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江将指尖的血珠缓缓的抹了上去,一边神识运转,默念着王昊传授给他的口决,只觉眨眼间,就与眼前这柄小剑建立起了一种剑随心动的感觉,一个念头,只见眼前的小剑一声嗡鸣,眨眼间光芒大盛,从夏江手中腾空而起,在夜色中,那金色的光芒格外耀眼,小剑剑身转眼变得接近两米大小,一个纵身,夏江跳上了这柄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小剑的法器。
对于修真界的武器,王昊在传授给他剑决的时候,也顺便给他普及了一下常识,象他手中这种,就是属于入门级别的法器,法器分为上中下三等,王昊给他的,却是一柄中等法器,比张小平给高曼的,又要高出一个等级,夏江这样直接跳到剑上,也不见那剑晃动分毫,心中还来不及感叹就感觉身后又多了一个人,一条绵软的胳膊搭上肩来,鼻间传来一阵幽香,如兰似麝,来不及多作遐想,高曼那稍稍有点得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这么晚了,师弟要去哪里?怎么能不带着师姐,我好保护你!
摇摇头,这段时间,多多少少已经习惯了高曼的说话方式,夏江招呼了一声,让她站好,右手掐决,心念一动,脚下飞剑光芒大盛,眨眼间带着两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作为西部大开发的主要工业城市,渝都在灾前的空气质量不算好,而灾后短短几个月,忽略地面的血雨腥风,空气的质量倒是比灾前不止好了一星半点,虽然空气中那一丝丝的灵气对于夏江来说,近乎没有,但是高曼她们这样的进化者还是需要的,两人的视力都极佳,在这闪着微微星光的夜空中,也不担心迷路,稍稍辨别了一下方向就向前飞去。
渝都西南部南川区南平镇内,原5A级的风景区神龙峡,从北山进去,可以直接开车到上山缆车入口处,没有日常保养的缆车此时看上去十分的破旧,摇摇晃晃的挂在半空中,感觉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在夜空中被风吹得嘎吱作响。
沈小云以前经常搭乘这个缆车上下奔波,采购各种物资,祖辈都是山上的农民,穷苦了一辈子,在还未开发前,上山下山全靠两条腿,一进一出都需要整一天的功夫,沈小云的父亲,算是头脑比较灵活的,看着游人渐多,从最开始摆两张桌子,做些乡野小菜,到后面慢慢的发展成小型的农家乐,也赚了不少钱,沈小云的母亲,是个地道的农家妇女,以夫为天,没开发前跟着丈夫种地,开农家乐过后,默默的跟着打下手,从来没有自己的主见,丈夫说什么就是什么,沈小云高中毕业,就被父亲教导着,开始慢慢的学着打理农家乐的一些事宜。
擦擦额间的汗珠,沈小云伸出满是泥土的左手拽住林间绞成一团的野草,喘了一口气,稳稳身形,再摸出腰间的水壶,抿了一口,反手过去按了按背上的双肩包,里面有她冒死去景区处,搜寻而来的退烧药。
母亲前两天外出淋了雨,回来就高烧不止,试过很多土方法降温都不行,口中一直胡言乱语的要去找沈小云的父亲,直将她吓得不行,只剩下母亲这么一个亲人,沈小云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她,想了想咬咬牙稍微安顿一下母亲,带上一些必需品就下山了。
早上四五点天刚蒙蒙亮就出发,年轻人脚程快,再加上心急母亲的病情,沈小云到达山脚的时候,正是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天色还亮着,而山下人烟早已消失,各处建筑中的野草已经高到均能淹没头顶,背着一把父亲杀猪用的大砍刀,凭着记忆中的方向,一边奋力前进,一边将手中的两根长棍在前面草丛中扑打,窸窸嗦嗦的声音从两边不时传来,沈小云下意识的再紧了紧裤脚,神龙峡的毒蛇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口就能致命,听声音还不少,小心翼翼的沈小云挥动棍子的动作更频繁了。
终于站在一排红砖绿瓦的二层小楼前,沈小云松了一口气,灾前她随父亲来过,平时有个头痛脑热的时候都来这里,一般常见的药都能买着,能为附近村民及景区的工作人员治一些小毛病,屋前有一大片水泥地,连同这一排小楼被遮掩在周围一人多高的野草中,一时显得寂静无比,漆了棕色油漆的木门颜色尚艳,却不知遭遇了什么,没有几扇还好的,不是破了一个大洞,就是只剩下狰狞的半截,参差不齐的斜挂在门口,有些门把手还悬在那里,有风吹来,哗哗作响。