那么快的炮兵,嘀咕着:“混蛋,居然跑得这么快,好歹也跟我对上一枪,留下个场面话再走啊。”

五千西班牙兵一下子被消灭了一大半,不过高明雷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怒气冲冲赶过来的却是后金最精锐的部队---努尔哈赤直属骑兵。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在刚才的骑兵队战中,努尔哈赤终于压住李应龙所部骑兵的气势。看到事不可为之后李应龙带着部队从不完整的包围圈冲出去了,留下三千多伤亡。本来努尔哈赤还想继续追击李应龙的,可是看到自己的炮兵正在被屠杀,他敏锐地把握到整个战场的关键点,如果炮兵完全被端了,那么即使把城外的这些骑兵全部消灭了也无济于事啊,他已经清楚地知道如果没有炮兵,自己根本无法拿下重炮把守的宁远城。于是,他不甘心地转过弯,带兵扑了过来。

稍一接触之后,高明雷就知道事不可为,好几万骑兵铺天盖地扑过来,再怎么效用也没什么用啊。既然消灭炮兵的目标基本达成了,他便立刻指挥部下撤退。骑兵的作战方式不同于步兵,只要有足够的空间,那么就算有很大的数量优势也难以消灭一支一心逃跑的骑兵部队。高明雷打的也是这个主意,可惜似乎好运似乎用尽了,突破几股零散后金骑兵的围堵之后,他踢上铁板了,皇太极带领的精锐骑兵拦截在他的前方,左侧是阿敏,后面则是咬牙切齿几乎要被气疯的努尔哈赤。

“奶奶的,还真看得起我,就三千骑兵,至于吗。”几乎是下意识地抱怨一句,高明雷立即下定决心,不闪不避,正面迎上皇太极所部。想逃出生天是不可能的,那就多拉下几个垫背的,几乎不需要多少时间的思考高明雷就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命运,并做出反应。在三面受敌的情况下,无数明军骑兵被打下马来,却依然悍勇地厮杀。

而在这个时候,命运之神开始选择宿命之轮来。在战斗后,我对这场战斗的评价相当客观:明军按照自己所处的情况,对后金进行力所能及的最大打击,然而在老天爷的安排下,实际造成的破坏却比所预想的要大得多。

冲击努尔哈赤本阵失败后,或者说是经历了原本就预期的失败后,我率领残余的部下勉强穿越包围圈,然后在身后追兵的追击下七拐八绕,一头扎进战场边的小树林,然后从另一侧绕了出来。然后下一刻,出现在我眼前的却是我这次整个奔袭的真正目标 --- 后金的火yao库和炮弹库。

从一开始,我就发现了后金排兵布阵上的最大错误。后金请来的那些西洋炮兵的大炮确实很厉害,不过并不比明军的火炮强多少,大多数炮的有效射程也就六七里,只有少数几门射程可达十里,在攻击宁远守军的大炮的同时,那些西洋炮也不可避免地暴露在明军的炮火下。在这种情况下,把大量火yao和容易爆炸的开花弹直接堆积在火炮阵地上是不明智的,所以后金在离城十几里远的地方构筑了简易的补给点,把火yao和开花弹都放在那里,然后用小推车把需要用到的东西补充到炮兵阵地上。只是,在我看来,这个补给点既不够隐蔽,也缺乏足够保护,距离战场也不够远,看来后金兵根本不知道把这些容易爆炸的东西放在敌人眼皮底下有多大危害(努尔哈赤是不知道,路西法知道,但以为强大的后金骑兵保护下会有人打它的主意)。

虽然如此,如果直接攻击这个补给点,容易暴露我的想法,让后金兵提前集合优势兵力拦截,而且即使勉强到这里也没时间加以火攻。所以,我故意冲击努尔哈赤的本阵,有意吸引开努尔哈赤的注意力,虽然损失了四千多部下,但最终还是成功接近了这个补给点。而且在先前的战斗中,连这个地方的原来就不多的守兵也都被吸引过去了,现在居然还在我们身后,可谓天赐良机。也许三十息之内追兵就能赶到吧,但这已经足够了,并没有多少迟疑,几个觉华兵冒死跳下去点上火把到处扔过去,然后又迅速跳上马跟着大队远遁。

后面的追兵不知死活地跟过来,甚至有几个跑进去试图救火。不过,我率领的骑兵后队还没有离开补给点三十丈的时候,那个炮弹补给点整个爆炸了起来。先是几个零星的爆炸,接着是几个大的,最后在六息之内整个补给点都给飞上了天,巨大的蘑菇云出现在补给点原来所在的地方,巨大的冲击力甚至把数十名觉华兵掀下马来。

跟在我们后面的后金兵顿时损失惨重,不过这还其次,本来就对火yao认知不多的后金兵整个被这巨大的爆炸吓住了,停下来呆呆地看着天空的蘑菇云不动,甚至不少人跳下马跪拜起来,或许以为这是天神降下的惩罚吧。

好,把火yao和炮弹都炸没了,后金的炮兵还能有什么用。就算西洋火炮再厉害,没了火yao跟炮弹照样玩不转。虽然付出了巨大代价,但总算把大炮的威胁清除了,我带领骑兵奔跑,企图迅速脱离战场。

战争是长期的事情,我根本就没有打算这一战就把后金军给打败,只要解决西洋大炮的威胁,把战场的平衡从新压回来我就知足了。剩下的,就看我们怎么跟他们继续磨了。然而,就在我率领部下穿过后金队伍之间的缝隙撤离的时候,后金的队伍突然自己就乱了起来,无数士兵混乱而不可阻挡地四处乱跑,甚至顾不上攻击我们这些始作俑者,战场上凝聚着奇怪的混乱气氛。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我疑惑起来。

就像回答我的疑问似的,满人士兵们乱叫了起来:“大汗死了,大汗死了!”

远远看过去,只见努尔哈赤的本阵陷入一片混乱,象征统帅的帅旗也被倒下,原先穿着金黄的战甲督战的努尔哈赤竟也不见踪影。而宁远城那边的火炮,正在一个接一个打在后金本阵上。

作者注:点击率似乎不是很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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