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笑虎便说他困了。大概他们三人昨天一天都在龙潭转,没怎么休息,李子明和唐刀也点头表示休息一下。
当依萍帮着魏老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好后,他们三人都各自回房了。
无恒牵起依萍的手道:“我们不睡觉,那我们出去转转?”
依萍由着无恒拉住手,道:“不行,我今天得把你那双鞋给赶出来!你看看你的鞋,都成这样了,还想出去到处跑啊?”
低头看看脚上已经残破不堪的鞋,无恒搔头道:“那就听你的吧,我们今天就不出去了。”
依萍轻轻道:“要是我们留在船上的布料还在的话,还可以再给你做身衣服……”
无恒道:“我们出了村再去买吧!”
见依萍没有答话,无恒疑惑道:“怎么了?”
依萍摇摇头,道:“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又不知道……”
无恒拍了拍她的头,道:“不要胡思乱想了,能有什么事呢?好了,我们也回房去了。”
转头对魏老道:“我们也上楼去了。”
魏老走向厨房,道:“你们去吧,好好休息一天。我今天还得去准备明天祭祀用的东西。”
上了二楼,进到房间。
无恒指着窗户对面的墙道:“依萍,知道隔壁住的是谁吗?”
见依萍摇头,无恒又道:“就是那叫笑虎的小哥。”
依萍拿出包袱里快做好的鞋,走向床边,道:“那小哥很有意思。”
无恒接着道:“是啊,跟他说话感觉很舒服,不用做作。”
依萍脱掉鞋子,上了床去,把脚钻进了被子里,叹道:“哦,还是这样舒服!”
无恒看着她的动作,笑了笑,也走过去,坐到她旁边。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话。到后来,依萍专注的弄新鞋,无恒开始坐着运起功来。
无恒试着把缓缓运行的真气加快,结果事与愿违,无论他怎么努力催动,那缓缓的真气还是那样不快不慢的运行着。
努力了一阵,觉得无聊,无恒一时兴起,就把功力聚到耳多上。
一下,听觉似乎灵敏了好多。自己身体里呼吸心脏跳动血液流动的声音,身边依萍轻缓的呼吸以及她手上动作的摩擦,隔壁笑虎呼呼的蒲汗声,都听得清清楚楚。只有一道轻微的衣服破空声,是那么微不可察,如果不是现在功聚双耳,根本不可能听到。
又是这种声音?无恒立刻想到早上在自己屋外窥探的人来。被钩起好奇心的无恒睁开眼睛,对旁边的依萍道了声“我出去下,马上就回。”不等她有何回答,腾身到了窗前,轻点窗沿,跃了出去。
上到屋顶后,朝着刚才听到声音的方位,掠了过去。轻巧的划过六丈开外的距离,到了斜对面小楼顶上,刚才那声音就是在这附近发出的。
无恒绕着屋顶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刚想回去的时候,却从脚下传来轻轻的对话:“他现在的功力深浅……跟你上次所说……”
在旁边那栋小楼上!
心中一动,翻身下楼,朝他住的对面那栋小楼慢慢摸去。同时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控制一切能让屋里的人觉察到他的东西——呼吸,心跳,毛孔。
他只能这么摸过去,才有可能不被屋里的人发现。
游到那窗前,轻轻翻身上去,倒挂在窗边的横梁上,这位置很是隐蔽,不是走到窗前向外探望,其他地方根本看不到这时窗外还挂着个人。但窗子里的声音却一字不漏的传到了无恒耳朵里。
从屋里二人的呼吸,脚步,无恒已经知道他们就是上楼睡觉了的李子明、唐刀二人。
李子明的声音传来,只听他道:“唐兄,我也不知道啊,前几天我才在清溪镇旁边的客船上见过他,那时候他的修为顶多和我在伯仲之间。”声音顿了一下,道:“因为我那天还暗地和他交了手,从他要靠身体来隔断我气机,就知道他修为应该和我差不多。”
唐刀镇定的声音道:“那为何今天我们看到的他却完全摸不透他深浅了?”
李子明有点惊讶道:“难道以唐兄的修为都没看出来?”
唐刀沉吟道:“他气息完全内敛,不交手,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的深浅。”
李子明迟疑道:“那我们的计划……”
唐刀哼道:“李兄,不是我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就以现在我猜中想那人的实力,想毫发无伤的把人抢过来根本不可能。”
“那我们要怎么办?”房里传来脚步声,估计是李子明在屋李来回走动。
唐刀冷静道:“既然答应了李兄,当然就要做到。明天的祭祀,见机行事,没机会的话等到以后再说。”
李子明也停止了走动,道:“好,就这么办。那唐兄就先回屋吧,我们都得好好休息一下了。”
唐刀恩了声。
无恒听到唐刀身行移动的声音向他这边靠近了,他只能祈祷唐刀不要从自己所在这个窗子出去,否则他只须一抬头,就能发现他挂在横梁上。
到那时候,他不想来场恶斗都不行了!无恒瞬间把功力提至极限,准备着如果被发现就先发制人!他还不想同时面对两个修为和自己差不多的高手。
可惜唐刀没有从无恒所在的那个窗子出来。
唐刀是从隔了无恒两个窗子的打开的一个窗子跃了出去,从他那个角度,除非他是透视眼,否则是根本不可能发现无恒的。
无恒在心里吐了口气,心道,暂时免了场剧斗。
待一切都重新安静下来,无恒才小心翼翼的下了横梁,跃上房顶,脚轻点瓦面,朝他自己房间的窗口飘去。
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