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夏天后,我心里算是有了点底,马上去一家律师事务所咨询。公司本来有一位法律顾问,我们也熟识的,但考虑到多方面的影响,而且拿这种私事去咨询又不会少一个铜板,所以也就没去找他。
一位中年女律师接待了我。她自我介绍说姓齐,穿着职业女性常穿的那种套装。开始我有些顾虑,心想这种六十年代的女人,思想大都保守,让她来代理夏天的案子,难保不站在女人一边,为女人说话,后来证明那全是我以小人之心估量了君子的肚子。
在我叙述案情的过程中,齐律师微微皱了皱眉,看得出来她对夏天这种男人的厌恶。听我说完后,她马上表态同意接受这个案子,说她虽不喜欢夏天这种男人,但忠于委托人的利益是她们的职业道德,让我放心。随后我们办了相关手续,这时恰是下班的时候,我出于礼貌自然请了齐律师吃晚饭。
“也好,我还有些细节要问。”没想到齐律师微微一笑,接受了我并非真心实意的邀请。当时那个后悔,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喷头。自己这一多嘴,那原本羞涩、不太鼓胀的钱包只怕因此要更瘦弱些了!
我是一个爱面子的人,请人家吃饭自然要选一个好一点的地方,才显得出自己的诚意,于是我们坐出租车去了金陵饭店。
年轻的女服务员递来了菜谱,我则推让给齐律师,没想到齐律师笑笑,随和地说:“客随主便吧。”于是我便向一旁的服务员噼哩叭啦的报了一串菜名。
“不用点这么多,两人够吃就行了。”齐律师说完,连忙向服务员做了更正。我心里一阵感动,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一个会过日子的女人!刚把菜点好,桃艳的电话就打来了,问我在哪里?我这才想起,今天请了她吃饭。
我急中生智,拿着手机走到窗边,说我已经到了饭店,已点好菜,让她快来。当然也附带说了还请了另外一人。
“什么人?我认识吗?”桃艳问。
“你来了就知道了。”我说。
这不是卖关子,因为我实在没有时间来解释。我跑回座位,先给齐律师说了公司的老总要来吃饭,让她稍等一会。然后又跑去柜台改了菜谱,添了一些桃艳喜欢吃的菜。斜了墙壁上的石英钟一眼,见还来得及在饭店门口迎接她,这才放慢速度,从容向门外走去。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桃艳的表情看起来不是很高兴,但见了齐律师后,脸上马上变得快乐起来,原来她们相互认识。这也省去了我尴尬的介绍。
吃饭过程中,两位女人自然说了些她们女人间的话题,我插不上嘴,也乐得在一边大享口福。但我还是没忘适时地夸桃艳几句,说在她的英明领导下,公司如何蒸蒸日上,员工们如何背地赞扬她,说得桃艳芳心大悦,美目生辉。我自然也得到了不小的实惠,那就是桃艳抢着买了今晚的单。
吃完饭,桃艳让我先走,说她与齐律师还有些话要讲。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因为我突然想到了梅雪,有两天没见她,不知情况怎样了?
夜晚的医院,显得更宁静。我推开病房的门,没见到梅雪,却见到了坐在病床边的梅剑。
“蚊子,你好哇!”没想到梅剑这家伙还没有忘记我当年的绰号,微笑着跑了过来,给我的第一个见面礼就是用他的拳头在我的肩膀上狠狠砸了几下。
“好什么呀?比起你差多了!”我乐呵呵地笑道。
“自家哥们,感谢的话也不说了,这是还你的。”梅剑松开手,从包里取出几张票子。
“又见外了不是?”我将他手一挡。
“亲兄弟也要明算帐啊!你找了这么好的保姆来帮我尽孝,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哪还敢要你帮我支付请保姆的费用?”梅剑愣是将钱塞到了我手里。
“伯父的病怎样了?”我问。
“没料到老爷子的病这么严重!我就说转到省医院去吧,他怎么也不同意,说死也要死在家乡。”梅剑说得有些伤感,“我也知道,以目前的医疗技术要治好他的病是不可能的,可在大医院医疗条件好些,总会多一点生的机会吧?”
我看到床上的病人虽然虚弱,却睡得挺安稳的,连忙安慰他不要担心,事情未必会那么坏。
“你不知道,才给他打了镇静剂,所以睡得挺好,等这药效一过,一会又要闹腾起来!”
“你今晚要守在这儿?”
“是呀,我让保姆回家去休息了,明日一早来替。她这两天也够累的了。”
正说着话,梅雪抱了一床褥子走来。
“小妹,不是说好,你今晚不用来的吗?”梅剑望着梅雪。
“天气转凉了,我怕冷到你。”梅雪说到这里,方才发现我也在这里,忙给了我一个淡淡的笑容。
“瞧瞧,我妹心眼多好,多会疼人!”梅剑转头对我说。
“哥,瞧你说什么呀?”梅雪不自在起来,马上把头转向别处。
此时,我已看到梅雪脸上忽然绽开出两朵梅花,那般娇艳,那般绯红欲滴。整个心儿跟着颤悠起来。知道自己从此以后,再也离不开眼前这个女孩,自己漂泊不定的情感终有所托了。
梅剑像是看出了点什么,瞧瞧我又瞧瞧梅雪说:“这么晚了,小妹你一人回去我也不放心,让蚊子送你回去吧。”
“那得看李大哥方便不方便呀?”梅雪听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我。
“行啊!”一听这话,我就乐得不行,差不多快晕了。梅剑的意思不就是说把他妹妹交给我才放心吗?这种时候别说是让我送她回家,即便是让我赴鬼门关,只要与雪儿在一起,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的哥的姐们也似乎知道我的心情,今晚好像约好了的一样都罢了工。我与梅雪在医院门口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半个车影,于是我提议边走边等车。
“好啊,就当是转街,顺便看看夜景。”梅雪嫣然一笑。
望着她那动人的笑脸,我恨不能立即化为一缕夜风,立刻沐浴在她那两个微微荡漾的笑靥里。
这天晚上,我们两人像是心有灵犀似的,走得很慢。我有一搭没一搭的找些趣事来谈,引得她笑语不断。快到梅雪的住处时,她转过身来,深情地凝视着我,“德文哥,谢谢你逗我开心,今天是我感到最快乐的一天!”
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饥渴的大嘴也同时覆上了她的小嘴。她的接吻似是熟悉却又生涩,可又是那么让人销魂。我至今仍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