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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遭遇诬陷 命悬一线

在人们离去注视的眼神中,元朗牵过婉儿的手,柔声道:“婉儿,寻遍大半个中原,终于找到你了,让你受苦了。”婉儿顺势扑在元朗肩头失声痛哭,没有任何话语,只是不停的哭,把这半年来所有的苦与愁似乎都要让眼泪洗净。也不知为何,身前男人,懂事后只不过见过三次面,在他面前,毫无害羞之感,伏在他肩,却犹亲人般可靠。或许是婉儿现在太需要亲人的依靠安慰了,又似乎更多是男女恋人之间的牵挂,亦或许婉儿更需要有人挂念。复杂情感,一下发泄出来,只有眼泪,才能释放十九岁婉儿的心。

“婉儿别哭,有我在,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我发誓,从今往后,只要你睁开双眼,就一定能看到我,喊我名字,一定出现在你面前。”

婉儿听到这话,藕臂松开元朗,终于破涕为笑,半年来的第一次笑,风雨后的会心一笑,笑容如春天桃花般迷人。

“老大,刚才那话把我都迷住了。”赵普一旁打趣道。

“你才迷住,我是被麻住,中午不用吃饭了。”光义也笑着说。

“哦,跟你介绍两位弟兄,光义,胞弟,赵普,表弟。”元朗牵着一直未松开婉儿的手一一介绍。

婉儿见过元朗的几位好兄弟后仍站身后不语。光义玩笑的说:“不用客气了,或许以后就一家人呢。”说得婉儿一脸通红,朝霞一般的红。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下山而去,婉儿从未有过的轻松开心,好像在元朗身旁,自己又做回了小鸟依人的女人。

回到赵家庄,杜夫人对婉儿也很是喜欢,知道她的身世后,赵家上下都对婉儿十分客气善待。元朗陪她去隔壁沈庄找过亲人,但都以避乱搬走或不在了,好不容易打听到母亲的坟地,几度伤心晕厥,好在元朗在身边悉心陪护,才让婉儿感觉还有温暖,知道她的身世后,赵家上下都对婉儿十分客气善待。婉儿从小到大从未感受过这种家庭的温馨,暂时也忘却了身世之苦。

元朗经过上次武当之战后,名声大噪,很多年青人莫名而来,拜在赵家门下,赵门也随之弟子越来越多,整个村庄愈发生机勃勃。与周围隔壁村庄形成鲜明对比。很多逃避战乱的百姓,也都找到赵家庄来,元朗都叫赵普一一好生安排,不拒绝任何个前来讨要生活的人,但被江湖仇恨追杀躲来这里的,因地少人多,元朗一般都劝说打发走,只收留平民百姓。这俨然成了沙漠中的一片绿洲,远近闻名。后汉刘氏朝廷也开始注意到这地方。

婉儿很乐意整天跟在元朗后面训练弟子,教授拳法。光义对婉儿也改口叫嫂子了,只是因婉儿无父无母,按习俗只能等春节第二天从邻村借沈姓祠堂嫁娶完婚。

随着赵家庄人越来越多,元朗梦见京娘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有时梦里京娘并不出现,但每次总会有莫名湖的景象,每次都见玉玺在自己那件包着的衣服里光芒灼眼,一次比一次清晰。

九月九,重阳,赵家庄斜阳似血,整个赵庄上下都忙着收割晒藏。村口突然尘土飞扬,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一队官兵,八十余人,趾高气扬来到元朗家门前。为首的军官下马大声说道,“赵元朗听旨。”元朗刚正训练回来,满身是汗的跑到门前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洛阳元朗,不误正业,屯兵数千,以下犯上,意图不轨,现押入大牢,听候处置。钦旨。”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为首的军官立刻下令:绑人,带走。

此时门外迅速集围了赵家弟子几百人,个个义愤填膺,加上前来的百姓,把八十余官兵里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元朗急忙斥退弟子,劝退众人,起身问道:“小民安心生产,只是平时练武防贼,何来谋反?”

带头军官依然凛然道:“大胆逆贼,还敢抵赖,看看你们这阵势,连官兵都敢围,圣旨敢抗接,竟问为何,就这点就可定你谋反,有不明之处,回州衙再说,我奉命行事。”说完命令手下拿人。

这时光义急切的站出来说:“你说谋反就谋反吗,我还以为你们是假传圣旨呢,怎么圣旨上不见皇印。”一时说得官兵哑口无言。

元朗知这次可能是遭人陷害,自己清白,不怕诬陷,于是极力劝退父老乡亲,告别婉儿,随官兵一起去了州府。他心里也想弄明白究竟是谁在背后陷害。自己江湖未与人结仇,官场更不曾染指。

元朗是后来关在大牢才得知又是陈三丈暗中使坏,上次在武当选盟主,陈三丈认为是元朗破坏了他的好事,对此一直耿耿于怀,怀恨在心,又恐于赵门弟子众多,个个武功高强没法正面冲突以解心头之恨。又故伎重施,利用丐帮弟子再次到处散播谣言,说元朗在老家招兵买马,准备谋反,传到后汉刚继位不久的刘承佑皇上耳中,刘承佑刚登基本就担心皇位不稳,早前也听说过洛阳有个赵家庄人人都向往,加之民间流言蜚语,于是下旨河东节度使郭威去把赵家庄领头人带来,查明真相,解决后患。本来郭威是派帐前行首张永德前去的,当永德知道是抓兄弟元朗时,便假装生病,转而派其他人前往传旨捉拿。

因谋反罪名重大,元朗连夜被带往开封。光义与婉儿也随后到处打听寻找,却毫无音信,光义见嫂子急得眼泪都快出来就安慰道:“哥这一路来总是有贵人相助,无数次劫难都能逢凶化吉,安然无恙,请放心,这次也不会有事的。”

元朗被押解到刘承佑皇上指定的监狱时,已受尽严刑拷打,关押审问他的那些官员想在他嘴中找出其他余党好在皇上面前邀功。可元朗只是在赵家庄带领乡亲习武防身,哪来余党同谋。刘皇上在宰相苏逢吉等人的唆使下大怒,命带到殿前亲自审问

刘承佑皇上本就年少,朝政之事,大多由宰相苏逢吉把持,苏乃一残暴之人,对待政见不同和犯人,几乎全部诛杀全族,当元朗被五花大绑押至殿前时,等待他的可能除了酷刑可能还要牵连到整个赵家庄。

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元朗被带到刘皇上面前,仍坚持站立者,想不到自己第一次上朝堂,竟是以死囚身份过审。想到这,讽刺的哈哈大笑起来。

“大胆狂徒,见到皇上,还不下跪,你可知罪。”苏逢吉指着元朗大声呵斥。

“何罪之有,难道带领村民保卫家园,就成了谋反,见到坐朝堂上的人就该下跪,他是你们的皇上,可并不一定是我的皇上,”元朗指着年少的刘承佑义正言辞的说。

“大胆逆贼,口出狂言,拉下去腰斩。”苏逢吉憋着铁青的脸喝道。

元朗明白,这次可能真的在劫难逃,反正是死,何不走得痛快些,当人连死亡都不惧怕时,任何看似不可能的事都能做出。于是元朗抬头大声的质问:“请问苏大人,你口口声声说的皇上,那作为当朝皇上,他可有传国玉玺,如没有,在我等平民百姓心中,就不配称皇上。”左右众将相一听此言,个个大惊失色,纷纷摇头,面面相觑,连苏逢吉也无言以对。这时,还是郭威不慌不乱的站出来为皇上说话:“玉玺乃****重器,哪是你等草民说想见就见之物,你怎知皇上没有玉玺,大胆狂徒,押下死牢,待本官仔细调查。”

刘承佑小皇上从未被人这样质问过,一时无语,也只好听从郭威这样安排,气愤愤的退朝而去。

而此时的光义和婉儿也一路打听来到汴城,得知元朗当面顶撞圣上,可能面临极刑时,婉儿顿时泪如雨下,不知如何是好。这半年的形影不离,心中早已把元朗当作夫君,有情男女,还未过门,就要生死离别,婉儿越想越悲伤,只恨自己不能飞檐走壁遁墙术,否则立刻冲进大牢,杀个痛快,救出情郎。

紧要关头,还是男人冷静,光义劝婉儿说:“嫂子莫急,只要大哥还未行刑,就一定有办法,听说大哥与当今禁军教头张永德有私交,我们前去看看,或许他有办法。”婉儿听还有希望,不管什么办法,哪怕用自己性命去换都在所不惜,赶紧请光义速去找张永德。

再说郭威把元朗押到自己管辖的军营后,叮嘱爱将张永德严加看管。永德本就一直刻意回避此事,以免落下个不仁不义之名,更不知如何面对曾经友人的眼神。却无奈几番周折,棘手的事还是落在他这里。永德知道元朗武功已不可同日而语,不敢大意,虽已奄奄一息,还是派重兵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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