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的到来在幽静、肃穆的汉宫里,连日来只激起了几个小小的浪花。身处椒房殿的陈皇后虽然成日捻酸喝醋,到底没什么大的动静,汉宫里弥漫着种种猜想。刚开始人们只觉得皇后是要维持表面上的大度,可了这几日传出卫夫人身怀有孕的消息后,人们不禁皱眉,皇后真的转性了不成?
谁知道这日平地里爆出一声惊雷,午饭前皇后去太后宫里用饭,路上迎面碰上请安回来的卫夫人,两人状似随意地聊了几句,就瞧见皇后扬手给了卫夫人身边的宫女玉儿一巴掌。卫夫人吓得连忙跪下,直到皇后一行人离去才敢站起来。
事情发生的时候,蓉蓉正奉太后之命给周美人送点心,没一会儿就有人来禀报。雨玲听了笑了笑,摇摇头:“皇后到底沉不住气了,居然亲自动手,也太有shi身份了。”
“皇后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冲动了些在所难免。”蓉蓉把话说得很有余地,其实她可不认为子夫是无辜的小白兔。她的任务不光是把子夫推上历史的轨道,还要让陈娇看开,看来这会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雨玲笑了笑,若有所思地道,“不过也许是卫夫人沉不住气了,要不是有前车之鉴,我倒会相信全是皇后所为。唉,皇后尚且如此,你说本宫该怎么办?”
“奴婢才疏学浅,这还要靠娘娘自己拿主意。不过祸福往往只在一线之间,还望娘娘好生斟酌。”蓉蓉笑了笑,伺候她尝最后一道点心。
“怎么说?”雨玲呵呵一笑,对上蓉蓉的眼,“你我好歹都曾拿过同一个人的好处,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儿没别人,你还装什么?”
不恼反笑,蓉蓉叹了口气,“皇后和卫夫人都可以沉不住气,但是娘娘不可。皇后有太皇太后和长公主撑腰,卫夫人有肚子里的皇子皇女,还有平阳府,娘娘您呢?娘娘要有耐心。”
“你是说只要本宫做好自己的本分,总有一天她们会两败俱伤,然后就可以……”雨玲挑眉暗示。
“那就要看娘娘的造化了。女人进了宫不能只想着荣华富贵,日后娘娘有了小皇子、小公主,境况自然不同于今日,至于其他的还要靠老天庇佑。”蓉蓉言尽于此,历史上在子夫生育后,其他妃嫔倒也有出,就看雨玲的造化了。
摸了摸平坦的小腹,雨玲叹息,这也只能怪自己肚子不争气,没抓住机会了。外面有人轻声敲门,一个小宫女低头到了雨玲身旁,耳语了几句。雨玲摆手让她下去,冷哼了一声,“馆陶公主进宫了,看来卫夫人要遭殃了。”
蓉蓉皱眉,这一回馆陶怕是要上演绑架卫青的戏码了,也好,她和子夫消除隔阂的机会终于来了,“娘娘,奴婢该回去复命了。”
雨玲点点头,没有挽留。蓉蓉出门直接回了小厨房,若无其事地和冯厨子、紫梅说说笑笑,直到忙完了晚饭才捏了两个包子,包了几块点心,到建章宫探口风。
蓉蓉打着给卫青送东西的旗号过去问了几句,得到的答案是卫青从下午馆陶离开后就再没出现过,拿了她点心的人说,兴许是到别的宫里办差去了,还在吃下最后一块儿点心的时候,笑着告诉她,“那啥,胡姑娘的好意我会转告的,下次过来别忘了再给卫兄弟带好吃的。”
唉,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行贿之路漫漫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蓉蓉哀叹着开始往漪兰殿挪,于是没一会儿就和笨笨那张扑克脸来了个面对面。蓉蓉说有要事需亲自禀报,笨笨就说有啥事不能让他转达,于是蓉蓉巧笑嫣然地捏捏他的脸,“帮你老大一回,老大早晚帮你拿戒指。”
于是乎,笨笨终于妥协了一回。蓉蓉装出一副慌张的样子就往里面跑,“夫人,大事不好了。”
听到声音子夫迟疑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让人把她迎到内室来,开口就问,“你惹麻烦了?”
蓉蓉用力摇头,大大咧咧地捧起盛着茶水的木碗一饮而尽,“不是我,你知道卫青去哪儿了么?”她故意装作着急而口不择言的样子,连称谓都忘了。
“青儿?他不是该在建章宫么?”子夫抬头,隐隐有些不安,蓉蓉不是莽撞的人,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凑到她耳边,蓉蓉压低了声音,“我来的路上听说馆陶公主让人带走了卫青,想着也很久没见他了就顺道去建章宫瞧瞧,结果大伙都说他下午出去之后就没回来。你……不,娘娘早先刚跟皇后拌了嘴,这会儿卫青就不见了,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
“如果真是如此,那她们也太明目张胆了,你会不会听错了?”子夫嘴上不信,心里却直发抖。
蓉蓉也不忙着解释,直接在她身边坐下,“如果卫青真的被绑了,今日之内必另有人告诉娘娘。她们这么做,也不过是想要挟娘娘,让娘娘知难而退。”
以前蓉蓉就分析过馆陶大婶办这事时的心理趋向,要说她单纯地想杀了卫青泄愤,不可能,她没那么笨。她这么做应该是要挟子夫,让子夫识趣地退让。前有薄太后割乳拒宠,今日她也期望卫子夫能主动把刘彻拒之门外。只是可惜,没有人会遂了她的愿。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蓉蓉低头微微一笑,她总是想什么来什么。笨笨推门而入,把一块染血的布帛放到子夫手里,子夫一看大惊失色,“她说如果我不遂了她的心愿,就杀死卫青。来人,快去告诉皇上。”
笨笨转身就要往外跑,被蓉蓉从后猛地一把拽住,“不行,不能找皇上!”
(抱歉,昨天没更,这两天生病了,很难受。今天刚缓过来,然后去看了某展览,居然碰到舞蹈大赛的冯双白老师,一步之遥,兴奋了下……努力补充新坑大纲中,抱歉,狐狸让好多人失望了。。秉着善始善终的原则,某霜吼,绝不太监!继续求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