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无依，还有太女，我宫无陌誓死和你们斗争到底。”
发着狠色，扔下一句，宫无陌咬咬牙：“回府。”
一日，两日，三日……
四日，五日……
“侧君莫数了，王爷……王爷是不会来了。”小靛端着饭走进来，见他还是无神的扳着指头数，心里一痛，忍不住眼眶发酸。
王爷是真心疼着侧君。
可爱之深、责之切啊。
自家主子已经没了贞洁，任是哪个女子也忍受不了啊，不被沉猪笼就算是仁慈了。
池湮推开瓷碗，脸上凄凄惨惨的笑，“我知道自己不配，可是还想见王爷最后一面。”
跌跌撞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茉莉苑的。
膝盖狠狠的跪到地上，“臣侍自知翻了弥天大错，不敢求王爷原谅，求王爷见臣侍最后一面吧。”
“求王爷……”
泪如雨下，将外面赶来的何侧君吓了一大跳，连拖带拽的，他的膝盖却不肯移动半分，嘴里只喃喃的，王爷，王爷。
“湮儿你莫这样了，王爷已经给了你最后的体面，父亲已经找好了随云大师，你随着他快些剃发出家吧。”
“父亲，王爷不会这么对我的。”
池湮挣扎起来，摇着头，“王爷那么疼我，一定不舍得叫我走的是么？父亲你说话啊！”
他的样子已经几近癫狂，使劲儿摇着何侧君的手，好像他要摇头自己就去死一样。
不忍的别过头，不去看他凄惨的模样。
男子依附女子而活，没了女子疼惜，男子不是出家就是死，这就是命。
“我苦命的孩子啊——”
未出阁前就受尽了苦，嫁过去一年也是受尽磨难，好容易王爷回心转意，过了几天好日子，不曾想又出了这个幺蛾子。
天要亡我儿啊。
听到消息，梅染也急急忙忙的赶过来，看着抱成一团哭泣的两人嘴角抽了抽，“池侧君，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请你相信，王爷一定不会不要你的。”
像是听到了希望，池湮猛地抬头，“真的吗？王爷对你是不一样的，你去替我求求情可好？让王爷见我一面，我就算出家，就算死，也甘愿了。”
不一样？
那是对他自己吧。
不过，看在他这么着急的份儿上，就勉强说出自己的猜测，“王爷那日杀……劳累不已，这几日该是在休息，一醒来定会见你的，你多等等。”
他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点儿光亮，让自己忍不住相信，池湮颤抖着点点头。
等了一天一夜，总算是出来人了：“王爷唤你们进去。”
池湮第一个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冲了进去。
何侧君刚要跟上，就被梅染一拉，人家小两口说话，他去凑什么热闹。
何侧君明显也反应过来了，讪讪的收回了脚。
内室里，“王爷，臣侍见过王爷。”
宫无陌脸色苍白的从床上坐起来，看到是他还是硬挤出一丝笑容，“湮儿来了。”指指身边，“来坐下。”
没有多余的话，可在这一刻，他强装好的平静瞬间崩塌，眼里含了点点泪珠，“臣侍不敢。”
他不配。
不配得到王爷的宠爱。
王爷越是对他好，他越是心惊胆战，越是觉得心里难受。
“要我亲自去扶起你吗？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你这样和我说话。”
宫无陌无奈的只能对他半威胁的笑道，池湮楞了一下，然后缓缓站起来坐到她旁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