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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光明在我们的前面(9)

时间在他沉思的周围轻轻的走着;夜在慢慢的变动——更加深沉和熟睡;微风带来了湿的,含着露水的凉意掠着他的脸;他才把各种思想集中起来,集中到这一个问题上:“我们应该用怎样方法去鼓动北京的民众作一个伟大的示威呢?”

他想了种种,觉得这不是一方面所能够做到的事——这是应该各方面联系起来,才能够获得胜利的事。于是他想起一件紧要的工作——就是在目前,最切要的,是号召北京各团体开一个联席会议,决定对于上海五卅惨案援助的办法。他认为这样的联席会议开成了,那就毫无疑义的,会实现北京城的广大民众的示威运动。并且他觉得这事情是完全可能的,便欣然地从心里高兴起来,一直把愉快的,同时带着许多胜利的微笑浮到脸上来。

他重新向很远的天空投了一眼,满含着喜悦的一眼,仿佛他是向着远处的无数贫苦的群众,宣告说:“斗争呀,朋友,只有无情的斗争,最后的胜利才是我们的!”

望了便站起来了,乐观地在院子里走了两趟。随后走到房里去,和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着,在心里拟着几个重要的提案。

“记着,明天八点钟以前要起来!”

隔壁的钟声便在他的耳边嗡嗡地响着。

一六

这一天,推动北京的民众走上反帝国主义的革命的前途,同时是有计划的具体的领导着这些民众的,那北京的各团体联席会议开成了。从会场里走出来的刘希坚,仿佛是从一座庄严的宫殿里走了出来的样子,思想里还强烈地保留着那会议的严重的意义,以及象一层波涛跟着另一层波涛,重复地荡澜着那许多光荣的决议:

——出兵保护租界华人!

——撤退英公使!

——准备全国总示威!

——抵制英日货!

——组织工商学联合会!

——……这种种,在他的思想里造成一片革命的光辉,仿佛在他的周围,那对于帝国主义的示威的口号,已经开始了——象雷鸣一般的传播到全世界。

当他走到王府井大街的时候,街上的市民一群群地,尤其是在东安市场的门口,聚集得更多的人众,大家象半疯癫的样子,看着刚刚出版的五卅惨案的画报。那报上印着五卅惨案的发生地点,和水门汀上躺着,蜷伏着,爬着,裸着,种种中枪的尸首。其中有好几个人的尸身已经霉烂了,脸肿得非常大,四肢膨胀着。每一个尸身上——胸部,脸部,或者腰部,都现着被枪弹打穿的洞,涌着一团血。这样的画报是从来所没有过的,同时也是从来所没有过的一张难看的,悲惨的,使人愤慨的画报啊。

这画报的内容,完全把街上的市民激动起来了,有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太太忽然在人群里忍不住的哭了起来。反抗帝国主义的强盗行为,和同情这些被压迫的同胞的被害,这两种情绪象两道火蛇似的同时在民众的心里燃烧了。的确,谁能够把这样残忍的暴露当做风花雪月的鉴赏呢?没有人!谁都不能把这样的画报当做一幅裸体画的美术品的展览。当然,这不是一幅好看的画呀。而且,简直是一张战报呢。一张被压迫民族——殖民地——无产阶级的开始斗争的战报。因为,那画报里面所包含的严重的伟大的问题,只有用鲜红的血来解决。被压迫民族是不能够从和平里得到解放的,在和平的圈内挣扎,只是加重了压迫的桎梏。面包不是由别人施与的,这是应该用我们自己的力量去获得。所以这一张画报成为一粒火种了,深深的落在每一个看报市民的心中。他们激昂地看着,愤慨地叫骂,互相同情地向不认识的人发着反抗帝国主义的议论。

有许多人简直表现了原始的人性:“他妈的B!一个换一个,复仇!”

还有许多青年的洋车夫,工人,店铺的伙计,仿佛有立刻暴动的样子,大家粗暴的叫着,纷乱着。“打到东交民巷去!”有的人这样喊。

街上的巡警也把他的枪枝挂到肩间上,拿一张画报看着,显然他是被那些尸首感动了,不但没有去干涉马路两旁的人众,还参加了这没有秩序的市民的行动。

这种种情形,非常尖锐地映在刘希坚的眼里,他一路都被这可宝贵的情形迷惑着。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愉快的感觉。他的思想又立刻象一只风车,旋转着,没有停止地,在他的心里建立了这一个信念:“那伟大的示威有立刻实现的可能!”

于是他走过了王府井大街。别的地方也同样的有着许多群众,几个人或者几十个人一团地,在那里看着画报,被画报激动着。

在西长安街的地方,他看见张铁英和另外一个不认识的同志,向街上的行人散着传单。当他走近她身边的时候,张铁英便微笑地给了他一张。

“谢谢你,”他笑着说。

张铁英没有再理会他。她仍然执行她的职务去了。他看着她勇敢的发传单的样子,尤其是看着她的宽大健硕的背影的活动,不自觉的又想起:“什么时候看去,她都象是一个足球队的选手似的。”接着便联想着:“可惜她不会踢足球,否则,远东的体育运动,她是有资格去获得锦标的。”

可是这一个无意识的想象,他立刻把它丢开了,只想着张铁英的身世和她的劳苦的工作,觉得这实在是一个不容易得的可佩服的女同志。并且觉得散传单也应该象打枪一样,一粒子弹是应该换一个敌人的,一张传单也应该有一张传单的作用。于是他觉得他手里的传单有分给别外一个人的必要,便给了一个穿灰布大褂的,还说:“看完给别的人!”

那个人向他很惊讶地望了一下,把传单接受了。

刘希坚便怀着愉快之感向西单牌楼走去。

“希坚!”忽然有一个人叫他。

立刻,王振伍从人丛中出现了。他跑到他身边来,站着,伸出那一只熊掌的手,紧紧的握着,一面微喘的报告说:“行了,行了,一般民众的热度都非常高!”

刘希坚向他笑着。他看见王振伍好象跑了几十里的样子,显得很疲劳,而且那汗点,一直从他的旧草帽里流出来,顺着腮边流到颈项上去了。

他把草帽脱下来当做一把蒲扇,用力的扇了好几下。

刘希坚便问他:“你怎么这样忙?”

“可不是,”他擦着汗水说:“我正忙得要死呢——从东城到西城跑了两趟,一个车钱也没有。”

“现在完事了没有?”

“完了。你呢?可不可请我吃饭?”

刘希坚向他示意的点一点头,他们两个便走了。穿过热闹的西单牌楼,同时穿过那些澎湃着热情的民众之群,走到三星公寓。

公寓里突然变了一个异样的景象了。许多学生把画报钉到墙上去。仿佛每个人都需要这画报中的死者——那霉烂的尸身,那枪洞,那血,那残酷的帝国主义的罪恶,来刺激这跳动于热血中的青年的心。大家把可怕的画报当做可羞耻的——同时是应该报复的标帜,高高的挂着,比他们一切从《小说月报》上剪下来的那希腊神话中的美术画,重要得多。并且这种表现,立刻就深入而且普遍化了,全公寓的学生的房子里,都钉着这样的一张。有的还在这画报旁边写了血淋淋的字,表现那鼎沸的热情和强烈的意志:

——你们的血是为我们流的,我们的血也要为你们流的。

——你们的死是有代价的,你们的代价就是我们用血来斗争!

还有一个女学生,她完全用女性的感伤来写着:

——你们的样子是很难看的,但是我爱你们,并且我要为你们而开始爱无数的贫苦的群众,我的爱比宇宙还要大。

在青年的心中的世界,完全起着猛烈的风暴了。任何人都从这惨案的写真,在言论上和行动上,发了疯狂。

公寓的女掌柜也深深的被这种疯狂传染了。她居然不吝惜的拿出四吊钱,要伙计买了六张画报,一张贴在公众的走道上,一张贴在柜房里,一张贴在她自己的房间里,还有三张她叫伙计拿到胡同里去贴。并且她好象这地球出了毛病,时时刻刻都关心着各种新的消息,常常象一个采访员似的,站在“先生们”的房门边,听着有许多懂有许多很难懂的“先生们”的议论。

刘希坚在这种激动的氛围里也觉得增加了他自己的兴奋。“建立共产主义的前阶段,”他感着光明和胜利的想——“完成这一阶段是从现在开始的,而且已经开始了。”

所以他坐在房子里的藤椅上,得意地吸着烟,而且得意地把烟丝吹个几个圆圈,如同把这些行动当做他自己的——对于将来无产阶级革命胜利的庆祝。

同时,王振伍也得意地斜躺在床上,带点笑意的沉思着,一方面又显得很疲倦瞌着眼皮。他今天是做过很多很吃力的工作的,而且跑了十几里路。这时他躺着,仿佛他生来第一次休息,身体上流动着许多舒适之感。

过了几分钟,他从床上翻身起来了,向着吃烟的刘希坚,非常关心的问。

“今天那个会的情形怎么样?”

“你说的是联席会议么?”

王振伍点着头,一面用非常大的注意力,看着对方的脸部,现出十二分准备听话的样子。

刘希坚便告诉他,那各界联席会议的情形。从那会议上——他说——我们已经确定了革命的前途。自然,这种前途只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前阶段的革命前途。但是在目前,这是必然的。接着他把各种严重的决议,述说了一遍。

“现在,伟大的总示威,只是技术上的问题,”他结束的说。

王振伍从那聚精会神的态度上,完全听得入神了。他欢喜得跳起来,跑过去和刘希坚握着手,一面近于粗暴的说:“好极了,我们的胜利!庆祝!”

刘希坚望他笑着,觉得这一个魁伟的同志,简直象一个小孩子一样的天真,可爱地禁不起欢喜的鼓动。

“现在,情形是越来越紧张的,”王振伍继续说:“我们要紧紧的把它抓住,扩大我们的宣传。”

“当然。”刘希坚简削的说:“我们是要把北京城哄动起来,把北京的民众吸收到我们的领导之下。”

王振伍的欢喜正在逐渐的扩大。那浓厚的笑意,浮在那壮实的脸部上,恰恰成了一种切当的配合。同时他的神情上有一种难言的兴趣——仿佛他的年龄骤然变小了。

刘希坚是长久地注视着他的脸。一面,他在估量这一个同志的热情。不期然的落到一种沉思里——觉得他自己是完全在冷静的水平线上进行他的工作的,没有感到狂热的滋味。

“总之,”他想——“王振伍的这样子是很可爱的,”却立刻听见别人的问话:“你是不是今夜去作报告?”

“是的。”

随后,当吃过晚饭之后,王振伍仍然保留着笑意,从这里走开。

刘希坚也出去了,他带着许多文件走到机关去。

一七

西单牌楼正是夜市的日期。马路的两旁,象两个奇形的行列似的,排满着夜市的摊。封建的北京城的特征,在那些摊上,那些交易的方法上,那些游人——那些并不一定是买物者的脚步上,充分地表现出来。被历代帝王的统治而驯服了的京兆人民,依然没有脱离帝政时代的风格,整年整月的继续着,那农村社会的买卖。而且把这个古代式的市场,还当做专有的集合的娱乐。尤其是那些满族的人,在汉土中居住了两百年之久,在完全失去“旗人特权”的当代,并不改革他们的习惯。他们甚至于在清室的余烬里,还想保存他们的特殊阶级的趣味,在各种庙会和各种市集里,打扮得花枝儿招展地。无论那一个的夜市中,那游行者,很多都是拖着辨子和旗装的男女。

这一个夜市的情形也并不例外。叫卖的,许多是旗人;徘徊的,旗人也很多。象那种黑压压的一层又一层地延长去,人影接连着人影,市集的摊和摊,一切迟钝的骚动在黯淡的灯光下造成夜市的情景,恍然是工业社会里的世外桃源——没有机器的声音和烟囱的叫鸣,只有从手工造成的物件,摆满了闲散者的脚边。

从这种夜市的行列当中走过去,刘希坚皱了眉头,他觉得这是他今天所眼见的第一个不痛快的现象。尤其是在一个卖宫粉的摊边,许多人围着吵架,其中尖锐地响着满族女人的声音:

“好,你这个小子,人家还是一个姑娘,哼!巡警在那里?”

当然,他不想去知道那吵架的内容,只瞥了一眼,便感着沉闷的窒息似的,用飞快的步伐走过去。

前面的两边依然是夜市,仿佛这夜市象一个山脉似的蜿蜒地延长到几百里。一眼望过去,尽是人影,摊,摊和人影。

“糟糕!”他不耐烦的想。

可是在那些闲散的逍遥者之间,他忽然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白色的裙边的飘舞,白色的女体的活动。他不禁的把皱紧的眉头展开了,一种意外的喜悦潜然地跑到他的心里,使他一直往前快走了好几步。

那白衣的人已经看到他了,站在那里向他微笑的示意。

他走近去低声说:“怎么,白华,你也在这里?”

白华高兴的回答:“你不看见么?我在这里散传单呢。”

的确,她的手里还剩着好几张安那其的《敬告全国父老兄弟姊妹》的宣言。一面,她又继续地把手上的传单分给那些慢慢的走路的人们。显然,这些传单并没有发生怎样的作用,因为在这里“溜达”的人们,都是专门来逛夜市的,他们的意识都集中在市摊上。差不多都把这传单当做普通的广告,毫不经意的拿着,甚至于看了一眼便丢开了。倒是有许多人很注目的望了这一美丽的散传单者。

刘希坚看着她把传单散完了,便笑着问:

“你怎么不给我一张呢,我倒是很想看一看的。”

白华,她已经发现在这里散传单的缺点了。但是这不是她所能够预料的——在这样热闹的地点散传单会得到失败的结果。所以她对于刘希坚的后面一句话,觉得他是有意的给她的讥刺。

“不。”她生气的声音说:“你和他们一样,你不会看的。”

“不要误解。”他解释说:“我实在是想看的。任何方面的传单我都想看…”

“说不定你单单不肯看安那其的。”

“这没有理由。”

她大约停顿了几秒钟,便气平了,向他亲热的望着,一面说:“往南去么?好,和我走几步路。”

刘希坚点着头。他完全欢喜地和她并排的走着。近来,虽然只有几天的日子,可是他觉得已经是很长久的时期了,他和她的晤谈,是减少到最低的限度。那五卅惨案事件的工作,使他们没有私人聚会的时间。工作的忙迫,是这样无情地把亲密的朋友分开去。他们,自从五卅惨案的巨浪冲到北京来之后,显然是疏远了。同时,显然从前的他们是怎样的亲密。

这时他们走在夜市的中心——走在那空阔的马路当中,她的手放在他的手腕上,如同在公园里散步的样子。

刘希坚感到一种美感,这种美感在忙迫的工作中而深深的感觉着,觉得十分愉快和满足。

“你近来还到中央公园去么?”白华张着眼睛问。

“没有,”他回答:“近来太忙了。你呢?”

她摇一摇头。

“恐怕将来还要忙呢。”他接着说,并且立刻想着——“恋爱这东西,的确是有闲阶级的玩艺呀。”却望了白华一眼,觉得她在不分明的灯影里,有着特别迷人的风致,尤其是那黑晶晶的放光眼睛,似乎在宣布说:无论什么男人都不会从这里跑掉的。

于是他喜悦地挨她更近些,微微的感到她手臂上的可爱的热气,一直透到他自己的心上来。

白华也不说话。她好象在深思着什么。同时又象是不大舒服的样子。她只是默默的向前走,走得很慢。

夜市的摊的行列在他们的两旁缩短去。夜市的闹声依然前前后后的在夜气里流动。天上繁星的点,慢慢的闪着,而且分明。

“你预备到那里去?”刘希坚问,因为他忽然看见那宣武门的城楼。

“不到那里,”她显然是不很快乐的。

他停了一停说:“一直往前走么?”

她把眼睛张开去,圆圆地——“你自己应该往那里去呢?”

“我是应该拐弯的,”他直率的回答。可是他看见她的脸色很生气,便加了一句:“我的时间还没有到,再走一走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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