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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户部员外涂有祜,四川人,厨役为妻扑杀,埋宅中。后居者发得其尸,转相推究,于是有祜冠带闲住,妻追敕命也。袁忍西恺参宋之普,亦以鹤啄死尸为言,至烦御史按验,在涂与宋固非所以处下人。要之,此等非所以渎圣听也。至屠愚仙象美红叶一事,更属秽媟,以闺房不堪道之事而腾章奏、烦处分,何为也哉!

屠愚仙荐张凤翥为边才,召对文华殿,至日斜上始出,而凤翥自辰入,饮酒己成大醉,同召数人,见其语状潦倒,谓不可入。凤翥力争欲入,奋袖喧呼,至左阙门。守门中贵复加留阻,凤翥怒拳殴之,复操俚语呼曰:皇帝老官召我,何人敢阻。由是数人力遏之而止。然上已知矣。诸人对毕,上问张某何不至?对曰:适在郊外较射,射毕饮酒不敢入。上曰:想是酒醉发狂,不怿而罢,屠于次日疏引罪也。

熊文举在吏部亦着清名,一旦有过周谋事;周谋,韩城门生也,江西人,浙中知县,使人江西求熊封翁,遗书文举,升过为部属,以甲科得此,不为难事,乃又遣人于京,申明前事,因被缉获。其禀云:所商之题,乃五百年必有王者兴也。又云:与敝座师言之,指韩城也。韩城出揭委之文举。时文举典试未旋,矣(?)部鞫乃封翁应之,与文举无涉。于是封翁论戍,而文举一疏之后,恬然服官,余窃为文举不取也。

丙子五月,御史詹抑所尔选上辅臣以去明心疏,盖以嘉善相君发端而及近日时政,言甚切直,上怒,召对,辞色俱厉。詹应对无所屈。上执疏问:如何是苟且?詹曰:即如捐助一事,也是苟且。侃侃数千言,且云臣死不足惜,皇上幸而听臣言,固可为今日之用,即不听臣言,亦可留为后日之思。中珰在旁啧啧叹服,上益怒,阁臣申救良久,命锦衣系之朝房候旨。翌日旨出,着都察院议处而已。院议罚俸,但议语涉夸,遂并处主稿御史张三谟,而院乃以为民议矣。向令议语稍加诋摘,即罚俸无不允者。此中机括,颇亦易知,而当事者未悟,激成摈直之举,良可恨也。

仇维祯以侍郎出镇通州,到任后疏称通州内珰守御之能,御史今佥宪金光辰论之,谓其不思自树,巧借内援,于维祯责备极当,而上召对平台,怒甚曰:仇维祯方至通州,亦须让他展布,便尔借题沽名,会天大雨雷震,因而霁威光辰如故矣。

辛巳冬月,忽起大风,午门及左右掖门门关一时俱折,如截断者,亦可异也。余未在京,中书于允中言之。癸未既复内操,一日雷震,奉先殿毁其脊,上天仁爱,能无惕然于其间欤!

陈启新既用,上亦悔之,只是不肯认错,其后姜卿墅采上互纠之疏,下部看议。部议有刀笔等语。上不悦,谕辅臣曰:只是处分可矣。管他甚么刀笔。意犹未脱然也。部议在外抚按提问,本欲困之以法,以快人心,乃使乘问脱逃,路皓月不得辞其责矣。启新曾清理顺天府钱粮,将科场供给裁削太过,主考犹可交吾,房考至无炊爨,其考官房中一切借办,榜出天尚未明,而府役率行户百余索取,喧哗满前,何其无大体也。国家惜费,亦不宜惜及于此。在启新固所不知,乃启新被参提问,已经数月,而尚仍其陋,则顺天府官亦去启新不远矣。

国初止有廪生,后乃加增广附学,故试录于某府州县学下廪则止书一生字,余则加增广附学于生字上,此旧例也。河南周藩宗学创开科,第误书宗学学生,多一学字,丁丑一榜,乃于增广附学之上,俱落学字,径接府州县,有是理乎?是时孔句容为副考,填写纸条,不甚留意,填榜儒士,不谙旧规,遂误至此。榜后言之,句容且曰:须经重刊,乃便进呈。句容曰然。因言留都,遇丁祭,惟国子监举行,上江两县,统于府学,如京师;故敝乡嘲京城诸生曰:应天府学不祭(济)。上江两县无学,正此类也。相与一笑而罢。句容事多不知与礼部言否,阅月进呈,竟仍其故,至壬午,余一切正之。

往年试录,有试中书舍人,竟书其衔而不用乡贯。世庙时录可按也。近日孙凤、毛姜,金允,皆中书出身,仍书某学某生而已,往时教官无不书衔,故拆卷时有一教官,则房考为之失色。今书衔者仅十之一二,其为教官与否,无从而知矣。辛未浙江王佐,甲戌南直吴钟峦,俱以中州教官中乡试,至会试仍入北卷中式,无或问者,此又何也。

自甲戌颜茂犹五经特准殿试,丁丑有五经四卷,止中揭重熙时,令各书本经四义于四经之前,揭为书经,则场中明知其为揭矣。此甚不可也。其余三卷皆差,经旨不必言,揭卷在书一房,其房师将以为首,而总裁不肯也。曰正为五经不可抡魁,此何言也。失明旨列茂犹于正榜之前,即元且居后矣。乃不可抡魁乎!文章公器,闻以五经增价,不闻以五经受累也。壬午场中,止有二卷。各卷誊毕始入,罗小逊曰:既是两卷,止可中得一卷。余曰不然。且看文字,如或不佳,一卷亦不可迁就。如佳,虽有十卷,也须中他。小逊曰:然既而两卷皆佳,但五经序不列便分房,因书各房于小纸,与小逊各拈其一。此时一名二名俱定,三名以二场贴出,中书黄耳鼎房中卷也。黄方俸满,考选小逊,欲以次卷升补。余甚不惬意。至四名礼记卷,又甚佳,不可易。余惟期拈得书经、春秋,则以五经卷为魁,以专经卷为第六名,庶破丁丑总裁之谬,不意拈得诗二房及礼记房,则不得不以为第二卷矣。岂数为之欤。或者不知以为踵丁丑旧例而实非也。犹幸小逊俯听余言,开五经两卷之例。明年两卷皆捷,复有五经一卷,名赵天骥者,在山西以五经中式,至是亦在中列,填榜之际,井研及通州曰:五经只好二卷,如何又是一卷,遂以本房易经填注,是不敢于破例而散于欺也。请问二公,壬午之前,何处有两卷之例。岂中堂担当,反不如两宫坊耶!井研不足道,通州是如何遭际,上以格外用之,而不能破格以事上,小事如此,大事如何去得。

丁丑闱中,罗小逊以梦故,焚香拜落卷,信手抽得一卷甚佳,乃破中有镜字者,忘其名。余未尝有梦,而按阅落卷,不遗余力,仅得一卷,亦无他异。但首篇承上节恶字来,从恶说到好,又从好说到恶,不作两平。其先为同事萧历室誉涂窜满卷,遂命人洗净加以圈点。且批云:会场大矣,何可少此一种,荐之句容。是日,句容晨起,似梦非梦,若有人扼其臂者,既而此卷适至,遂收之,即乌程闵度卷也。余诗有云:吾道良堪据,鬼谋非所尊。盖谓此也。

壬午有诸城丁某者,以三百金得监元,复营关节,故评事李森先以拟题挂议,丁见事迹颇露,不敢入场而去。余与小逊因而加慎则有之,迨后榜出,江西有二人,而山东并无一人。时入试者六十有余,并副榜亦无之。事出偶然,东人遂谓余有心避嫌,不知闱中安知其为东人而汰去之。若拆卷之时,众目共注,已定之卷,谁得以意改移。夫但保自己名位,而排挤桑梓,此谢德州升之所为也。余虽不肯,万万不至如此。

胡麒生行人俸满,业已出缺候考,乃复入丙子北闱。中书陈龙正阅戴记,借其拟题一帙,榜出所中有胡维孚者,物议腾沸。龙正为醒迷记一通,后维孚为部科,磨勘四义刻布,于本题无涉。龙正乃自陈有醒迷记,旋得旨进呈发抄故,维孚革褫,麒生降处,即副考闪中畏亦降赞善,而龙正无恙。此事殊不可晓。胡特泛然拟题耳,出题在龙正,阅文在龙正,而乃嫁娲他人,何为者也。且其醒迷记,不过因物议之及,更加诋毁,不受其馈杯耳。有何发奸之功而超然事外,故浙人亦有不能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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